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後她就嚷嚷道,「開店做生意的,誰都知道把門面功夫做好。」
「人前大伙都看到的伙計都戴著帽子,弄得干干淨淨的有什麼稀奇的?」
「那後廚的廚子也長了頭發呢!保不齊就是他們的頭發。」
她敢保證,後廚的廚子肯定不像前面這些門面功夫一樣,這麼老老實實的戴著帽子。
大酒樓的後廚她都待過,什麼樣子的一清二楚,而且後廚有多髒,她更是清清楚楚。
但是,安夏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你可以去後廚瞧瞧,我們食店的廚子們有沒有戴帽子。」
女人想不到安夏會滿口答應她,一時被整的有些不會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梗著脖子道,「去就去,但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我怕你們對我下黑手,要多找幾位食客去瞧瞧。」
她敢確定,就算是廚子們都戴著帽子,後廚也不可能干干淨淨。
到時候店里的這些食客一宣揚,飄香食店的生意準保會差了。
那她攤位上的生意豈不是又會好起來嗎?
「可以,那大伙對飄香食店的後廚感興趣的都可以去瞧瞧。」安夏對著人群高聲道。
那些經常在飄香食店吃飯的老食客,聞言也跟在女人身後,打算去後廚瞧瞧。
畢竟,經常在這兒吃飯,安全問題還是要注意的。
大概跟上來了二十多個人以後,安夏吩咐道,「石頭,你在前面帶路。」
說完以後,又在石頭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石頭點頭後,帶著眾人往後廚去了,安夏則是跟在最後面。
一進後廚,女人就傻眼了,飄香食店一共五個廚子,各個都戴著帽子,戴的嚴嚴實實的。
更要命的是,這後廚沒有一根爛菜幫子亂扔,全部都扔在一個桶內。
而且應該有油垢的地方全部都干干淨淨的。
一個食客道,「想不到飄香食店連後廚都這麼干淨,那菜里怎麼會有頭發呢!」
「可不是嗎?這後廚收拾的比我自家的廚房還要干淨多了,這咱們吃著也放心啊!」
「是啊,頭發的事情,或許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吧,我媳婦有時候自己做菜,里頭也會有頭發,也都別太苛刻了。」
「正是,正是,這後廚的干淨程度,怕是食店里的佼佼者了,大酒樓的後廚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干淨的。」
那女人眼見著栽贓不成,趁著地方小,人多眼雜的順手牽羊了一小罐提鮮粉就想悄悄的溜走。
但是,安夏特意交代過石頭要注意這個人了。
所以她的動作一點不落的全在石頭的眼里。
但是,石頭也不著急,生等著她把提鮮粉的罐子塞進了袖口,才出聲的。
畢竟,捉賊拿髒!
「喂!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污蔑咱們店?污蔑完了還想跑。」
「這還不算,你居然偷咱們店里的秘方,你是故意鬧一出過來偷秘方的吧。」石頭指著女人說道。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人身上,本來打算跑路的她不得不停住了。
她本來想著,污蔑飄香食店不成,拿一些廚房沒見過的東西也好,萬一是秘方,她的小攤就有救了,卻不成想這麼不湊巧,居然被人給發現了。
但是,她依然不死心道,「誰誰偷你們店里的東西了?你少誣陷人了。」
這一次,石頭可不會把她再當成食客客客氣氣的對待了。
他十分不客氣的抖了抖女人的袖子,提鮮粉從她袖子里滑落,石頭正好一手接住了。
「看,這就是我們飄香食店的秘方,各位可以和其他灶台上的對比一下。」
眾人一對比,果然發現這女人確實偷拿了飄香食店的提鮮粉。
這時,安夏趁熱打鐵,把從女人那里接過來的頭發再次拿起來了。
「這根頭發,也不是我店里伙計的頭發,而是這女人自己的頭發。」
「她偷偷的把頭發拔了,混在飯菜里,故意污蔑飄香食店的名聲。」
因為女人的頭發,看起來像是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有些發黃。
安夏把手里的頭發和女人的頭發放在一起一對比,立馬就發現了這頭發一模一樣。
「說,你為什麼要干這樣的事情?還是說有人派你來做這樣的事情?」
女子咬著唇不說話,但是滿臉仇視的看著安夏。
這時一個食客認出來了這個婦人,「這不是街角餛飩攤老板娘的妹妹嗎?」
「天哪,她怎麼干這種事情,老板娘那麼好的人,這下臉往哪里擱啊!」
女人被食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又覺得自己給姐姐惹了麻煩,當即便開始掉眼淚了。
「這事我姐不知道,都是我一個人干的。」
「因為飄香食店搶了我姐餛飩攤不少生意,所以我就想了這麼個昏招!」
「對不住了,但是你們千萬別找我姐的麻煩,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男人一家子都沒人了,她帶著兩個孩子,最小的那個才兩個月。
她姐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就接來和他們一起住了。
姐夫本來心里就有意見,但是起初餛飩攤生意好的時候,也就偶爾嘀咕兩句。
後來,這飄香食店開起來了,餛飩攤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姐夫對姐姐的不滿越來越多,甚至昨天還動手打了姐姐,但嘴上卻是連她們姐妹倆一起罵了。
所以她才想了這麼個招,污蔑飄香食店。
眼見著污蔑不成,又覺得把秘方偷回去給小攤,也算是功勞一件。
卻想不到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唉,她也是個可憐人,夫家沒人了,跟著姐姐過活,哪有姐夫願意啊?」
「怕是日子不好過,想著給小餛飩攤幫忙。」有個知情的人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
「那也不能干這種損人的事情啊。」有正直的食客說道。
安夏知道,這人應該不是昨天那竇公子派來搗亂的。
方才食客說的話,她也听到了。
她看著女人道,「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下不為例。」
「若再有下次,無論你有什麼難處,我都會將你送官,沒有那麼多情面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