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在手術外焦急的等著,從來都不信神的他,甚至像米媽媽一樣,暗暗的祈禱起來。
漫長的十個小時,手術室門口的燈終于亮了起來,門打開,從里面走出史密斯教授和其他醫護人員。
「教授,手術如何?」
夜梟急忙上前詢問。
「目前很成功,就看能不能度過三天危險期以及醒過來。」
史密斯教授摘下口罩,一臉疲倦的看著夜梟說。
「謝謝。」
夜梟稍微舒了一口氣,然後問,「季教授呢?」
「也在ICU病房。」
「他沒了小腦葉,還能活嗎?」
「摘除小腦葉,我在小白鼠的身上做了不少試驗,輕則影響運動神經,重則沒有意識。」
史密斯教授說,「好好照顧他吧。」
*
三天過後,米小米熬過了危險期和排斥期,只是還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之中。
「她的腦細胞活躍正常,醒來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史密斯教授安慰心急的夜梟說。
「教授,季教授醒了。」
這個時候,負責看守季南風的護士急匆匆跑來叫。
史密斯一听,急忙過去。
夜梟也跟著過去。
病床上。
季南風頭被紗布包裹著,一雙眼楮迷茫地睜著,嘴角流著口水,看樣子有點痴呆。
「季教授,你能認得我嗎?」
史密斯給季南風檢查過瞳孔後,問。
季南風茫然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呢?你知道我是誰嗎?」
夜梟也湊上前問,順便拿著紙巾幫他擦口水。
「嘿嘿,哥哥好~」
季南風忽然傻笑著。
夜梟的心一緊,看向史密斯教授。
「被摘了小葉腦,應該是失智了。」
史密斯一臉惋惜的說道,「醫學界上從此損失了一個天才,多了一個試驗品。」
听到這話,夜梟的心揪了揪。
他看向床上朝他傻笑嘻嘻的季南風,滿心不是滋味。
「哥哥……哥哥……」
季南風沖夜梟不斷地叫,像一個粘人的小孩子。
「怎麼了?」
夜梟以極其溫柔的聲音俯身詢問。
「我餓了,想要吃吃……」
季南風想要用手指自己的嘴巴,但是那手指怎樣都不听使喚,無法正確指著,而是顫抖著在空中亂撥。
夜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放好,笑著說,「好好,哥哥就讓人送東西來給你吃。」
「嘻嘻——」
季南風听了,心滿意足的傻笑。
「他應該沒咀嚼能力,只能喝流質的東西,就給他喝牛女乃雞蛋羹肉湯之類吧。」
史密斯教授說。
「嗯。」
夜梟打電話叫助理送食品過來。
很快,雞蛋羹和牛女乃送了過來。
夜梟把他扶起來靠坐床頭。
果然,季南風全身像得了軟骨一樣,無法自主坐立,得有人扶著。
他讓助理扶著季南風,然後捧著雞蛋羹,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還要一邊給他擦嘴。
夜梟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厭惡。
這個人用他的一切救了米小米,是他的恩人,無論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
「飽了,謝謝哥哥,嘿嘿~」
吃完了一碗雞蛋羹,季南風流著口水滿足地對夜梟說,那雙不大靈活的眼楮,充滿了對夜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