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在雲水鎮待了四五日的時間,將天香樓的要處理的事情安排好。
又讓楊婆子和阿勇做了幾大布袋的提鮮粉,研磨的細細的,都帶上啟程往方州城去了。
只是,一到方州城自己的鋪子里,就發現劉掌櫃和石頭臉上都愁雲慘淡的。
見到安夏進店里那一瞬間,他們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石頭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笑意,和劉掌櫃一前一後的走到安夏面前。
安夏似乎看到了店里的伙計都有些不對勁,頓住腳步問,「發生了何事?」
劉掌櫃雙手交疊微垂著,一副恭敬的模樣,「東家,方州城有人模仿咱們的鋪子搶生意。」
這個問題,安夏早就想過了,她的鋪子生意好,自然就會有人開同樣的鋪子。
方州城的人那麼多,就算有幾家同樣的也無妨,只要不開在自己旁邊就行了。
況且,有提鮮粉在,自己店里菜品的味道還是可以保證的。
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鋪子開在哪兒?」
劉掌櫃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指了指對面,「就在咱們對面,這不是故意找事嗎?」
「他今日開張,價格定的極低,只有咱們的一半,搶了咱們好些生意的。」
安夏瞥了對面一眼,似乎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無妨,你們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她溫聲交代道。
因為,如果他價格一直都只有她鋪子的一半,而菜量和她一樣,且又真材實料的話,對面那家鋪子一定很容易虧錢,長期下來他堅持不下去。
如果他偷工減料的話,搶走顧客也只是暫時的。
不過,這種行為,倒是給了安夏一些啟發,或許她能有別的賺錢的法子。
里里外外的在鋪子里轉了一圈以後,安夏去了上回去的牙行。
因為安夏做事情爽快,牙婆賺了不少錢,所以對她印象很深刻。
一見到安夏來,就親自迎了上來,笑眯眯的問,「姑娘這次過來又是做什麼啊?」
「姑娘的飄香食店,如今可是做的有聲有色的。」
安夏禮貌一笑,問,「這方州城,除了我從前現在開食店的地方客流聚集,可還有其他地方嗎?」
牙婆一听生意又快要來了,立馬恢復正色的分析道,「姑娘的食店,我也去吃過飯,味道不錯,價錢不貴,最重要的是出餐快!適合行商客旅這些趕時間的人,還有在方州做小買賣的人,姑娘看我說的是不是正確。」
「對。」安夏點頭道。
「方州城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整個城分成四大塊,每一塊都有繁華做買賣的地方。」
「姑娘現在的食店開在城南,但是城東、城西、城北都能找出同樣的地方。」
安夏滿意的挑眉道,「那帶我去瞧瞧,再給我挑一處宅子,我打算租住。」
總是住在客棧內,也不是特別方便。
牙婆帶著安夏先去看鋪子去了,她在城東、城西、城北給買了幾處鋪子。
又花了一萬多兩,此刻手上的錢已經不多了,只剩下來一兩千兩銀子用來維持酒樓和飄香食店的運轉,是萬萬不能再動了。
牙婆見她出手大方,試探著問道,「我瞧著姑娘出手闊氣,也不是那缺錢的人,何不再買一處宅子,租住在別人家里,也多有不便。」
安夏搖頭拒絕了,「暫時不了,宅子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租一個兩進的院子,你手上有沒有合適的?」
牙婆一貫會看眼色行事,既然安夏說了這個話,估模著她手上如今也沒有太多的錢了,所以沒有一再堅持讓她買宅子,而是笑眯眯的帶她去看出租的宅子去了。
看的第一間兩進的宅子,是在靠近方州城中的位置,價格不便宜,一個月的租金要二十兩銀子,但是這宅子是老宅,里邊的家什箱籠都很舊了,陳設也比較凌亂。
進門兩旁的小園子更是雜草叢生的。
雖然地里位置很優越,但安夏還是朝牙婆搖頭,「這家算了吧,我不是很喜歡。」
牙婆也很理解,帶著安夏又瞧了幾家。
最後,還是在靠近城南的位置租了一個兩進的屋子,那屋子陳設都是半新的,院子里也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最關鍵的是,這宅子里有井,用水方便。
「就這家吧,租金是如何算的?」安夏問。
牙婆道,「您這麼照顧我生意,這價格我可以壓一壓,最低十五兩銀子一個月,您看怎麼樣?」
「那就它了吧,回牙行咱們把契書都弄好。」安夏出了宅子以後和牙婆說道。
弄好了鋪子和契書的事情,安夏拿到了屋子的鑰匙。
去客棧收拾包袱的路上,阿勇問,「東家,咱們是要再開幾家飄香食店嗎?」
安夏搖頭,「若是在方州城再開上三家飄香食店,我怕是忙不過來了,即便能掙錢,我也沒時間花,所以我想用別的法子,既能保證我賺錢,又能讓我沒那麼累。」
阿勇了然的點頭,「就算有人和咱們開一樣的店,我相信東家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的。」
因為東西不多,主僕兩人收拾了包裹,連夜住進了租的宅子里。
翌日,飄香食店的伙計們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到了午飯的點,店里來了不少客人。
但是,比起前些日子,客人少了許多了。
對面的雲祥食店,卻依然人聲鼎沸,因為他們店里今日還在半價做活動。
石頭看到對面人頭攢動,有些心慌的問,「東家,咱們怎麼辦?也做半價活動嗎?」
安夏淡然的搖頭,「不,一把這個貼到咱們店門口去。」她遞給石頭一張紙。
石頭雙手接過,瞟了幾眼紙上的內容︰招加盟商,詳情請入店內咨詢。
石頭是識字的,他好奇的問,「東家,你要和旁人合伙開店了嗎?」
「算是。」安夏雲淡風輕的點點頭。
石頭雖然依舊憂心忡忡,卻去弄了米漿,將紙張工工整整的貼在了飄香食店的大門口。
只是,這會子全部都是來吃飯的食客,根本沒有人在意那張紙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