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臉上潰爛的情況太嚴重了,竇家五房的竇巧顏忍不住了。
她跑到自己娘跟前哭,「娘,我這兒臉怕是要毀了。」
但是,眼淚一流出來,浸潤到那些潰爛的地方,疼的竇巧顏一陣齜牙咧嘴。
李姨娘心疼道,「我的兒啊,是那些大夫無能,找不出原因,娘這就去找你爹,讓他給你重新找大夫,你再忍忍。」
竇巧顏搖頭,「娘,這事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我怕是被人下毒了。」
李姨娘當場被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下下毒?」
竇巧顏在她耳邊附耳說了幾句以後,她終于不再驚慌了。
她本來還以為是大夫人對她的女兒下的手,那她確實不敢反抗。
但是現在看來,是旁人下的手,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畢竟,方州城的竇家能看在眼里的人,還沒有幾家。
李姨娘是竇老爺子年齡最小的小妾,也是最得寵的小妾。
她听了自己女兒的話以後,當即就到竇老爺跟前哭訴,「老爺大事不好了啊!」
竇老爺這些天因為竇銘的事情,心情煩躁的很,所以見自己最寵愛的小妾這梨花帶雨的模樣,也沒有多少疼惜之心,反而覺得很煩躁。
「哭什麼?和號喪似的!有事說事,沒事就滾!」他臉色不善道。
在竇老爺身旁站著的竇夫人,第一次見李姨娘在老爺面前吃掛落,心中正暗爽。
李姨娘見竇老爺實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哭哭嚷嚷了。
「老爺,咱們顏兒在書院被人下毒了。」李姨娘期期艾艾的說道。
竇老爺本來就因為竇銘這事找不回來場子而十分煩躁,一听自家人又被欺負了,當即氣血上涌,幾乎昏厥過去。
「好啊,現在是不論什麼人都敢不把竇家放在眼里了嗎?」
「走,帶上顏兒,咱們一起去書院」竇老爺一甩衣袖說道。
竇夫人十分清楚,竇巧顏在書院是什麼德性,她能有今天,其實也不算特別意外。
所以她說了一句,「老爺,要不然咱們還是找顏兒問問情況吧。」
竇老爺煩躁道,「這還要問什麼?昨兒顏兒那臉變成什麼樣了,你沒看見嗎?」
「你作為竇家的大夫人,就應該對竇家所有的子女都視如己出,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竇夫人心里被氣得夠嗆,但是知道竇老爺在氣頭上,又不敢直接頂撞!
萬一再沖她發火,那她這個當家主母在李姨娘面前就面子和里子都沒有了。
李姨娘看著大夫人被訓斥,也是心中暗暗得意,但是面上卻不顯。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竇老爺,帶上了竇巧顏去了書院。
書院的夫子一見到竇老爺過來,就立馬卑躬屈膝的。
因為,竇家五房每年都會給秋水書院捐不少錢。
「夫子,你們班上那個叫安秋的女孩來了沒有?」竇老爺怒氣沖沖。
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沒現在還沒有,時辰還早。」
「不知道竇老爺過來找安秋所謂何事?」他問。
竇老爺將竇巧顏推到夫子面前道,「她給我女兒下毒,我定要找她好好算一算這筆賬。」
夫子驚慌失措道,「下下毒嗎?」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安秋和汪花兩個人背著書箱過來了。
「竇老爺,安秋過來了,就是那個穿淺紫色衣衫的姑娘。」他指了指安秋道。
竇老爺當即沖到安秋面前道,「你就是安秋,你居然敢給我女兒下毒。」
安秋也不害怕,正面直視著竇老爺,只不過星眸里全是迷茫之色。
「這位老爺,你說什麼?什麼下毒?」
竇老爺道,「你給竇巧顏下毒,你現在居然裝不知道?」
安秋疑惑道,「您說話做事要有證據,我只有入學第一天和竇巧顏說過話,其余的時候,連話都沒說,我也沒在宿舍住,怎麼給她下毒?」
竇老爺這時候才知道問,「顏兒,你說她是如何給你下毒的。」
他認為,竇巧顏既然言之鑿鑿的說了自己被人下毒,那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眼見著他們步步緊逼,汪花突然從安秋的身後消失了。
竇巧顏卻低著頭,心虛道,「安秋的被褥上肯定抹了毒藥,不然我和其他的人不會變成這樣。」
安秋冷笑了一聲,「你中毒關我褥子什麼事?褥子是我自己鋪的,我怎麼沒變成你這副模樣?」
李姨娘當即接腔道,「既然是你下的毒,那你當然有解藥了。」
「你們血口噴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安秋淡聲解釋道。
但是,竇老爺已經打定主意柿子朝軟的捏了,當即便舉起手想要扇安秋的耳光。
「我看你是巧舌如簧!」
安秋本來是打算自己伸手接住的,但是竇老爺的耳光還沒有扇上去,手就被安夏死死的鉗住了,死命的往後一推。
她冰冷的眸子縮了縮,「竇老爺這是在做什麼?欺負弱小嗎?」
竇老爺微微驚訝,「怎麼又是你?又來壞我的好事。」
安夏神色淡淡,「你欺負我妹妹,我當然要來。」
李姨娘上下打量了安夏一眼,覺得她不像是什麼背景深厚的人家,當即自己撲了上去。
她是真的害怕她女兒的臉被毀掉了,本來還指望著自己的女兒能靠著那張臉嫁個好夫婿,她的日子也好過些,如今眼見著就這麼無端被人毀了,她怎麼會甘心?
李姨娘當即就沖上去了,準備把安秋的臉也給撓爛。
在她快要踫到安秋的時候,安夏直接抬腳,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我耐心有限,不要老是惹怒我。」
竇巧顏哪里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動腳的人,當即就嚇傻了,連忙將她娘從地上扶起來。
夫子本來還想勸安夏她們忍下這口氣給竇家道歉的。
畢竟,方州城沒有幾個人惹得起竇家。
但是看到這架勢,他只想跑,希望這兩尊大佛不要注意到他。
正當夫子準備溜走的時候,安夏的聲音在他身後陰惻惻的響起。
「荀夫子,您這是要去哪兒?事情還沒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