第214章 各方勢力匯聚一團

「陳沖?」容洛有些印象,陳沖是在兩年前因腿傷辭了牢頭的差事的。

他走到那具疑似陳沖的尸首旁邊,將手中的扇子收攏,不知使了什麼機關,那扇子中竟伸出一把劍來,比尋常的劍還要長了幾分。

容洛拿劍挑開那尸首腿上的布料,兩條腿完好無損,只是其中一條上隱約有綁過東西的痕跡。

「殿下,此人腿上無傷,莫非他只是扮作陳沖的樣子?」宇承也見識過姬若桀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頓時便有了如此的猜測。

但容洛搖了搖頭︰「他的確就是陳沖,兩年前以腿傷為由辭官,恐怕是裝出來的。」

容洛繞著其他的尸首查看,這些人的面容一一在腦海中浮過,他逐漸想明白了此事的大概。

「宇承,你瞧瞧這些人,里邊應該有眼熟的。」

「這是」宇承仔細瞧了幾個,突然心中大驚,「這是半年前皇上大赦天下時釋放的囚犯啊!」

容洛點了點頭︰「沒錯,雖說不是每個人都認得,但其中有好些,都是曾經的囚犯。」

听他這麼一說,安听也反應了過來︰「莫不是那幕後之人將囚犯們集中起來,讓他們裝作練兵的樣子嫁禍給言太傅?既然是大赦天下,那這些囚犯驟然從牢里出來,一時找不到活計維持生存,被聚集到一處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是想嫁禍給言太傅,定然會有官兵過來探查,便會發現此地了。但眼下是言家出事以後,那些人才血洗這山洞,這又是為何呢?」容洛想到這里,也是不知其解。

「這樣大的工程,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誒?這是什麼?」安听話說了一半,腳上突然踢到了一個面皮似的東西。

她蹲下來將火折子湊近腳下,只見那是一張人臉。準確的說,應該是眼前這人易了容,被殺死以後易容的臉皮月兌落了一半,才剛好被安听勾到。

隨著安听的聲音走過來的容洛用劍將那人臉上的皮完全挑開,露出的那張臉上雖然布滿了血污,但還是能勉強認清,此人就是言太傅身邊伺候的小廝。

「殿下,上次就是這小廝在亂葬崗附近出現,才讓咱們發現了這處練兵之地的。」宇承看著此人,心中竟多了一絲寒意。

安听抬頭望向容洛,他的神情變得格外的陰郁,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

「查來查去,還以為是自己是旁觀者,沒想到竟是局中人啊!」他語氣冰涼的嘆了一聲,也不再繼續往山洞里邊繞了,「回去吧,不必再看了。」

「這個局的目標是你?」安听大步跟上他,心中有些擔憂。

「這是靖源太子和厲後的手段,大約是想試一試我和言太傅的關系。」容洛回頭望向宇承,臉上面無表情,「先前派出去保護言太傅的人,讓靖源太子的人發覺了都不知道,該罰。」

「是!」宇承趕緊低下頭,容洛這個樣子,怕是已經生氣了。

「所以讓你發現所謂言太傅暗中練兵,就是靖源太子和厲後的一個局?」安听揉著腦袋,「這麼說的話,若是靖源太子要對付言太傅,應該會等你對練兵之事采取措施以後再出手。如今言家突然出事,緊接著這山洞里的人就被屠殺殆盡」

安听思索了一下︰「莫非將言家拉下馬的另有其人,而靖源太子見有人搶了先,為免自己在這山洞里的設計被發現,才趕緊將其中所有人滅了口?」

「眼下看來,確實是這樣。」容洛應了一聲,將自己手里的火折子熄滅,只留下安听手里的那一只。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背後竟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只是不知那將言太拉下馬的究竟是誰呢?這樣短的時間,如此雷厲風行,總歸不會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安听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突然腳下一個踉蹌,仿佛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她舉著火折子往腳底下看去,在泥土和樹葉的掩埋下,這一塊純金打造的吊墜,上面還刻了一個「桀」字。

安听心中猛然一驚,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東西是姬若桀的。這吊墜他一直帶在身邊,從在紫雲天的時候就是如此。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容洛見她久未跟上,又折返了回來。

安听下意識地的將那吊墜收了起來︰「沒,沒什麼,只是被絆了一跤。」

「這里是亂葬崗,人骨鋪路,自然崎嶇不平。」容洛朝安听伸出手,「拉著我。」

安听猶豫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先前在閑樓里,言墨玩笑似的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一直想問容洛卻又沒有找到機會的事情。

「現在這種時候,想那些事做什麼!」安听被容洛拉著走在他身後,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容洛狐疑的回過頭︰「你說什麼?想什麼事?」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安听月兌口而出。

回到明屋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容洛一直緊握著安听的手,剛剛在亂葬崗,借著夜色的阻擋,並不十分看得見。現在眼前的路程已然明了,面前也不是人骨鋪路,不會再腳滑跌倒。安听有些不好意思,想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但總覺得有些尷尬。

好在剛一走進大殿,言墨便沖到了他們面前,安听順勢將手收了回來。

「殿下,為何我」言墨剛一開口,便瞧見容洛皺起了眉頭,他抿了抿嘴唇,趕緊改口道,「主人。」

「何事?」容洛這才坐到了巨石上,安听就站在一旁。

「主人,我想要習武,為何只讓我看那些文書?」言墨壓抑著自己的不滿。

「我昨日已經說過了,明屋里的人,誰適合干什麼,我心中自有定論。」容洛眼楮都不抬一下,「你從小沒有練武的根基,腦子卻還算好使,自然要物盡其用。」

「可是我,我是要為家人報仇的!若是繼續這樣孱弱,面對敵人時無計可施,便只有挨打的份。」言墨捏著拳頭,說的有些激動。

到底只是個半大孩子,先前努力維持的冷靜,怕是實在保持不下去了。

「你覺著只有習武才能報仇嗎?」容洛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昨晚在你言府肆意殺戮的黑衣人,哪一個不是武藝高強?就算你把武功學的出神入化,能一下子對付他們那麼多人嗎?」

「將你祖父拉下馬的,若不是經過重重謀劃,能得到今天的結果嗎?」容洛走到他面前,神情嚴肅的在他腦袋上敲了敲,「若真想復仇,靠這里才是你的出路,親手殺死幾個黑衣人,不過是平白給自己身上添幾條人命而已。」

言墨似乎冷靜了下來,覺得容洛所說的有道理。他咬著牙低下頭,盡管認同容洛的話,心里還是有些掙扎。

「瑟瑟,相信六殿下沒錯的。」安听蹲到他身邊,「若是你日後想學武自保,我也可以教你。」

「姐姐」言墨抬起頭望向安听。

「好了,趕緊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容洛揮了揮手,「宇承,帶他下去。」

安听望著言墨離開的背影嘆了聲氣︰「一個月前還是個意氣風發的熊孩子,無憂無慮的在院子里玩耍,不過短短幾日」

「世事變遷,總是如此。」容洛站到她身邊,「你我又何嘗不是同他一樣?」

「也對,哪有一帆風順的?」安听擠出一個笑容,「我該回去了,這事還沒完呢!」

「還沒完?」容洛抬了抬眼,「你若是指的孫賢,我可以告知你。孫府已經被封了,但父皇一心撲在言家身上,還沒來得及處置他。想著以孫賢的性子,瞧著言府被滅門,怕是沒那麼容易坐著等死,或許近幾天會有所動作。」

「那我們」安听一陣激動。

容洛看著她的樣子,嘴角頓時勾了起來︰「我早已派人去盯著他了,你先回去休息,有動靜我會讓人去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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