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曲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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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曲阜山

「小香兒,導師怎麼會弄成這般模樣啊?」

君子依哽咽出聲,帶著幾分責怪的目光看向寧香,「為何不攔著導師啊!」

「我……」寧香自責的低下了頭,淚水流淌,怯怯道︰「導師若不這樣做,你們就死定了呀。」

君子依三人臉色頓時一凝,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責和愧疚感彌漫心頭,淚水瞬間充盈了整個眼眶。

「小香兒~」君子依擁入寧香,二人緊緊抱在一起,哽咽哭泣聲不斷。

邵陽定了定心神,朝寧香開口道︰「導師的狀況還能撐多久?」

寧香搖頭,同君子依分開,擦拭著淚水回應道︰「我也不知,但導師曾言應該能再撐十天半個月左右。但……但他先前與那惡女人一戰留下了不少的傷勢,此番劇毒纏身,二者相加下,恐怕狀況會比我們所瞧見的還要不容樂觀得多。」

邵陽聞言內心咯 了一下,猶如被一座厚重的山壓住一般,呼吸都為之凝滯了一瞬。

「若導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算死,也定要讓牧雲宗滿門陪葬!」

君子依附和點頭,冰冷斥罵道︰「還有六合宗!若非因它,我們也不會中這絕陽散,導師也不會為了救我們弄成這般。」

乾芯拉過寧香的手,急切道︰「菩陽花……菩陽花還能解除導師的毒嗎?」

寧香不確信的點了點頭,「按理是能解的,導師的毒說到底還是絕陽散,即使菩陽花無法完全根除,至少也有著極大的清理效果,能起到緩和保命的效果。」

君子依決然道︰「事關導師的安危,不能輕易下定論,最保險起見,還是應直接上六合宗,去問他們討要絕陽散的解藥。」

「咳咳~」

陸風這時傳出幾聲輕咳,臉色緩緩好轉了幾分,一邊虛弱的起身,一邊開口說道︰「六合宗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輕易可要不來解藥。」

寧香暗自點著頭,「絕陽散煉制不易,其解藥比之絕陽散更難煉制,六合宗想來輕易不會給出,還是尋菩陽花最妥當。」

若水等人听到動靜,朝著陸風所在快步走近。

「風大哥~」若水感受到陸風此刻無比虛弱的狀態後,臉色當即煞白一片,眼中盡是緊張和擔憂。

陸風苦澀一笑,「只要不再動武,撐個十來天應該不成問題。」

邵陽內心一顫,剛起身不久的他又一次直直跪了下去,自責道︰「導師,都怨我們……都是我們的錯。」

乾芯、君子依二人見狀,也接連跪在了地上,「都是因為我們導師才成這樣的,就算是豁出性命,我們也定要為導師尋來菩陽花。」

陸風無奈一笑,柔和道︰「待去了玄金城,菩陽花不難獲取,你們無需太過擔憂,只是要辛勞一番,日夜兼程趕路了。」

君子依紅著淚框,起身朝著馬車走去,「相比導師受到的痛苦,這點辛苦算的上什麼啊。」

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眾人便已盡數進了廂內,邵陽更是主動的坐到了前頭驅趕起了馬匹。

車廂中,陸風瞧見眾人關切的目光依舊停在自己身上,不由沒好氣的指責道︰「此番都受了不小的傷,別再愣著了,趕緊各自療傷恢復去,若再遇上險境,你們眼下的狀態可難招架!」

眾人一怔,也不知心中想到了什麼,竟都在一瞬間入了定,進入了修煉恢復狀態。

看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堅毅而又決絕,陸風感慨間深深嘆了口氣。

……

連夜趕路,日夜兼程。

于三日後的下午,一行人終是抵達了玄金城邊界,距離主城池群只剩十余里。

經過三日來的休整,邵陽三人的余毒已經清理干淨,已可以恢復修行,邵月等人的傷勢也已好了大半。

唯獨陸風自己卻是越發的痛苦,受劇毒影響,前兩日還只是痛苦的輕顫,待得第三日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渾身冰冷,止不住了哆嗦,絕陽散的毒性正在其體內愈演愈烈。

