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隕龍遺跡

「報!弩箭已所剩無幾!」南城門這邊,凶獸還在不停的襲擊著,好在只是一些一階、二階凶獸,一開始丹楓城的武者還能應付,但是一些物資卻有點跟不上,形勢開始嚴峻了起來。

「報!守城的石料、木料已經用完!」

「報!出城的城衛軍已被迫全線退回!」

「報!張家陳家營地已經出現敗退跡象!」

看著你來我往的傳令兵,趙方明眉頭緊鎖,這是他任丹楓城城主以來抵御得最困難的一次獸潮,以往幾次規模雖然更大,但那時個有阿黃在,一些二階、三階凶獸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毛毛雨,還沒等它們靠近城門五里便被消滅掉,哪輪得到它們像如今這般猖獗!一時間,趙城主都快要把陳元直恨死了!

「頒布城主令!」

「召集所有工匠,收集全城材料,加緊制造箭矢!」

「派出采購團馬上赴鄰近的城池購買御獸物資!」

「動員全城百姓收集凶獸尸體,內丹,皮毛,骨血等一切有價值部位,按功勞分給有功戰士!」

「所有丹師、醫師取消輪班,加緊救治受傷武者!」

隨著一道道命令下達,丹楓城像一部機器,所有的零件都開始了運轉,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在這個紛亂的世道,如此的團結倒也不多見,可見這龍炎國平時的治理還是可以的。

由于暫時還沒有什麼三階凶獸出現,在趙方明加大了部署後,雙方的你爭我奪進也了僵持階段,只是後面的凶獸仿佛無窮盡,而城內的人力卻有時窮!

「夫君,長久下去不是辦法啊!」

這時,一中年女子走到趙方明的太師椅背面,雙手熟練的搭在趙城主肩膀,揉捏了起來。

「要不派人出去求援吧?」女子雖已年近四十,但一雙巧手還保養得很好,就跟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的一樣嬌女敕。

「芳兒你有所不知,如此規模的獸潮,上面早應知曉。」趙方明疲憊的捏了捏眉頭,一臉無奈的道,「只是現在所有勢力的心思都不放在這獸潮上,而是那隕龍遺跡啊。」

「又十五年了,」叫芳兒的女子不由感慨道,臉上依舊還留有當年的恐怖印象,「你說,當年那人到底發沒發現我們?數千宗門子弟,一掌被滅……」

「噓!!」趙方明立刻跳了起來!虎目俱張,但誰都能看出那瞳孔深處的恐懼,他壓低了聲音喝道,「你不要命啦,說了這事永遠也不要提起,那種人豈是我等能夠招惹!記住,無論任何人問起,哪怕是以我命要要挾,都不能提!」

「不能提,不能提!那可是你的命啊!」芳兒似乎很不情願,轉過身生氣道。

「唉,你還不懂嗎?」趙城主長嘆了一口氣,又上前從背面摟住了女子,「不說,他們最多是要我的命,但說了,那我們全家都活不了啊……」

「我就不信,當時都隔了那麼遠,那人應該發現不了我們……」

「糊涂!」趙方明這下是真怒了,松開女子一甩衣袖道,「那是什麼樣的存在,還用我跟你說,當時那數千人,靈丹境的不在少數,可在那滔天的巨掌下,連半點塵土都沒掀起,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我倆!也許是他還有急事,也許,唉……真當我們是螻蟻了啊……」

「嗯……」女子不情願的嗯了一下。

見女子答應下來,趙城主總算舒了一口氣,不無感慨道︰

「雖說不久前我也算是邁進了靈丹境,但如今才知道那人的恐怖,即便以我現在的修為去看那人,依然覺得他如同天人般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靈丹境可比……」

「 !」趙方明話沒說完,突然下意識的又想起了另一個給他同樣感覺的人!

「阿黃!阿黃沒有死,絕對沒有出事!逆子!逆子!!快給我把他找來!」

趙方明像見鬼了一樣,歇斯底里的大吼,背面的衣衫全部濕透,好像能擠出水來……

……

隕龍山脈傍晚的斜陽影照在樹林下,散發出一道道金黃色的光束,和煦的微風輕拂,夾雜著些許落葉在山間飛舞,而遠處那無窮無盡的山脈像大海的波浪,一起一伏的無限延伸。

蒼山暮遠,倦鳥歸林。長河落日,獨釣孤影……

嗖!

一道起桿聲打破了隕龍山脈的寧靜。

叭、叭叭、叭叭叭……

一尾三寸多長的肥美梭靈魚在地上跳來跳去。

嗖!

嗖嗖……

緊接著少年連續起桿,一條、兩條,三條,頓時,岸邊 里啪啦的響了一地。

「夠了,夠了!」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少年扭頭看了過去,只見朱會之正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懷里還抱著小山般大的一堆樹木,足足堆有半人高;身上全是汗水和塵土,就連那黑粗的絡腮胡子還染上了一片黃塵。

「氣、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朱會之一坐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竟然,真的是!跑遍周圍十里,呼呼~真他瑪德一只野獸都沒獵到,呼呼呼……」

看著那一身邋遢、滿臉塵埃的朱會之,以及他懷中那堆巨大的翠綠色「柴火」,楚長風感覺心好累,再度的轉過身,四十五度看天……

原本叫他去撿些柴火,結果他硬說要去獵些凶獸開開齋,畢竟早上還在那清貧巷听楚長風說那凶獸肉多美味,多美味!

可就算是頭豬也能想到,在這個凶獸襲城的時刻,除了河里的魚去不了外,樹林里又怎麼還會有凶獸等著他去獵。

「兄弟,那里有靜靜嗎?」朱會之撓撓頭,看向楚長風看的天空。

「沒有,那里有只豬……」少年忽然笑了,笑得好開心,他突然已經明悟了過來,也許自己對朱會之的要求高了些吧——每個人都有其處世之道,憑什麼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憑什麼要別人按自己的方式來!

「好啊!臭小子,你竟敢說我是豬!」朱會之這下倒也不笨,直接跳了過去,對著少年就是一頓捶胸頓足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亂鬧了一下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著雙手,翹著小腿,齊齊看著遠方,那金黃色的樹林,滿天的紅霞,還有天際下那只巨大的,渾圓的紅蛋黃……

不知過了多久,楚長風嘴角又咬住了一根狗尾巴草,而那朱會之此時正苦逼的趴在地上,一臉嚴肅的生起了火來,只是那翠綠色的樹枝總是跟他較勁似的,他想要的是明火,但燒出來的卻是一縷縷又黑又濃的黑煙,讓得那朱會之原本漆黑的臉上又增加了一條墨綠色的風景線,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煙燻味。

「放開那堆柴火,讓我來!」楚長風終是看不下去了,主要來說是肚子等不及了,只見他右手一揚,一縷先天之火噴出,瞬間讓那樹枝變得枯槁,接著便 里啪啦的燃燒了起來,那火焰直沖上了半空,讓得一旁的朱會之流著口水羨慕不已。

「兄弟,你這火……」

「真的很‘臥槽’啊!」

楚長風臉一黑︰「你瑪德,你不是叫「會之」嗎,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除了「臥槽」就沒其他形容詞了?」

「呃~~」朱會之左手食指不斷的拍打著太陽穴,認真的醞釀了許久後,再次補充道︰

「其實還可以再加一個‘臥槽’!」

「我!!」楚長風一口把那狗尾巴草吐到了九天星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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