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師尊拒婚啦

離開朱雀殿,禹玄連忙趕回府上。

白華已經醒來,胸口還有些輕微疼痛,喝完了侍使送來的溫粥,抬眼見天還處于蒙蒙黑色,她剛下床,屋內風風火火趕來一人。

「兔子,你可好些了?」禹玄停留在床榻旁,神色略微緊張。

他來之處,帶來輕微風吹,留下淡淡的香味。

白華重新坐回塌上,半開玩笑道︰「在青龍府,能不好嗎?」

禹玄下意識松了口氣,帶她到青龍府上,自然是他的意思。從待宵口中知道這兔子受傷之時,他的腦海中好像有一根弦「啪」的一聲斷了,若不是重黎的意思,他真想看著她醒來。

「多謝廉縴神尊的救命之恩~」白華調皮道。

好在,禹玄與她相承一脈,都是水系,不然修補真氣這功勞可不是他的了。

白華頗有興致,她四周嗅了嗅,又道︰「不知尊上這是什麼香?真好聞,讓人心曠神怡。」

禹玄也沿塌而坐,娓娓道來︰「這是薄荷,加了少量茉莉風干而制。」說罷,從腰間拿出一個香包。

白華歪著腦袋詫異道︰「尊上還會制香?」

「這是幾年前下凡間時,一位人間女子所贈。」

听了這話,白華忽覺這香味甚是刺鼻,她不屑道︰「原來是尊上的風流債。」

禹玄一听,急了,「什麼風流債!當時那女子遭仇家追殺,我偶然救了她一命,她為了答謝才將香囊贈與我,後來我見都沒有見過她。」

「明白了,尊上念念不忘,才將香囊留在身邊。」

「越說越胡扯,我只是單純覺得這香味很好聞,就像你說的,令人心曠神怡罷了。」禹玄無奈的解釋。

「我何時說過此話,這香味簡直難聞。」白華一把將香囊搶過來,在手里用力晃了兩下,「不僅難聞,還很臭!」

禹玄仔細盯著白華看了一會兒,突然一笑,問道︰「那你喜歡什麼香味?」

被他盯的不自在,白華別開發熱的臉,胡亂說道︰「依,依米花香!」

「原來如此。」禹玄看見白華泛紅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分明的笑,「那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說罷,轉身離開了。

白華呆呆坐在原處,空氣中青龍的味道散去,她搖了搖頭,心想,一定是瘋掉了,或者是被樹干砸壞了腦袋。

這日,卿月正賴在朱雀殿蹭吃蹭喝,天帝身邊的童子傳來消息,說是想在午後見一見重黎。卿月央求了好久,重黎才答應將她帶上,但是她只可侯在殿外,不得入內。

即便這樣卿月也心甘情願,既興奮,又有些覺得刺激。

「你且安分些,我片刻便出來。」

「是!」卿月乖巧地點頭。

重黎邁入軒轅殿,大殿上方坐著昊天,以及微虛。看到天後,重黎的眸子微微詫異,隨後又歸于淡然,他走到殿中央,雙手抬于額前微微行了個禮。

「火神,今日召你來,是有一樁婚事與你商議。」昊天看向重黎,眼神之中傳達著只有他二人才看懂的消息。

重黎立刻會意,他道︰「陛下請說。」

「你也知道憐挲,傾慕于你許久,不知火神你意下如何?」

說到這里,不等重黎開口,微虛連忙添油加醋道︰「火神一向是這九重天仙女們傾慕的對象,憐挲那孩子也不例外,可是非火神不嫁呢。」說罷,鳳眼流轉,掩嘴笑道。

重黎心里冷笑一聲,天後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想拉攏自己成為她的勢力罷了,重黎豈會讓微虛如願,他不卑不亢道︰「相看無限情。本座一向信仰兩情相悅,今對長公主並無男女之情,公主的心意,本座無法回應。」

