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王府亂糟糟的,大理寺的牢獄之類,也不太平。
王侍郎入獄已經有好些日子了,這些日子柳丞相和太尉府的人沒少在外邊活動,試圖將王侍郎給救出來,但是皇帝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堅決不把王侍郎給放出來。
好在,王侍郎口風嚴謹,哪怕在大理寺的人嚴刑逼供之下,也沒有將柳丞相和太尉給招出來,只供出來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魚小蝦。
柳丞相和太尉一合計,既然救不出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他沒有把他們倆招出來的時候,直接命人去毒殺了他算了。
所以,到了晚上,一個大理寺的獄卒提著食盒到了監獄內。
「起來了,別睡了,吃飯了。」他不耐煩的朝著王侍郎喊了一句。
王侍郎悠悠轉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道,「吃飯了啊!」
而後,那獄卒提著食盒進去了,將四個菜擺在了桌上,「上頭有交代,讓我好好照顧你。」
王侍郎在心里冷笑,而後道,「既是如此,那便多謝你了。」
「你瞧,這飯菜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你和我一起吃吧。」王侍郎笑著邀請道。
那獄卒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表情道,「我就不吃了,你好不容易吃一頓好的,多吃一些。」
王侍郎卻陡然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獄卒,另外一只手抓了一塊紅燒肉就打算往獄卒的嘴里面塞,「我都說了請你吃,你那麼客氣做什麼?」
獄卒大驚,死命的抿著嘴唇,深怕那塊紅燒肉到了自己的嘴里。
王侍郎冷笑道,「怎麼?你送來的東西你不敢吃?莫非這里面下了毒不成嗎?」
「我知道太尉和丞相在想什麼,我再給他們兩日的時間,這兩日內,他們若是把我給救出去了,那大伙橋歸橋路歸路,我從此不會再出現在啟都。」
「但是,他們若是再耍這下齷齪下作手段,那就怪不得我了。」
「介時,我倒是想看看,權傾天下的太尉和丞相兩人,變成階下囚的模樣。
那獄卒死命的從王侍郎的手中掙月兌,威脅道,「王大人,您想想您的家人,您若是不配合,王家就無後了,您那幾個女兒都活不下來。」
王侍郎極度涼薄的笑了,「你別用家人威脅我。」
「我很清楚,若是我活不下來,那麼我家人的日子定然是生不如死的。」
「而且,王某這一生,只得了幾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本來也就無後了。」
「你去告訴丞相和太尉,只有兩日了。」王侍郎說完,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模樣。
獄卒看到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也不想再跟他多掰扯。
左右,這些下了毒的飯菜,王侍郎怕是一口都不會踫了。
若是一直送這樣的飯菜過來,只怕他會一氣之下魚死網破,此事還是要先稟報上去為好。
到了深夜,那獄卒換了一身裝束,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此刻還燈火通明的,太尉也在丞相府上。
見到獄卒前來,他們倆淡聲問,「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獄卒一腦門子冷汗道,「那人的警惕性太高,並沒有吃那些飯菜。」
「而且,他還說了」獄卒有些欲言又止。
「說什麼了?別吞吞吐吐的。」太尉是個暴躁性子,當即就有些不耐煩道。
「他還說,再給太尉大人和丞相大人兩日的功夫,若是你們還不把他救出去,那他就和盤托出了。」獄卒回道。
「他莫不是瘋了,家人不管了嗎?」柳丞相憤怒道。
獄卒如實說道,「丞相大人,那人涼薄的很,一切都只考慮自己。」
柳丞相煩躁的朝獄卒招手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等獄卒走了以後,柳丞相和太尉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如今怎麼辦?」
「不如,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殺了他?」太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柳丞相並不認同,「這樣不妥,大理寺看守嚴明,一旦出現紕漏,咱們沒有殺掉王侍郎,他就會立馬反咬咱們一口。」
「而且,他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並沒有那麼好殺掉。」
太尉氣的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說,咱們該如何辦?總不至于真的派人救了他吧?」
「他只要不似,那可一直是個大禍患啊!」
柳丞相目光深遠道,「救,自然是要救的,但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咱們在」
一日後,深夜。
大理寺看守的獄卒全部都喝了酒睡熟了,兩個黑衣人找到了王侍郎。
他們邊開大門邊道,「王大人,太尉大人命我等來接你了。」
王侍郎從地上起身,「嗯,多謝二位相救。」
他出了大牢的門以後,就一直走在兩人的身後,防備著他們從背後動手。
經過獄卒的時候,還撿了一把躺倒在一旁的劍。
那兩人道,「王大人怎麼還拿上武器了,是不相信我們兄弟兩人的本事嗎?」
王侍郎笑了笑道,「當然不是,手上有武器,我也安心啊,有情況可以防身。」
「大人說的是。」
兩來營救王大人的一點也不在意他這個舉動,這讓王侍郎不自覺放松了警惕。
三個人馬不停蹄的到了京郊,其中一個黑衣人扔了一個黑色的包裹給王侍郎。
「這是太尉大人給您的,希望您以後別回啟都了。」
王侍郎捏了捏了包裹里的東西,約莫知道都是銀子。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將包裹給打開了。
這包裹才一打開,王侍郎就聞到了一陣異香,而後渾身開始發軟無力。
他指著兩人道,「你們你們無恥」
但他知道,他此刻千萬要扛住了,不然今日就要殞命在此了。
他環顧了四周的環境,手持劍一邊和兩位黑衣人打斗,一邊往水邊去。
因為他中毒比較嚴重,所以連滾帶爬到了水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砍的像個血人似的。
全身上下仿佛沒有一處地方不在出血的,一副只剩下了半口氣的模樣。
他也就是靠著這半口氣,滾進了翻騰的江水中,快速的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