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諭汀听到女子的話,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不能修煉的原因?如此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與封無邪之間的牽絆的來源了?
「是什麼?」柳諭汀問,雖然知道女子可能听不到她的聲音,但是這樣,就能營造出一種她阿娘還在,兩人當面說話的錯覺。
不過可惜的是女子搖了搖頭︰「具體的不清楚,但是你尚未出生之時,便被查出先天不全,元神不完整,幾乎不可能出生。」
「後來你父皇費盡千辛萬苦,想要以秘法打通中州大陸與九重冥州的通道,要求助九重冥州的柳庭之人。」
「然通道還未打開,便有團靈光自通道之外的虛無空間中飛來,沒入我體內。」女子臉上浮現了追憶之色。
「然後阿娘便感覺,原本生機漸漸流逝的你恢復了活力。」說到這里,女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周身圍繞的靈光,似乎都要比原先要柔和了幾分。
「之後,生了些意外,沒有聯系上九重冥州的柳庭之人。」
「因為已經保住了你,這件事情也就變得無關緊要。」
「然後就是你出生,成長,幾年之後,我和你父皇發現,相較于其他的孩子,你成長的要慢上幾分,到了你應該開始修煉的年紀。」
「果然,你無法開始修煉。」
「你可知我與你父皇每每見你為此難過,便心痛如割。」女子說著,眼眸中滿是心疼之意。
「再後來,你父皇便想方設法要讓你修煉,偶然之間他知道了冥河,見到了九重冥州守堤人的一縷殘念。」
「方知道你後來補全的那部分元神沾染了冥河之力,與你原先的元神並不相融。」
「之後你父皇從守堤人殘念那里尋來秘法。」
「但是可惜的是,當時你還太年幼,本就不圓滿的元神承受不住守堤人的秘法。」
「所以守堤人便換了方式,待你的元神不如之前那般脆弱,便會受到冥河的感召。」
「冥河之中的特殊之力量,定然會讓你的元神圓滿。」
「如今的你既然听到了這番話,想必已經成功了。」女子說到這里,徹底笑了。
柳諭汀听到這番話,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她爹爹和阿娘,為她做了如此之多,原以為步入幽冥之城是機緣巧合,如今才知道是她爹爹和阿娘費盡心思,圖謀良久的結果。
所以她被送到雲州大陸,也不是機緣巧合吧。
而是她阿娘希望,她能在沒有他們庇護的情況下,也能平安長大。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听到這里,柳諭汀已經泣不成聲。
「小汀兒,你與朝兒無需為我與你父皇的逝去而哀傷,我與你父皇還活著。」
柳諭汀听到這話,眼淚戛然而止,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你們是在九重冥州嗎?」
女子猜到了柳諭汀會問什麼,等柳諭汀話說完,便含笑搖頭︰「不是九重冥州,而是其他地方,你去不得,我與你父皇也再無法從那邊過來。」
「我與你父皇,在那邊有很多羈絆,總之一切都好,小汀兒和朝兒,也要平安快樂。「
「就到這里吧,我該走了。」女子說著,神情完全平和了下來。
柳諭汀聞言心中一驚,她伸手去抓女子。
女子仿佛能看到柳諭汀一般,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最後在化為光點消失之前,眼眸之中溢滿了不舍。
看著女子最後消散于虛無,柳諭汀久久不能回神。
半刻鐘之後,柳諭汀方低頭看著手中的銀簪,此時的銀簪已經斂去了所有的靈光,變得樸實無華.
柳諭汀抬起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將紅木匣子之中的簪子取了出來,緊緊地拽在手中。
又過了半刻鐘的時間,柳諭汀才徹底平靜下來。
這一次,與她阿娘的留影相見,雖然依舊沒辦法和爹娘相見,但是知道他們都無恙,也很好了。
柳諭汀將魂元注入銀簪,發現這銀簪就只是普通銀簪,連魂器都算不得。
所以她阿娘是如何做到的呢?柳諭汀不得而知。
柳諭汀深吸了口氣,將手中這枚華麗的銀簪收入了乾坤戒之中。
最後柳諭汀打開門來,見姜粟和藍禾公主還等在外面。
兩人看著柳諭汀明顯是哭過的模樣,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柳諭汀遲疑了片刻,對兩人點了點頭。
藍禾公主和姜粟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之色。
原先柳諭汀雖然願意留著他們二人的性命,但是面對他們二人之時,明顯有很重的心結。
如今,柳諭汀竟然會主動與他們說話,所以前朝帝後到底和柳諭汀說了什麼,竟然能讓柳諭汀對他們二人態度,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驚訝的同時,心中有又有些感觸,明明柳族之人才是受害者,結果……
「柳姑娘,你……」藍禾公主開口。
柳諭汀朝兩人露出淺笑︰「你們告訴我柳國的玉璽所在吧。」
「在我父皇的書房之中,小的時候,我拿著它玩過。」說到這里,藍禾公主的身影不由弱下去了幾分。柳諭汀神情平靜,並未露出半分怒色,
「嗯,除了玉璽之外,我還有一事想詢。」柳諭汀抬眸看著藍禾公主。
見柳諭汀神情認真,藍禾公主也將嚴肅起來︰「柳姑娘你說。」
「就是原先柳國鎮壓的那件魂器,如今是還在柳國皇宮禁地之中,還是在聶邢舟手上?」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柳諭汀記得,除了本身魂器上蘊含的血脈封印之外,皇宮禁地之中還有其他封印。
如果柳國的魂器還在,說不定能就此將魂器拿到手。
「沒有,在國師聶邢舟手上。」這次回答柳諭汀的不是藍禾公主,而是姜粟。
柳諭汀聞言有些遺憾,不過卻說不上多意外。
畢竟聶邢舟此人,只能說,合情合理。
「那聶邢舟四處培養邪修,以普通人修煉又是為何,他最近可有什麼大動作?」柳諭汀繼續問。
姜粟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聶邢舟最近在命人修建大祭壇,勞民傷財,如今已經修建了三年有余,想必再有一兩個月,便會有所行動,至于聶邢舟這邪修的目的,無人知曉。」
「一兩個月……」柳諭汀輕輕念叨,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聶邢舟最近都不在姜國之內,而是將他師尊引到其他地方去,怕不是就是為了這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