「既然火神無心,也不能強求。天後,憐挲那孩子,你就多勸勸吧。」昊天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微虛昂起頭,微微一笑,「本座理解,想當年與陛下也是琴瑟之合。」說罷,轉身握上昊天的手,又道︰「火神的意思本座自會轉告,只是可憐那孩子的一片痴情了。」

昊天反握住微虛的手安慰︰「待他日,本座定會為憐挲覓得一位如意郎君,天後且寬心。」

微虛妖冶的鳳眼炯炯發光,好似涌出荊棘,她淡笑道︰「一切听從陛下安排。」

其實,里面的對話卿月差不多能听到一二,尤其重黎拒絕天帝安排的婚事,她更是听得一清二楚,極為敏感。想來那時,卿月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既想離開又想听到答復,以這三年她對重黎的了解,重黎對長公主確實沒意思,卿月心里也曉得,但真正到了被提及的時刻,內心還是非常緊張。

重黎的答復過後,卿月本想離開,人都走到天階了,卻不料遭遇了攔路虎——長公主。

憐挲真是和天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年紀尚輕,但是那一雙鳳眼,卻已經開始犀利起來。

「呦,本公主當是誰呢,原來是瓊瑜郡主。」

卿月無心理憐挲,她卻攔在卿月面前,擋住了去路,卿月回頭看了一眼,師尊還未出來,也好,那自己就陪著她,看她有什麼要說。

憐挲睨視著卿月,厲聲問道︰「怎麼,你偷听了?」

卿月不知道她從哪冒出來,殿內所談之事關乎她人生大事,想必憐挲自己也清楚,怕不是特意趕過來,想知道新鮮出爐的結果。而卿月呢,卻比憐挲先一步知曉,她不屑道︰「師尊讓我在外等他,何來偷听,若真有什麼,師尊自己便會告訴我。」

卿月懶得與憐挲多解釋,繞過她準備離開,誰料這人竟像狗皮膏藥一般難纏,她拉住卿月的胳膊,滿口刻薄︰「卿月,本公主從未見過像你一般厚顏無恥之人。奉勸你一句,早日離開尊上,否則日後有你受的。」

卿月被她這句話逗笑,雲淡風輕地轉過身,沖她擠出一個無害甜美的笑容,「公主放心,我定會替公主一直陪著師尊的~」卿月當然知道憐挲哪兒來的底氣,縱使有天帝天後說媒又如何,重黎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你!」憐挲揚起手就要抬一巴掌,但是如今的卿月可不一樣了。她準確無誤地握住憐挲的手停在半空中,警告道︰「公主,注意您的形象,若是師尊見著,肯定不喜歡。」卿月將她的手甩下去,面色頗冷。

哼,卿月心想,自己這還算收斂,若不是答應過師尊,今天非教訓她不可,依仗著天後就無法無天,以為整個九重天都是她的,真想讓她听听師尊是怎麼拒絕她的。

「卿卿。」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卿月得意地沖憐挲揚了揚眉,提起裙擺一蹦一跳地跑向重黎。

「師尊!徒兒回去給您揉肩!」

重黎狐疑地看了看她,「你又瞎搞什麼心思?」

卿月乖巧挽上重黎的手臂,親昵道︰「徒兒的心思全花在師尊身上啦!」她想起在殿外听到的答復,越發覺得師尊深明大義,心中也跟著歡喜起來。

卿月挽著重黎走下天階,路過憐挲,她故意沖其吐了吐舌頭,重黎自然也注意到憐挲,即便是這樣,重黎也沒有停下。

「尊上!」憐挲不甘心喊道。

重黎的腳步依舊向下,頭也沒回。

卿月歪著腦袋看向重黎道︰「師尊,公主在叫你。」

「無妨,撞了南牆她自然知道回頭。」

這句話從重黎口里說出來頗有深意,卿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大概能想象到憐挲此刻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這一刻卿月卻不知道,在往後的上百個年月中,這句話也完整的還給了她自己,種下的因果必得有人還,不論是什麼,那種感覺,是想起來就會痛徹心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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