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財的傷勢本來就比孫嬸子輕一些,如今也能動了,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李素芬和李水生不讓夫妻兩人隨便動彈。
安夏將拿來的藥包遞給李水生,「水生哥,這是我從藥鋪新配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給嬸子和招財叔服下,一日三次。」
說著又從袖袋內拿出了一瓶藥膏,「這是我自己從前制的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給嬸子和招財叔用了可以好的更快一些。」
李水生從安夏手里接過藥包和藥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弄得安夏和安春都模不著頭腦,安春更是疑惑的問了一句,「水生哥,現下秋日里了,你咋臉還這麼紅?很熱嗎?別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讓夏兒幫你瞧瞧?」
李水生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我身子沒事。」因為太緊張,他說話都結巴了。
李素芬素來是知道李水生對安夏的心思的,她忍住了悶笑,又不想自家哥哥在安夏面前丟丑,也附和著解釋道,「我哥素來就這樣,他沒事的。」
李招財和孫嬸子看到兒子這模樣,又看了一眼安夏,心里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夏兒這丫頭是人中龍鳳,自家這小子拿什麼去配人家啊?
怕是一片痴心要無人回應嘍。
安夏有些狐疑的撓了撓頭,隨後又交代了一些涂抹那藥膏的注意事項以後跟安春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屋內以後,她先是進了一趟空間,把要用的海產給撈了出來。
這一次,她撈了兩天的量,又撈了一些珍珠蚌。
因為耽誤了好些日子沒有制藥了,這幾日她都不會去天香樓了。
天香樓有湯掌櫃在,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翌日。
安夏和安春說了這一日的安排,先讓阿勇送她去了天香樓,但是海產是等阿勇回來了以後,又拿了一趟送過去的。
安夏知道她讓人將這些海產送到家中來了,阿勇也沒多問。
整整一個上午,她就安心的在家里炮制藥材,楊婆子幫忙打下手,洗藥材切藥材的活都是她干了,安夏倒是輕松了不少。
沒多久,整個小院內都是濃濃的藥香。
紅蓮和容晏給的那些暗衛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了一上午。
楊婆子瞅著這些人凶巴巴的,還抱著劍,也不大敢跟他們說話,走路都是避著他們的。
眼見著日頭越發的大了,安夏起身稍微動了動自己僵直的腰,對楊婆子說道,「楊嬸,咱們去孫嬸子家看看要不要幫忙,水生哥和素芬兩人怕是操持不過來。」
又要招呼建房子的人,又要伺候床榻上兩個沒辦法動彈的人,卻是忙累的很。
楊婆子一听,將手上的藥材重新浸入水里,「好 東家,那咱們過去。」
紅蓮作勢也抱著劍要過去,安夏連忙阻止了,「紅蓮,人家那邊都是小老百姓,而且正建新房呢,你這麼抱著劍過去不合適,不如你就留在這里吧。」
「葫蘆村很安全的,不會有什麼危險。」
紅蓮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安夏累的有些發白的小臉以後道,「那這些藥材我們來幫主子洗和切吧。」
安夏有些遲疑,「你們能干這個活?」
「能。」紅蓮神色篤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行,那剩下的那些藥材就麻煩你們了,我和楊嬸兒可能要過去一個時辰。」
安夏將事情交代清楚以後,帶著楊嬸去了孫嬸子家里。
此刻兄妹倆正有些焦頭爛額的在準備那些幫忙建房子的工人的飯菜。
見安夏來,李水生忙起身去開門,但是見到安夏的第一句話便是,「安夏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太累了?」
「沒有,就是前些日子在路上,沒怎麼休息好,不礙事的。」安夏淡淡一笑。
李水生的臉又紅了,但安夏只當他是容易臉紅的體質,也沒在意太多。
「我瞧著你們又要照顧嬸子和招財叔,又要做午飯,怕是忙不過來,所以帶著楊嬸子過來幫忙了,一會等阿勇回來了,我也讓他過來幫你們盯著一點。」
「忙啥啊,就這一陣子,你那麼累還過來干啥?不如回家去歇息吧?」
「咱們這屋子建的不算大,工人不多,我和素芬可以忙的過來的。」
李水生有些焦急,他生怕安夏累出病來。
「都說了我沒事。」安夏淡淡一笑後,直接推門進去了。
李水生很清楚,安夏這個人性子有些執拗,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所以只得跟在安夏的身後回了自家的院子。
見安夏和李素芬蹲在一處洗菜,他跑到廊檐下拿了一個小板凳,「安夏,你坐著洗,會不那麼累。」
李素芬看了李水生一眼,滿臉促狹道,「哥,我這都蹲這許久了,也不見你給我搬個板凳啊?我這腰的僵了。」
李水生被李素芬這麼一調侃,臉上越發的紅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是覺得安夏連日坐了這麼些天的馬車,肯定腰酸背痛的,所以才給她搬了小板凳。」
「你若是累了,我再去給你搬個凳子來,用不著胡說。」
李水生不等李素芬接話,再一次跑到廊檐下。
這一次,他搬了兩張凳子,連帶著楊嬸子的份。
楊嬸子笑著接過小板凳,深深的看了李水生一眼。
倒是個好後生,只是可惜了。
李水生這殷勤的模樣,全部都落在正好出來小解的李招財眼里。
他眉毛皺成了川字,心中的擔憂更甚。
看來得想個法子點醒自家這兒子了,不然只會越陷越深,傷的只有他自己。
夏丫頭不是他能夠配得上的,他也希望他能夠認清現實。
李招財生等著安夏和楊婆子都走了,才一臉嚴肅道,「水生啊,你來屋里一趟。」
李水生還在院內忙碌,高聲道,「爹啊,你喊我去屋里啥事啊?我忙完手上的活就進去。」
「你現在就進來!馬上!」李招財的語氣不容拒絕。
李水生和李素芬一臉懵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脾氣的爹突然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