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海瀾不服氣,她認為沈曦作弊。
顛倒黑白的說她和藍海心為虎作倀,就在剛剛故意丟給店家紙條的時候肯定是臨時更換了紙條。
所以這一場不算數。
也許她長得惹人喜歡,所以對于她說的話,也是有不少人,前來追隨的。
尤其是左然,他只要听見顏海瀾一開口,他立刻帶頭起哄說不算數。
沈曦看著這位左然的前世,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花心都是轉世幾輩子都改不了的臭毛病。
店家臉色有些為難,畢竟重頭戲根本不在女子投壺之上,而是在男子詩會之上。
這皇親國戚的地位自然是比這尋常家的人,要重要的多。
更何況,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士,也在此處,等著今晚能夠大放光彩。
若是因為這些女子之間的勾心斗角,耽擱了今晚的重頭戲,實屬是太虧了。
他故意把問題拋向正中間席位的厲蕭琛。
「閑王,您看這?」
原本以為厲蕭琛會護著沈曦,說勝負已定,就不必再多比幾個來回了。
可換來的卻是厲蕭琛,平淡無味的回答聲。
「既然藍二小姐想再比上幾個回合,那就隨了她們的意。」
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閑王為何意。
殊不知厲蕭琛也是第一次看見沈曦這般帥氣投壺,所以想要多看幾遍。
但又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故作鎮靜的對店家說道。
店家實屬無奈,又把目光投向了攝政王蕭炎。
而蕭炎,也是對沈曦的投壺感興趣,所以點頭默許了。
最後,店家為了節省時間,故重新出題,讓二位小姐指哪兒投哪兒,中多者勝。
「既是投壺,怎麼沒有押注?沈小姐何不賭一賭。」
「賭什麼?」
「就賭今晚誰贏了就不能收公子哥兒的燈籠。」
沈曦覺得這輸贏都不對,贏了她就不能收厲蕭琛的燈籠。
輸了,她就不能拿到今日的頭籌。
沈曦抬眸看了看玉墜,她是需要那個玉墜的。
但又回眸看了看厲蕭琛。
他好像,又準備了許久的告白,估計又要泡湯了。
悲傷頓時間充斥著沈曦的神經,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反擊顏海瀾。
「既是賭約,你提的賭約我應了,我提的賭約你敢應嗎?」
「怎麼不敢?」
顏海瀾想都沒想就應聲了。
「那好,如果你輸了比賽,那你就得永遠的離開萬嘉國,從此不再入此處。」
沈曦能夠想到最快解決他們之間的麻煩,就是把顏海瀾送走,永生永世不得再入萬嘉國。
這樣,不管對藍海心,還是對厲蕭琛來說,都不會再上演上一世的悲劇了。
顏海瀾听到沈曦提這樣過分的要求,立刻說不同意。
「這投壺只是個游戲,沈姐姐莫不是太認真了些?」
認真就對了,玩游戲不認真,等著讓沈曦給她送人頭嗎?
她可以誆她,萬一待會她不全力以赴,自己可不就成了那種為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上位的女人。
顏海瀾的算盤打的再好,沈曦也是見招拆招兒。
「看來藍二小姐也是覺得不如何,那不如,就此作廢賭約一事兒,直接開比吧。」
顏海瀾自是懂得趨利避害。
知道沈曦提的要求很過分,自是應聲說不賭了。
沈曦見她不應了,也就沒有在咄咄逼人;至少,她現在可以不用左右為難了。
「那請開始吧。」
店家把竹矢放在了二位小姐手上。
根據現場舉手示意投壺的位置,誰投中的多,誰就贏了。
竹矢也是分兩種眼色,一紅一藍。
沈曦持紅色,顏海瀾持藍色。
二人根據報數開始了一番較量。
蕭炎︰「左初進三。」
顏海瀾率先將紅色竹矢投入了蕭炎說的壺中。
沈曦看她急功近利的樣子,沒有任何情緒,拿著手中的竹矢緊隨其後的投入了那個位置。
「第一局,二位小姐都是有初。」
店家鼓掌示意,覺得她們是不分伯仲。
厲蕭琛︰「後置推三,右進二。」
沈曦這一次可沒有讓顏海瀾佔了先鋒,自顧自的在厲蕭琛落音後,立即將手上的竹矢,投了進去。
顏海瀾看她眨都不眨眼,就把竹矢投進了壺中,頓感壓力。
但好在,她也是不負眾望的進了。
「恭喜二位小姐連中。」
店家再次鼓掌,眾人高呼著,比賽的節奏也隨著大家的喧鬧聲越來越緊張。
「右推二,左反五。」
「恭喜,二位小姐。」
「左進四,反七。」
「右進九,左推一。」
……
很快,她們二人手中的竹矢只剩下最後兩根了。
前面都打成了平手,若最後兩根還不能分出勝負,怕是今晚又要加賽。
店家面色已經不成樣了,所以趕緊催促著二位小姐趕緊定勝負。
也許是顏海瀾過于想要勝利,在這倒數第二根上,失手投入了另一個壺中。
已經算輸了的顏海瀾,再最後一支的時候,再次出現了失誤,落入的竹矢,直接從壺中彈了出來。
沈曦見狀投擲的時候,用她的竹矢將顏海瀾彈出的竹矢再次壓了回去。
她這一招,看似是讓顏海瀾輸的沒那麼難看,其實是打擊顏海瀾,以一根竹矢贏得了今晚女子的頭籌。
「恭喜沈小姐,全壺有終。」
店家看著終于落幕的女子投壺,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還請二位小姐席位休息,待會我們來看看男子的詩會。」
沈曦禮貌作揖,下台坐到厲蕭琛身邊。
「你的投壺是和誰學的?怎麼如此厲害。」
男人好生羨慕,她能投得一手好壺。
沈曦捏著帕子,掩嘴而笑道。
「自然是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某人學的啊。」
厲蕭琛听著這話,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兒。
「我好想快點兒恢復記憶,不然,我總會覺得你在透過我的表象,看另一個男人。」
沈曦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吃起醋來連自己都不放過,雀躍的在案桌下牽住他的手,示意他︰「只要拿到這個頭籌,一切的記憶都會恢復了。」
只是,沈曦還是有點兒不太想他記起來。
那記憶里的自己,真的像極了夢魘。
自她恢復記憶一來,她每天夜里都會看見自己,心狠手辣的讓人給他行剔骨之痛。
雖說,厲蕭琛自己不介意。
但要真的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怕是再好的感情,也會因為那件事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