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天香樓快到要開業的日子。
紅蓮從外面回來,手上拿了一封信︰「安姑娘主子又來信了。」
安夏上前一步接過紅蓮手上的信封,回了自己的屋子以後她將信封打開了。
信上,容晏告訴安夏,自己在啟都一切都很好。
並且表達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和從前的那些信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信封里自己沉甸甸的,還多了一些東西。
安夏小心翼翼的將信封內的東西倒在桌上,里面是容晏常用的一個荷包。
她拿起荷包輕嗅著,那上面都是容晏身上龍涎香的味道。
也是她頗為想念的味道……
她覺得這荷包里自己還有別的東西,所以她打開了荷包,從里面倒出了許多枚紅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容晏這是也想她了……
除此之外,安夏在容晏的荷包內還倒出了一枚赤金累絲戒指。
那戒指上還纏了一張小紙條。
容晏︰夏兒,這是啟都時興的戒指款式,我想著你戴上一定好看,所以隨著這些紅豆一起送過來了。
望你喜歡,望你歡喜。
安夏的耳根微微發紅,不是因為戒指,也不是因為紅豆,而是因為容晏說的夏兒這兩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讀容晏寫的這兩個字,有一種纏綿悱惻的感覺……
既然收到了信,必然就要回信。
安夏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磨了墨,攤開宣紙滿滿的寫了一頁。
信中,大部分表達的是對容晏的思念之情,還說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最後,還特意交代了讓容晏多照顧自己的身子,不用擔憂自己。
封信封之前,安夏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自己常用的手帕放進去了……
又擔心容晏的失眠之癥,遂放了兩個她特意配的安神的香囊。
因為東西太多,以至于整個信封變得鼓囊囊的。
當安夏把信封遞給紅蓮的時候,紅蓮詫異了,「安姑娘,你這是寫了多少東西,塞得這麼滿滿當當的,」
不過話音才落,嗅覺敏銳的紅蓮就發現了異常。
「安姑娘,我聞到這信封里有藥味兒,主子身子又出問題了嗎?」紅蓮的臉上難掩擔憂。
安夏微笑著擺手,示意紅蓮冷靜。
「他身子不會再出事了,我是怕他睡不好,配了一些安神的香囊。」
紅蓮還未說話,一個暗衛道,「安姑娘貼心,主子在啟都那種地方,確實會睡不好。」
「波譎雲詭,全是算計。」
「紅蓮,你去把這封信送派人送到你主子手上吧,天香樓快要開業了,身為方州城天香樓二東家的我得去瞧瞧。」
「是,安姑娘您去忙。」紅蓮恭聲拱手道。
此刻,啟都城。
容晏正在自己的書房中奮筆疾書著,似乎在處理什麼緊急的事情……
九皇子府的總管,此刻正急的在他家主子書房門口轉來轉去。
因為今日送進去的早膳,主子胡亂動了幾口就沒有再吃了,送進去的茶點也沒怎麼動過。
最令人擔心的是,主子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墨梟正好有事情要回稟容晏,一來到書房門口就看到總管哭喪著臉。
九皇子府的總管看到墨梟來了以後,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忍不住絮絮叨叨,「墨統領,您來了,無論如何也勸勸主子吧…….」
「這兩天,主子不僅沒怎麼休息,連東西也吃的很潦草,他身子才好了,哪經得起這麼熬。」
墨梟看著總管滿是憂愁的臉,當即道,「我會去勸勸主子的,你先下去吧。」
墨梟說完,推門進了書房。
容晏听見書房的腳步聲,手上的筆沒有停,但卻微微抬頭看了來人。
看到是墨梟後,他淡聲問,「事情進展的順利嗎?」
「主子,一切都順利,您已經許久沒合眼了,去歇一會吧……」墨梟勸道。
容晏搖頭,唇畔掛著苦笑,「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身為皇族,許多東西都是身不由己的,連帶著休息都是。」
墨梟抿唇道,「主子,安姑娘從前給你的心里怎麼交代的你應該知道吧?」
容晏奮筆疾書的手突然一頓,「墨梟,你威脅我?」
這種冰冷的不帶感情的語氣,若是主子在沒和安姑娘在一起之前,他是會害怕的。
但是他很清楚,主子和安姑娘在一起之後變化有多大。
所以他挺直了脊背有恃無恐的說道,「這怎麼算威脅呢?主子!」
「是您自己說要听安姑娘的話,就像你們听你的話一般。」
「而安姑娘說,讓我把你平日里跟身子康健有關的事務都告訴她,我當然要寫信給她。」
容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無奈的擺手道,「罷了,你別寫信給她,我去歇息!」
墨梟卻得寸進尺,繼續搖頭,「那不成,還是得寫,因為您也沒有按照安姑娘的要求,好好的吃飯。」
「主子,你想想安姑娘為了給你治病,采藥的時候都摔成什麼樣了?現在她已不在你身邊你就開始糟踐自己的身子。」
墨梟這話音一落,安夏采金線明珠草的時候,那皮肉翻飛的手掌又浮現在他眼前。
外面的總管,听到墨梟和容晏的對話,心里只覺得這墨統領怕是對人世沒什麼眷念了,居然敢和九皇子殿下這麼說話。
「不許寫信讓她擔憂,我這就去用些膳食,然後休息。」容晏無奈妥協的說道。
外面的總管听到自家主子終于肯用膳了,連忙往府里的廚房跑,因為太過激動,他鞋差點跑掉了……
而後,容晏果然傳了膳。
廚房快速的將新鮮熱乎的吃食送上來了……
速度之快,連容晏都微微詫異。
所以,總管又得了容晏的夸贊!
要知道九皇子很少夸贊人,都是挑刺兒居多的。
容晏用膳的時候,墨梟有些為難的問。
「主子,陛下見你身子好了一些,怕是動了指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