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他們走後,安秋看著七零八落的飯菜忍不住流下淚來。
安春跌坐在地上 ,崩潰大哭,「夏兒,你說咱們三姐妹也是安家的骨血,他們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踐咱們。」
安夏不說話,但是她知道,她們姐妹三人不被喜歡的原因是因為她娘。
她娘善良溫婉,和安家其他人的行事作風大不相同。
錢老太時常做些沒品的事情,她娘不附和她。
久而久之錢老太越來越討厭她娘,連帶著也不喜歡她生的孩子。
而安來福表面上是個愚孝的,實則自私自利,只要火沒燒到他身上,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她們三人在極度重男輕女的安來福眼中,也不過是可以換錢給兒子鋪路的物件罷了。
見安春哭的累了,安夏淡淡道,「大姐,並不是所有爹娘都疼愛孩子的,你與其在骨血二字上糾纏,不如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她一邊說,一邊將臂弩射出去的箭都拾起來了。
安春看了一眼已經沒法再吃的飯菜,滿臉心疼,「好好的一桌菜,就這麼被糟蹋了。」
安夏滿不在乎的說道,「家里還有肉和菜,重新做就是,沒啥好心疼的。」
說完,回了自己的屋,插上門栓,將新買的臂弩連帶著箭一起放進了空間。
安春重新做了兩個菜,這頓飯大家都興致不高。
吃到尾聲時,院門外又響起粗暴的拍門聲!
「開門,你們這些小賤蹄子!」
「敢對長輩喊打喊殺,這葫蘆村容不下你們!」
門外響起錢老太憤怒的嘶吼聲!
安春有些害怕的看著安夏,有些慌張到,「夏兒,咋辦?他們肯定是去把村長請來了。」
「請來就請來唄,我去開門!」
「一會你們別說話,我說什麼,你們只管附和就是。」
安夏說完,將院門打開了!
果然,錢老太和安來福他們帶著村長來了。
村長的臉色很黑,因為安來福告訴他,安夏要弒父,用箭射他的脖子!
這事若是真的,傳出去葫蘆村所有未嫁女的名聲全毀了。
「村長爺爺來了?請進。」安夏神色自若,毫不慌張!
村長進了門,安家人緊隨其後。? ? ?「安夏,你爹說你用鐵箭射他?」村長開門見山。
安夏聞言,表現出一臉茫然,茫然中帶著點傷心。
她泫然欲泣,淚水在眸中打轉,「村長爺爺,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我爹和我女乃又到你跟前去誣陷我了嗎?」
安夏這個又字,讓村長對錢老太和安來福的懷疑多了幾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本來他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們的話。
不然就不是親自上門來問明情況了,而是直接帶著人把她們趕出去了。
錢老太被安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呆了,她手一指一指的,「你個小賤蹄子,睜著眼楮扯謊呢!」
她今天的目的很明確,把這三個小賤蹄子趕出葫蘆村。
但是她們所有的值錢玩意,都要賠給自己養傷!
她粗暴的一把扯過張氏,指了指她臉上的傷,「這也是你打的,你別不承認!」
隨即轉頭看向村長,「你別听這賤蹄子瞎說!」
安夏臉色平淡,提起了自己的一只褲管,指了指小腿上的傷,「身上有傷就是我弄的?那我還說我這腿上的傷是你們打的呢!」
這傷是她去山上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村長白了錢老太一眼,不悅道,「你這樣空口白牙的,還一口一個小賤蹄子,哪里像做女乃的人?」
安來福自信滿滿,「別的傷你不認沒關系,但我這脖子上的傷是鐵箭頭傷的,大伙都知道,木箭頭和鐵箭頭的傷口是不一樣的。」
「全村只有你和馬獵戶家有鐵箭頭,但是馬獵戶回他婆娘的娘家了。」
安春和安秋一听見安來福提起鐵箭頭,神色慌亂,面色擔憂。
安夏臉上也有一閃而逝的擔憂之色劃過,辯解道,「我沒有什麼鐵箭頭,你你胡說!」
他的慌亂讓安來福更加確信,這小賤蹄子沒來得及把臂弩藏起來!
那就好辦了!
他看向村長道,「村長叔,捉賊拿髒,有沒有鐵箭頭咱們去她屋里搜一搜便是。」
安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憑啥隨便搜咱們的屋子?」
安來福得意道,「村長叔,她這是心虛了!」
村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向安夏道,「夏丫頭,你爹他這麼說,得去搜一搜才能還你們姐妹清白!」
安夏垂著眸子沉默了一會道,「好,我讓你們搜屋,但是得村長爺爺和他們一起搜!」
村長點頭,「這個是自然。」
說完,他帶著安家的人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
安春和安秋來到她身邊,擔憂道,「二姐,若是他們找到鐵箭頭了咋辦?」
安夏神色自信道,「你放心,他們永遠也不會找到!」
翻了有半個時辰,村長和安來福還有錢老太他們一起出來了。
錢老太滿臉不可置信,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咋可能找不到鐵箭頭?一定是這小蹄子藏起來了,一定是!」
安夏雙手抱臂,冷笑道,「你們可是里里外外的找了三遍,將這家里弄了個底朝天了,連屋頂都沒放過。」
「還要冤枉我嗎?」
村長只覺得頭疼,瞪了錢老太一眼,「鬧夠了沒有?我陪著你們一起找的,也沒瞧見。」
「我的眼可沒瞎,今兒個是誰在弄鬼拱火,我心里清楚的很!」
錢老太滿心不服,沉默了一會後,渾濁的老眼一亮。
「安夏那小賤蹄子今天去了安四家,那鐵箭頭肯定是在安四家買的,如果他們能證明她確實買了鐵箭頭,就證明東西被小賤蹄子藏起來了。」
村長看著不依不饒的錢老太,心中煩躁!
但是他深知錢老太的性子,若是不依了她,只怕還有的鬧!
所以他找了自己佷子,「你去安四家,請他和他媳婦周氏一起過來。」
本來松了一口氣的安春和安秋,一听要請安四叔過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問不就露餡了嗎?
只有安夏像個沒事人似的,臉色從容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