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葫蘆村,安夏提上了新打的兩斤酒並一大塊豬肉出了門。
走之前她特意交代,「大姐,咱們今晚不炒新鮮肉了,上回封在壇子里的酸肉應該好了,可以嘗一嘗。」
安春有些為難,「你說的酸肉,咋做呀?」
「炸的焦焦香香的,再放些姜和辣椒就好了。」安夏高聲道。
「那成吧,大姐試試看。」安夏聲音里透露出不自信。
這麼熱的天,在陶壇子里放了十幾日的肉,真的能吃嗎?不會臭嗎?
但既然夏兒說了試試,那她就試試看。
若實在是不能吃,再換成新鮮肉就行了。
說起來如今這兩個妹妹,嘴都刁的很,得日日有肉吃才成。
好在每日這麼養著,她們氣色都好了不少,也算是值得!
安夏提著酒和肉,走了一刻鐘才到村長家門口。
村長見到安夏立馬笑著招呼,「夏丫頭,你來找我啥事?」
「是不是你爹和你女乃又去欺負你們三個丫頭了?」
「他們沒有欺負我。」安夏搖頭否認。
「是我找村長爺爺有點事情。」她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來意。
村長安一華微微詫異,「你自己?找我啥事啊?」
安夏將手里的二斤米酒和一大塊豬肉放在村長家院里的方桌上。
「這是給村長爺爺的。」
村長看了一眼那東西,心中直道這夏丫頭會辦事。
嘴上客氣著,「都鄉里鄉親的住著,你咋這麼客氣?有啥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你盡管說就是。」
「我想在村東買些地。」安夏開門見山。
「買地?買地做啥子的?」村長接過話茬子問。
「咱們三姐妹手上一點田地都沒有,連塊種菜的地都沒有,所以打算買些地。」安夏如實說道。
村長長吁了一口氣,蹙著眉頭,「按理說你女乃他們把你們三個丫頭分出去,咋說都得給你們些田地的,要不你先別急著買地,我去跟你女乃和你爹協商協商,分你們些地。」
安夏果斷搖頭,「算了,咱們自己買些地。」她不想和那家人扯上一點關系。
「買地可不便宜,你們分出去還沒一個月,哪來這麼多銀子?」村長有些為難。
將村里的地賤賣了,他也做不了這個主,按正常的價格賣給她們,她們怕是吃不消這個價錢。
安夏停頓了片刻,「我想買些荒地。」
村長長吁短嘆,「若是旁人買荒地,我這心里倒是高興,左右那些地荒著也是荒著。」
「但是你們這用來種菜種糧食的,荒地的收成太差了,不一定能糊口。」
安夏笑著道,「村長爺爺,我平日里都采草藥去賣,糧食都是在鎮上買的,只是種些菜蔬,荒地就成了。」
安一華點點頭,「既然你心里有主意,那就成了,地你要買多少?」
村東荒地多,他盡量給她選個石子沒那麼多土質稍微好點的地方。
「我要十五畝!」
安夏心里合計了一番以後,報出了一個數字。
「十五畝?」村長激動的兩側的胡須抖了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嗯,十五畝,只是地盡量平一些就可以。」安夏眼神篤定的看著安一華說道。
村長見安夏神色不似作假,「十五畝荒地要三十兩銀子。」
「可以。」安夏點頭。
「村東那邊倒是有很大一片荒地,平整著呢,只是引水灌溉沒那麼方便,再加上土質也沒那麼好,所以沒村民去開荒。」村長想了想以後說道。
安夏微微抿唇,隨即問,「那荒地離溪邊很遠嗎?」
村長搖頭,「那倒不是,有一側就靠近溪邊,但是往里就很難引水源了,除非打井。」
「可打井不便宜啊!一口井五六兩銀子。」
「那麻煩村長爺爺把村東那塊平整些的地劃給我吧,錢我現在就可以交。」安夏略想了想,打定了主意。
村長見她打定了主意,又想著她向來是有主意的,進屋內拿了紙筆,寫了契書。
安夏在契書上按了手印,交了三十兩銀子,這事便算成了。
村長指了指地契,「這契書要過幾天再送到你手上,還要去官府去登記。」
「我曉得的,麻煩村長爺爺了。」
「只是我買了十五畝地的事情,暫時別讓人知道。」
她怕有人又想來打歪主意。
村長擺擺手,「這我曉得,你放心。」
安夏回到家,安春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
炸酸肉焦焦香香,菜心翠女敕女敕的,還有一盤黃澄澄的炒雞蛋。
見她回來,安春連忙招呼著,「夏兒,去洗手,該吃飯了。」
上了桌,安夏夾了一口酸肉,入口微酸,肥瘦相間,口感軟糯,帶著一絲辣味。
安春和安秋沒敢吃,而是好奇的看著安夏問,「咋樣?好吃嗎?」
「好吃啊?你倆干啥不吃?」不會等著她試毒吧?
安春和安秋聞言齊聲道,「等你試吃了再說!」
畢竟壇子里腌咸菜醬菜的她們見過,腌肉的真沒見過!
也不知道安夏從哪知道的這法子。
安夏,「???」
塑料姐妹情不過如此?真的在等她試毒!
安秋見安夏神色如常,並未因吃了一口肉而變得猙獰扭曲,也夾了一塊肉送入嘴里。
隨即驚奇的瞪著眼楮,「這個肉的味道好特別,很好吃!」
說完,又夾了幾塊!
安春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兩個妹妹,夾了一塊酸肉試了試。
才嚼了沒幾口,也肯定的點頭,「確實好吃,只是夏兒你哪里知道的這些法子?」
「隨便想的。」安夏胡亂應付了一聲,扒了一大口飯。
安春喃喃自語,「那我咋想不到呢?」
她愣了一會,回過神問,「夏兒,咱們買了一畝荒地還是兩畝?」
「十五畝!」安夏淡定答道。
「噗!」
「噗!」
安春和安秋同時噴飯。
安秋很慘,?咳嗽個不停,連鼻孔都噴出飯粒,緩了許久才好。
安春麻著一張臉懵然問道,「你說多少?」
「十五畝啊!咱們建房子種果樹,一兩畝地咋夠啊?」安夏耐心解釋著。
安春欲言又止。
誰讓她沒本事掙錢,家里的錢都是夏兒掙的,她做主也是應當應份的!
但她的眼中不自覺的撇過安夏腰間癟癟的錢包,一陣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