好在有著幾壺寒鴆玉冰燒在,能減緩一些寒意的侵體,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存在。

「前方就是曲阜山了。」

陸風喝停馬車,指著前方數百米開外的山嶺,「那座山頭,以後就是你們安身之處。」

一路走來,陸風已是將書老留下的地形圖前前後後思考了無數遍,將每一處合適的地形都在心中推演了一番,最終決定還是選擇了眼前這座曲阜山。

除了因其地形險峻,易守難攻外,還有著另一層考慮,那便是這座山頭有著別處所沒有的故事,也正是因為那個故事,讓得陸風深受感觸,決意選址于此。

曲阜山原本只是一座無名的荒山,後來之所以被人稱之為‘曲阜山’,全然是因為一個叫做曲阜的人。

曲阜本是五劫時代于靈獄任職的一位導師,因其思想獨到,教學方式另類,常想出稀奇古怪的訓練方式,而被諸多同仁所不予苟同,遭到了排擠和孤立。

但他卻眾排非議,堅持己見,特立獨行之下竟被他培育出了不少優秀的學生。

但也因此,受到了諸多同仁針對,沖突不斷。

慢慢的,那些同仁將此般沖突針對無限放大,于背後惡意抹黑曲阜的名聲,讓得他于新一屆任教中再難招收到像樣的學生。

唯一收到的幾個還是那些同仁有意安排的,目的為的就是更進一步的抹黑曲阜,讓得他師德盡毀,聲名掃地。

在諸多同仁暗中操控設計下,曲阜很快背上了‘誤人子弟,將學生培育得走火入魔’、‘倫理喪盡,利用職權欺辱女學生’的諸多難听的罵名。

靈獄高層對他逐漸失望,最終革去了他的師職。

曲阜百口莫辯,受不住被冤枉的委屈,修煉間思緒出岔鑽了牛角尖,恰逢那些同仁又一次上門譏諷,曲阜一怒之下殺盡了那些欺負他的同仁,逃離到了這座荒山之上。

靈獄圍剿而來,曲阜卻放棄了抵抗,于山巔最高處,癲狂大笑,橫刀自刎,選擇了以死明志。

後來靈獄調查下,雖明白了曲阜是遭人陷害所致,但卻也並沒有為其聲張,選擇了坐視不理。

曲阜的遭遇,後來傳到了昔日他教導有成的那些學生耳中,其中最出色的一人那時已成一方大鱷,憤怒之下將整個靈獄都鬧得天翻地覆,只為其導師正名!

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

行無愧于人,止無愧于心!

短短二十字,標注了曲阜的一生,也是他臨終前寫于山頂的絕筆字。

正是此般師德,深深震撼感動了陸風的心,讓他不禁選擇了曲阜山開創學府的念頭。

盼著有朝一日曲阜未能發揚的教學理念和訓練方式,能于自己手中繼續傳承。

「這幾日你們便先行在這山上安頓一下,」陸風開口安排道︰「低調行事,盡量不要暴露自己,若是缺少什麼物件,便讓小炎易容後去不遠處的小鎮上買來。」

「導師~」君子依猶豫間開口︰「我還是陪你一起去玄金城吧。」

陸風搖了搖頭,「導師還有著其他事情要去處理,你不便參與。」

陸風此行玄金城免不了會同四大家族打交道,君子依身份特殊,陸風自不希望她參與進這等爾虞我詐凶險的環境之中。

君子依無奈點了點頭,「那導師需答應我,若是遇到麻煩要同我說一聲,我雖在家地位一般,但我可以去求著我那混蛋老哥,玄金城內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好~」陸風嘴上應了下來,給君子依添了一分安心。

趙炎遠遠看著那座有些荒蕪潦草的曲阜山,思慮間開口道︰「導師,我們真要立身于此嗎?若是牧雲宗的那人再找上門來,于此立足豈非會很被動?正面暴露在了雷霆之下啊?」

蠻鐘離附和︰「需要我們在這荒山上修葺個房屋一類的嗎?」

邵陽會心一笑︰「放心吧,導師既然選址于此,定已是有了完全準備。」

陸風點頭,「過幾日會有個姓黃的前輩幫著你們打下手,一切的構建听他指揮即可。」

眾人紛紛應是,依依不舍的同陸風分別。

若水駐足在馬車旁,呆呆地撫著只剩下兩匹追風馬的馬身,直到陸風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緩緩回過神,心中不斷的祈禱著陸風此行平安。

……

陸風獨自策馬而行,朝著玄金城的邊郊而去。

此行,他需先找上夜羽堂眾,再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至于同君子依等人所提及的‘姓黃的前輩’指的則是黃賀婁。

若一切如陸風計劃的那般,那麼此刻,黃賀婁應該已在玄金城內。

當初陸風同黃賀婁談論宗派令獲取一事時,曾有言提及,一旦大陸上出現宗派令無主的消息一類,便讓他動身前往玄金城待命。

一路疾馳,臨近城郊,陸風棄馬而行,悄然隱匿了身形。

玄金城不比其他普通城池,能被譽為‘天下第一城’,除了四大家族有著別苑在此地駐扎外,主要還是因它防御的嚴厲,對往來人口把控的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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