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兩件事,趙姬最近心里一直提心吊膽。
老是胡思亂想不說,有些寢食難安。
嬴政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卻又無可奈何。
自己的師父確實很忙,但他是真的忙的沒時間教導自己,還是故意借著忙躲自己,嬴政也鬧不清楚。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而且活的很好,尤其是不再讓母親受罪,自己就要當好楊默的弟子。
真真正正的讓楊默把自己當成弟子來看。
嬴政也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他是楊默第一位弟子。
以楊默的能力,等學院開了,以後還會收很多的弟子,比如那位叫做蘇烈的,楊默連他的面都還沒見,便經過他爺爺的舉薦成了楊默的學生了。
學生和弟子有什麼區別,嬴政倒是不怎麼清楚。
但不管如何,楊默這條大腿自己一定要抱緊了。
這也是知道師父要去敵營後,嬴政為什麼馬上會有一個念頭︰我也要去!
他也是要賭一場。
賭輸了,沒什麼好說的,和楊默一起命喪黃泉。
賭贏了,那可是一本萬利,在楊默現在為數不多的陣營中,所有人都會把他當做自己人看待。
嬴政現在明顯的能夠感受得到,李白也好,王營也罷,即便是蓋聶。
他們對自己很好,甚至有些敬畏,但更多的則是距離。
王營還好一些,他沒心沒肺的把自己當做了真正的師佷。
但李白、蓋聶等人的認可,卻是嬴政最迫切需要的。
當他見到趙姬,把這個想法告訴她時,趙姬並沒有猶豫,就跟著嬴政來了。
這母子倆人的想法,楊默無從得知。
見趙姬態度如此堅決,心里又把自己腦中的計劃過了一遍。
好吧,既然趙姬這麼要求了,帶上嬴政也好。
學院以後正兒八經的開業了,自己這個大徒弟有今日之功,也能鎮得住其他人。
「好,夫人,我答應你。」
楊默說完,趙姬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趕忙站起身沖著楊默行禮感謝。
「大哥」
王營見狀也想上前說話,但卻被李白攔下︰「你不能去,張寶畢竟是你殺的,你若是去了,絕對死路一條。」
「那」
王營日常不服氣,若是楊默說這話,他會把接下來的話憋進肚子里。
但是李白這個二哥說,王營懟了一句︰「那大哥還殺了張梁呢。」
「張角卻沒見過張梁。」
李白天資聰穎,除了在政務上的能力有點差外,在其他方面都是絕頂聰明的人。
楊默是什麼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大哥要去敵軍,就一定有對應的法子。
是什麼法子雖然沒有告訴自己,但他卻能依稀的猜出一二來。
張梁死在楊默手里的經過,李白私下里詢問過不少不良人。
又和楊默聊過這事,知道這一世的張梁還未見過張角,哥倆只是寫過信。
既然沒見過,那楊默完全就可以說,自己殺的那個張梁並非是張角的弟弟。
反正現在張梁被一把火燒了,張角也不能靠著骨灰辨認。
沒有絕對的證據,在戰爭大事面前,張角就絕對不會因為這事直接一上來就搞死楊默。
「張角是張梁的哥哥,豈能沒見過他?」
王營對李白的話很是不滿,還想再胡攪蠻纏一番,卻被楊默用眼神制住。
只能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
「事不宜遲,既然決定要去了,現在就動身吧。」
楊默說完,嬴政和母親鄭重行了一禮,隨後跟著楊默身後。
李建成又將酒遞了上來,楊默接過一飲而盡。
緊接著士卒便準備了兩個吊籃,將師徒倆送到城下。
又吊下去兩匹馬。
李建成為表自己的誠意,吩咐了兩名親衛跟著,押送張寶的尸體。
臨時又把之前楊默的軍務總管的牌子讓親衛拿著,讓他轉交給楊默。
騎在馬上的楊默看著親衛遞給自己的腰牌,轉頭看向城牆上的李建成。
看來這位世子爺還沒有昏庸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知道什麼叫做大局為重。
心里對接下來之行又多了三份自信,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一直暗中觀察楊默的嬴政見了,有樣學樣,挺直腰板目視前方,頗有些少年秦王的氣勢。
讓站在城樓上暗中祈禱的趙姬心中甚是欣慰。
一行四人作別城上眾人,向著黃巾軍陣營中緩緩而來。
到了近前,馬上就有人高聲問道︰「來者何人?」
言語之中很是不屑。
楊默沒有搭理,身邊的親衛則高聲道︰「太原軍務總管楊默,前來應邀拜會項羽將軍!」
聲音不卑不亢,洪亮無比,倒是讓黃巾軍前鋒營的將士們為之一振。
楊默和嬴政師徒倆那視他們如無物的樣子,一眾黃巾軍士兵可是看在眼里。
非但沒感覺到被冒犯,反倒是有些敬畏。
對面沒有回話,沒多時兵分出路,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校尉模樣的男子走出來,沖著里面一伸手︰「請!」
楊默在前,嬴政在中,兩個親衛在後帶著張寶的尸體,雄赳赳氣昂昂的穿過戒備森嚴,殺氣騰騰的黃巾軍陣列,跟著那校尉走進了臨時搭起來的中軍大帳。
大帳前擺放著一堆篝火,篝火上放著大鍋,大鍋里不知道煮的什麼東西,咕嚕咕嚕的冒著煙。
兩名親衛見了,不由得暗暗咽口水。
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楊默卻滿臉不屑︰原本以為項羽和張角這麼也是穿越者同行,會有些新意,卻沒想到還是這老一套嚇唬人的把戲。
他停下馬看向旁邊的嬴政,見他小臉有些白,卻是強自鎮定著,微笑問道︰「怎麼害怕麼?」
嬴政趕緊搖頭,嘴上說不怕,但心里卻還是有點小怕。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楊默說完,營帳門口的守衛上前道︰「下馬!」
絲毫不客氣,楊默也不在意,翻身下了馬,抖了抖衣衫,昂首挺胸走進營帳。
營帳內坐著三個人,最上面一消瘦男子,一身道袍,看樣子應該就是張角。
左邊坐著一個壯漢,器宇軒昂,氣度非凡,一雙眼楮如刀似劍,即便是楊默,被他一看也是有些不自在。
這人自然就是項羽了。
項羽下首坐著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楊默心中暗暗點頭,這人多半就是範增了。
其余便是四個守衛,便再無任何大將。
見到此景,楊默愈發的放心,看來和自己想的一樣,張角並沒有什麼心月復能臣。
「你便是楊默?」
楊默進來的時候,張角也在打量著他。
待楊默施禮完畢,張角捋著胡子,眼楮眯了起來,小小的眼角處透著大大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