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梟臉上那一抹痛苦之色，米小米的心，像被細線在上面用力的扯過，難過地抽搐了一下。
「對不起，不是我想這麼想，而是我要知道真相。我不能因為我自己而毀了另外一個人。」
米小米緩聲說。
夜梟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知道，如果他說出真相，她會承受不了季南風為了她成了殺人凶手。
如果不說，她會恨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未必季南風而做的。
「說！」
米小米繼續逼問。
「米小米，那你恨我好了。」
夜梟啞聲說，「真相就是你所想的。」
盡管她想當然是這樣子，但潛意識里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真相，結果，夜梟卻親口承認了，承認是他威逼季南風給她換腦的。
「夜梟，你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子做？」
米小米揪住了夜梟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質問。
夜梟抿唇默然不出聲。
他心疼地看著米小米那雙恨得滴血的眼楮，自己的心也跟著在滴血。
「夜梟，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你以為你害了季南風來救我是愛我？」
米小米一想到季南風因為她而變成現在白痴的樣子，眼楮就紅了，「既然你那麼愛我，那為什麼不用你的腦子換我的命？」
夜梟依然沒有說話。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捅著他的心髒，讓他快透不過氣來。
「夜梟，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米小米松開了夜梟，狠狠地拋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走了。
夜梟看著她的背影，從口袋里模出一根雪茄，迎著風，一根一根的抽了起來。
煙霧吹到他的眼楮，讓他的眼楮感覺澀澀的，伸手一擦，竟然是淚。
*
米小米看著眼前歪坐在輪椅上對她傻笑的季南風，眼淚控制不住流個滿面。
「小米……不哭……不哭……」
季南風伸出手，想要幫她擦眼淚，卻怎樣都無法精準伸出，只能顫顫巍巍著亂擺。
米小米抓住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哽咽著說，「季南風，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還你的。」
「小米……不哭……嘿嘿……給你……糖糖……」
季南風繼續傻笑著。
米小米哭得更厲害了。
季南風開始慌亂了，不斷地小米小米叫個不停，滿臉的無助和手足無措，甚至差點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米小米不敢再當著他的面哭了，強忍著淚水，裝出笑臉。
「笑了，……嘿嘿，小米笑了……」
季南風看到她笑了，又開心起來。
米小米的眼楮又一酸，實在控制不住，拋了出去，在外面蹲著嘩嘩的大哭起來。
哭了好久，她方能停下，然後擦了擦眼淚，再次找到史密斯教授，「教授，我要把小腦葉還給季南風，請你幫我們動手術。」
「額？」
史密斯教授震驚地看著她，「為什麼？」
「這腦本來就是季南風的，現在物歸原主，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為什麼。」
米小米一臉堅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