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粵菜館。
楊山把紙版的劇本推到許灣面前︰「這部電影的開機時間是在下個月末,你的時間方便嗎。」
許灣點了點頭,又緊跟著道︰「楊導,我……話劇需要巡演,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
「沒事,這個我已經了解過了,我會讓他們做好調整的。」
「謝謝楊導。」
「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只希望能幫到你。」
許灣垂眸看著劇本,唇角輕輕抿起。
楊山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對了,那天見面的那個蘇總,是你男朋友嗎?」
許灣抬眼,輕輕搖頭︰「不是。」
「不是也好,我回去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在什麼酒會上見過他,他那個人功利心太重,不適合你。」說著,楊山又道,「但你身邊要是有合適的,也可以開啟一段新的戀情了,別老是困在過去,去承擔別人犯下的錯誤。」
「我知道了,謝謝楊導。」
「那就開機時見了。」
……
和楊山分開後,許灣戴著口罩和帽子,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在a大前。
這里曾經是阮忱待過的地方。
里面的學生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全是新鮮又有活力的面孔。
她坐在對面的公交站台上,想起了那天,他明明感冒在家,卻冒雨來找她。
一舉一動,都讓她淪陷。
人生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嗎。
許灣在那里,整整坐了一個下午,看著那些學生上課,下課。
他們好像都有明確的人生目標,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回去的路上,嚴湘給她打電話︰「我剛下飛機,晚上吃飯去啊。」
一個小時後。
嚴湘在她對面坐下︰「這是怎麼了,話劇不是演出的很順利嗎,我怎麼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許灣拿起水喝了一口︰「有嗎。」
「當然有啊,就差沒把我有心事寫在臉上了,快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許灣垂著頭,一時沒有開口。
嚴湘又道︰「該不會是蘇總還對你窮追猛打吧。」
「不是他。」
嚴湘敏銳的捕捉到她話里的更深層次含義,湊近了幾分,小聲道︰「那還有有。」
許灣︰「……」
她放下水杯,默了默才道︰「其實,三年前出事的時候,我有男朋友。」
嚴湘微微有些意外︰「我還以為那些是謠言……」
那件事後過沒多久,許灣就悶頭待在劇組里,事情本身就敏感,嚴湘也沒有多問什麼。
許灣道︰「事情的起因,是從他開始的,秦宇暉把照片……」
她握著水杯,閉了閉眼,好不容易才澀聲繼續︰「秦宇暉把照片當面拿給了他。」
嚴湘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她微微睜大了眼楮︰「那你……」
「秦宇暉本意是想激怒他,也成功了……他對秦宇暉動了手,還被警察帶走了,而秦宇暉躺在重癥監護室,生死未卜。」
那兩天,是她這輩子最難熬的兩天。
「後來呢?」
「後來……後來律師告訴我,如果我能主動站出來,控告秦宇暉,法官會結合前因後果審判,就能為他爭取勝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