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听被爆欺負小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安听,旁邊的人也將她讓上前來,胡元護主僕倆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安听淡定的瞥了兩人一眼,語氣溫和︰「這兩位泥人,我並不相識。」

「你胡說!就是你這個妖女干的!」

胡元護在這一輩的孩子們里邊是出了名的頑皮,從他嘴里說出些不好的話來也是常事,大家或蹙眉或掩嘴,就是沒人多說一句。

沈傾作為長輩,又是主人家管事的,此時便理所應當的要站出來主持公道。她先差人給胡元護簡單清理了一番,才把人招呼著挪到附近的一處亭子里。

「听丫頭,你當真不認得他們?」

沈傾一時不知相信誰,胡元護雖然頑劣,無緣無故的拉著身邊僕從一起指摘安听卻也說不過去。但安听自入顧府以來,一向是最溫柔乖巧的,平時和兄姐們也是相處的極好,總不會去欺負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

安听面帶委屈的點頭︰「舅母,我來宣城不久,大多數時間都在府里待著,怎會有機會認得他們?」

「妖女又在瞎說!明明是你上午帶著顧家小少爺一起欺負我家少爺的!」阿亞扒拉了一下臉上的泥點,氣勢磅礡的吼叫。

在場的賓客嫌棄的望著他們,都知曉胡家老太太溺愛孩子是出了名的,沒想到連孩子身邊的僕從也是這副德性。好些女眷對安听投來了同情的目光,被這樣的主僕倆捎上,怕是就算說清楚了也得被罵的一塌糊涂。

沈傾疑惑︰「你是說玄寶?」她詫異的望向安听。

「舅母,我上午確實是和玄寶在一處。但那是二嫂嫂找不著玄寶,我才幫著一起去尋,誰知正好給我先尋到了。」安听佯裝焦急的解釋,「後來我便帶著玄寶修燈籠去了,並未同他們遇上啊!」

「你騙人!那燈籠就是你們從我手里搶過去的!」胡元護再一次暴走。

安听心里嘿嘿一笑,說了這麼多,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她裝作疑惑的樣子︰「這燈籠是我做了送給玄寶的,怎的變成你的了?」

「那是那是」胡元護話說不出來了,他雖然腦子轉的不快,但也知道這搶別人東西的事若是當眾說出來,保準沒人會站在他這邊了。這便支支吾吾的說不完整。

旁邊有幾位女眷帶了孩子,約莫是同在一起玩耍過的,便低聲證實,那燈籠確實是顧玄寶的。

安听趁熱打鐵道︰「舅母,若是當真如他們所說,那我身上也該沾了泥巴才是啊!總不能把人害成那個樣子,自己身上還是一塵不染的。」

「確是如此。」沈傾認同的點頭。

「這麼長的時間,若是換了衣裳,再洗去身上的污泥,想必也是夠的。」站在一旁久未出聲的胡珺突然幽幽的來了一句。

胡珺是胡元護的姑姑,在胡家排行第三。在她前面還有兩位兄長,一位是安听的大姐夫胡致遠,另一位名叫胡致軒,便是胡元護的父親了。

「九妹妹沒有時間回去換衣裳。」人群中忽的出現一個聲音,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道,只見顧離歡慢步走了出來。

「大嫂嫂這是什麼意思?」胡珺沉了臉,她對這位大嫂本來就無好感。

顧離歡抱歉的看了她一眼︰「九妹妹用午膳之前在蘅蕪苑和我遇上過,那時她身上便是干干淨淨的。」

「那興許是她已經換好了。」胡致軒夫婦倆也得知了這邊的動靜趕來,他們成婚好些年,尚且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從來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著。

「我所住的听雪閣和蘅蕪苑相距甚遠。」安听慢悠悠的反問道,「誰在自家園子里閑逛,還會隨身帶上一套換洗衣裳的?」

「那就是給丫鬟帶著的,我看九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可是不在。」胡致軒護著兒子咄咄逼人。

安听一抬眼,便瞧見顧離歡忐忑的望著她,其中含義她很明白。

當時遇見顧離歡的時候,她和容洛是待在一起的。顧離歡約莫是覺著和外男單獨走在一起,定然要屏退身邊跟著的人,否則事情傳出去怕是不好。只是偏偏遇上這麼個事,如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

「我道遠來是客,賞賞花喝喝酒都是不錯,這般在我顧府編排攀咬我顧家姑娘的,倒還是頭一次見!」一個衰老但仍鏗鏘有力的聲音穿透人群傳了過來,顧老太太便被秦媽媽和兩個大丫鬟扶了過來,沈傾見狀趕緊也上前去攙扶著,卻被老太太擋到了一旁。

顧老太太宋遠寧是神威將軍宋家那一輩唯一的嫡女,神威將軍的位置世代相傳,宋家又是世襲的明正伯爵府,地位之高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要給顧老太太幾分薄面。

「外祖母。」安听面色如常的行了個禮,心中卻一下子忐忑起來。

她從前听母親說過,她這位外祖母是相當的聰明,又活了這麼些年頭,什麼大事沒見過?像這些小把戲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只一看便能知曉其中的彎彎繞繞。

雖說這話可能夸張了些,但安听先前的悠哉游哉已是不復存在。若是外祖母看穿了她,說不定自己就會被趕出家門了。畢竟出身于武將之家的外祖母,頗有些殺伐決斷的勁頭。

顧老太太在亭子里坐下,並不看安听,只把目光在胡致軒一家三口身上轉了又轉。

「我們兩家本是親家,相互之間扶持著,也算是一家人了。」顧老太太望了一眼胡元護,「小孩子玩鬧弄髒了衣裳,換洗了便是,何苦要將此事安到我听丫頭身上?她比你們家元護大不了幾歲,哪就能蓄意害人了?」末了又瞄一眼阿亞,「你們家這僕從一口一個妖女的,也不知是學了誰的舌?都是有官有爵的門戶,這樣口無遮攔總是不好。」

安听听著老太太這番話便覺厲害,先說是一家人,其後又一口一個你們家,既是暗示他們息事寧人,言語中又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再將事情引到阿亞身上,他是胡家的僕從,能學誰的舌?那自然是暗示胡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她暗自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果然沒錯,這老太太聰明的很。只是听這話的意思,外祖母莫非是要護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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