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風微微詫異,「安姑娘,這里也不行嗎?」
「我瞧著許老板找的鋪子都是有兩三層的,那想必定會在里頭設雅間。」安夏淡淡道。
許清風點頭,「設雅間和這個鋪面不合適有什麼關系嗎?」
「有。」
「還是那個問題,買的起糕點的大多數都是些有錢人家,他們大多數有馬車,若是想在雅間里喝茶吃糕點聊天,馬車停在哪里呢?」安夏反問。
許清風微微一想,隨即眼神贊賞的看向安夏,「安姑娘想的周到,那咱們去看看最後一家鋪子,若是還不合適,我在讓人去尋新的鋪子便是。」
許清風覺得安夏大概率是看不上最後一個鋪子了,因為他自己都不太能夠看的上。
但是當他帶安夏去了第三家鋪子以後,安夏居然覺得這鋪子的位置不錯。
「這鋪子的位置正好,不在鬧市上,也沒那麼偏僻,有錢人家的姑娘過來品茗還是很不錯的。」
「關鍵是里外地方都寬敞。」
許清風有些意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相信安夏的判斷,甚至有一種直覺,自己的糕點鋪子開在這個地方,生意一定會好起來。
他似下定主意似的,笑著道,「這個鋪子的價格是八千兩銀子,再加上開鋪子購買食材,找伙計的成本,差不多一萬兩銀子,安姑娘這邊要出兩千兩銀子左右。」
「沒問題。」安夏表面上神色淡淡的,心里卻覺得這方洲城的鋪子真貴。
不過這也很正常,她在雲水鎮那種小地方,買個三層的鋪面都要一千多兩銀子,方洲城這個價錢也很合理。
「何事把錢給許老板?」安夏主動問。
畢竟契書已經簽好了,這錢她也應該給了。
許清風搖頭,「這個不著急,如今給安姑娘報的銀子也只是預估的價錢,還沒有確定,等所有的賬都出來以後,若姑娘還在方洲城,那許某便直接會跟姑娘聯系,若是姑娘回了雲水鎮,葛掌櫃會跟你聯系的。」
安夏拿著契書出了清風樓,徑直回到了容晏的宅子里。
他和花無眠好似也才回來,一臉疲憊的模樣。
見安夏回來,容晏強打起精神,嘴角勾著一抹清風朗月的笑容,「回來了?」
「嗯,我正要去瞧瞧那人的情況,你要不要一起去?」安夏指了指內院問。
花無眠一直沒說話,眼神一直在安夏的臉上打轉,過了許久才嘖嘖道,「小丑丫頭,原來你捯飭捯飭這麼好看嗎?」
安夏淡淡的瞥了一眼花無眠,沒有多說話。
容晏不動聲色的擋在花無眠和安夏之間,不讓花無眠再看安夏。
「你能做我媳婦兒嗎?」花無眠看不到安夏,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安夏一臉驚恐的看向花無眠,被嗆的臉色通紅。
容晏被花無眠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驚的微微踉蹌,差點站不穩。
墨梟覺得如今這局面很危險,未免被波及,他默默的退遠了一些。
安夏的咳嗽聲遲遲沒有停下來的癥狀,容晏一急,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輕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花無眠一臉懵的表情,「小丑丫頭,你干嘛這麼激動啊?是太驚喜了嗎?」
安夏白了花無眠一眼,勉強壓制住咳嗽的,冷聲道,「不,是驚嚇。」
花無眠好看的眸子里露出受傷的神色,「為什麼?我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你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畢竟想嫁給他的人,能從杏林谷的後山排到杏林谷的谷口。
安夏微微一頓,隨即反問道,「你找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只是看長相嗎?」
花無眠點頭,「那不然看什麼?財富?地位?」
「這些我都有啊,不需要相伴一生的人也擁有這些。」
安夏微微閉眼,隨即無奈道,「對于我來說,相伴一生的人,靈魂是否契合更加重要。」
花無眠笑嘻嘻道,「那咱們靈魂契合嗎?」
「當然不契合,你看咱們找另外一半的條件都大不相同。」安夏說完,大步的向內院逃。
花無眠還想追上去,被容晏伸出手攔住了,「阿眠,別鬧了。」
花無眠見安夏走遠,拍了拍容晏的肩,「我說阿晏,你喜歡安夏很久了吧?為什麼不說呢?」
「你看,像我一樣說出來也不是很難嘛!」
容晏瞥了他一眼,「那你成功了嗎?」說完也甩袖走了。
花無眠立刻閉嘴,沉默不語。
等到人走遠了,墨梟才敢靠近,「花神醫,你明明知道我家主子喜歡安夏姑娘,你為什麼還在主子面前說要安夏姑娘做媳婦這樣的話?」
花無眠一臉賊笑,「我不這樣說,你那主子哪里會行動?他不是個主動的性子,安夏也不是。」
「但是這種事情,你總是不好要姑娘家主動的。」
墨梟這才理解花神醫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夏回了後院,又給男人把了脈,施了針。
容晏一直在她身旁默默的站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
等安夏施針結束後,容晏給她端了一杯茶水。
「給,辛苦了。」
安夏接過茶水微微抿了一口,然後搖頭。
容晏看著她頭上的絨花道,「這絨花你戴著很好看。」
「我給你準備的首飾和衣服,你喜歡嗎?」容晏問這話的時候,少了平日了的幾分淡然,多了一些忐忑,不過面上卻是看不出來的。
安夏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按照她如今的身份來說,她和容晏只能算是朋友。
哪怕他們彼此是有好感的。
作為女人,她不會主動邁出這一步的。
容晏見安夏不說話,淡淡一笑,「你不用覺得拘謹,這些衣裳首飾,也是你這次診費的一部分。」
既然容晏都說是診費了,安夏回了一個笑容,「還行。」
「那明日你能在其中挑一身喜歡的衣裳,和我一起去方洲城郊賞秋嗎?」
「方洲城的秋色,堪稱一絕。」
「嗯,明日同去便是。」
容晏見安夏答應,臉上的笑意更加深濃。
他指了指床榻上的人,「這人什麼時候能醒?有些事情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