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言墨力求加入明屋

「要!當然要!」安听立馬轉過身來面對他們,給這些黑衣殺手該有的尊重。

「想把孩子要回去,就趕緊給我們準備車馬,待我們平安離開以後,會把孩子還給你們的。」抓著言墨的那人惡狠狠的放話,卻叫後邊的黑衣人吃了一驚。

安听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猜想的沒錯。

「據我所知,蠱谷里訓練出來的都是死士,若是任務完不成,是不會私自奔逃的,這是其一。這孩子是言家最後一個幸存者,這些黑衣殺手的任務就是將言家滅門,必然不會放過這一根獨苗,更不會拿他換車馬逃命,這是其二。」

安听毫不畏懼的往那邊走去︰「再者,剛才那一劍若是不故意移了方向,定然可以讓這孩子一命嗚呼。且我先前見著這邊只有六人,過了片刻卻變成了七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在意啊!」

「你們連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同伴都分不清楚,還出來當殺手?不如早日金盆洗手,輪回再做人去吧!」安听對著後邊那六人嘲諷了一句,順便朝言墨伸出手,「瑟瑟,過來吧!」

「這孩子落到了我手里,就」那人還要再演,安听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好了,阿桀,別玩了!」這一聲讓後邊那幾人連退了好幾步,幾個人各自猜忌著。

只見那人將言墨一放,便飛快的回頭,一柄軟劍抬手而出,在剩余的黑衣人圍繞下,劍身反射著火光,好似一條銀色的巨龍在空中飛舞。

「你先帶瑟瑟到安全的地方去,我過去幫幫他。」安听把言墨送到容洛面前。

他看了一眼被包圍著的姬若桀,又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言墨,卻一下飛馳而上,往姬若桀那邊奔去。

「你帶孩子走,我去幫他。」

「你身上還有傷呢!」安听的話被他甩在了身後,她只能帶著言墨找了個火勢較小的地方一躍而下,等待他們最後的善後。

但等了好一會兒,安听還不見人出現,只好又往那邊去尋。

言府里已經沒有了人聲,也沒有打斗的聲音,倒是附近的一片林子里有刀劍之聲傳來,听起來很是激烈。

安听心覺不好,以他們兩個的武功,那些人應該早被解決了。現在卻還這般緊張的爭斗,莫非是又來了強敵?

她著了急,帶著言墨飛快的往那邊奔去,誰知走近一看,卻是容洛和姬若桀打的難舍難分。安听被他們倆氣得不行,一招上去和姬若桀對上,將他們倆強行分開,順便扶住了肩膀受傷的容洛。

「真是的!你們倆怎麼打起來了!」安听叉著腰橫在他們中間,眉眼里全是不滿。

姬若桀看著她防備的眼神,神情有些失落。方才的打斗明明是勢均力敵,她一來卻不分青紅皂白,先站在容洛身邊和自己對了一掌。

「六殿下多保重,我們下次再會。」姬若桀看似不怎麼高興,留下這一句便利落的離開了,讓安听有些模不著頭腦。

「算了,日後再找他去問個清楚吧!」安听想著眼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對姬若桀突然現身來幫忙的感激,也只能等到下次有機會再報了。

偌大的樹林里本是漆黑一片,現下卻被言府燃燒的火光照亮了大半,三個人警惕了一下周圍,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打算怎麼安置這孩子?」容洛深深的望了姬若桀離去的方向一眼,才把注意力移到了言墨身上。

「如今那些蠱谷的殺手已經全被我們滅了口,大火一燒,沒有人會知道言家小少爺還活著,他自然是想去哪兒都可以了。」安听輕松的拍了拍言墨的腦袋,但見他情緒低落,想到他一晚上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面色便又沉了下來。

「這孩子在宣城有些聲名,不少人都認得他,若是隨意出現在人前,說不定會被人認出來。」容洛思索了一下,「找個機會派人送他出城吧,以後也不要再回來,方能保住性命。」

「不,我不離開!」言墨拽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要查清楚是誰暗害了我們言家,我要親手報仇雪恨!」

安听心中顫抖了一下,言墨此時的樣子像極了幾個月之前的自己。他們的境遇如此相像,但言墨要面對的,顯然是更加難應付的對手。

安听其實不太願意讓他陷入仇恨之中,像自己一樣在黑暗中來去,有如惡狼一般,嗅到一些仇人的味道,便不管不顧的咬上去。若是言墨能忘掉此事,過上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或許會更好。

但她也知道,仇恨就像是埋藏在心里的一顆頑強的種子,即使不去松土澆水,也會自行成長起來,在心里扎根,然後越長越茁壯。

「能對付得了言府的,該是怎樣的對手,你心里應該清楚。」容洛用旁觀者的神色望著言墨,毫不留情的說道,「你祖父在時已經敗給了那幕後之人,如今整個言家只剩下你一個,就算你有神童之名,憑你一人之力,恐怕一有什麼動作,馬上就被對手悄無聲息的抹殺掉了。」

安听察覺到他應當是在勸說言墨,便也隨聲附和道︰「是啊,瑟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件事背後的陰謀興許還沒完呢,你現在繼續留在宣城,實在不是理智的決定。」

言墨並不听勸,他的神情十分堅定︰「憑我一人確實做不到什麼,但若是有六殿下相助,有明屋相助,事情就要容易的多了。」

容洛听著他的話,突然笑了起來︰「不錯,是這麼個道理。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難不成一朝好心救了個人,便要管其後半輩子嗎?」

言墨咬了咬唇︰「我加入明屋,日後供六殿下驅策,但待到六殿下的大業實現之後,須得助我報仇。」

「這話有些意思,我倒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容洛對于言墨還是有幾分欣賞的,但要用一個身負仇怨,卻不知仇人是誰的人,還是不免有些防備。

言墨看出了他的警惕,把縫的嚴嚴實實的袖子用力扯開,從里邊拿出了一本賬本模樣的冊子。

「這是我祖父這些年收集的朝中各大員私下干的見不得光的事情,本是要讓我帶出去找機會交到皇上手中的。」言墨將那冊子遞給容洛,「六殿下得了此冊,便能以這些秘密作為威脅,收攏他們為殿下所用。如此一來,殿下在朝上的話語權,便不會再被靖源太子壓得太過分了。」

容洛並沒有急著去接,他盯著那冊子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向了言墨︰「既然把這冊子交到父皇手里是你祖父的遺志,你如此違背他的指令,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得到安息嗎?」

「人都死了,還談何安息?」言墨嘲諷的哼了一聲,「祖父一生為國為民,最後落得的是什麼下場?可見愚忠千萬要不得,如今的朝堂上也是紛爭不斷,祖父從不願歸順哪一邊,實在是愚蠢至極。我一向也不贊同祖父的做法,人總該放聰明些,多為自己打算才是。」

安听在一旁听著他的話,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和他在閑樓上說的話。那是言墨便談到此事,本是閑聊幾句,沒想到竟這麼快就真的到了他和容洛站在一處的時候。

「雖說我和祖父的觀念背道而馳,但對于疼我寵我的家人們,這個仇是必須要報的。」言墨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小小的臉上帶著幾分拼命隱藏的忐忑,將那冊子再次送到容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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