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是柳國太子殿下。」辛五低著頭回柳諭汀的話。
太子？柳諭汀聞言身體微微一顫，她轉頭無意識看向自己身後的封無邪。
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兄長……還活著。
封無邪伸手將柳諭汀臉上的眼淚擦去，柳諭汀閉了閉眼楮，將眼中剩下的眼淚忍了下去。
「大哥他如今在什麼地方。」柳諭汀問。
辛五的頭低得更下︰「屬下不知。」
柳諭汀沉默片刻後方開口︰「不知道也好。」
見柳諭汀已經說不出其他話了，封無邪淡漠地對辛五說︰「你先下去吧。」
在柳諭汀身邊待了這麼久，辛五知道封無邪是柳諭汀極為親近之人。
因而對封無邪如對柳諭汀一般同樣恭敬︰「是。」
辛五走後，柳諭汀抬眸望著封無邪，眼中的淚水又忍不住了。
封無邪不厭其煩，擦完眼淚後，又捏捏她的臉。
「乖徒兒，這是好事。」封無邪說著，將柳諭汀抱住。
柳諭汀將臉埋在封無邪胸口，依舊是許久說不出話來。
她曾經猜測過，統領柳國舊部的那個皇室，是她曾經見過的哪個人，卻從未想過是自己的兄長。
她兄長是柳國太子，姜國之人怎可能會讓他活下來？
可是，真的是他。
柳諭汀的肩膀開始顫抖，封無邪就這抱著她，也不說話。
待心情平復下來，柳諭汀放松開封無邪。
清月書院老院長給的休假的時間很快過去。
她便依照約定來到了清月書院中，她教導的是比她低上兩屆的甲字院參號學舍的學子。
他們原本教導實戰技巧的先生臨時有事，無法繼續呆在清月書院。
老院長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方臨時決定讓柳諭汀來書院當先生。
柳諭汀一走進學舍，那些學子便忍不住發出了驚呼之聲。
柳諭汀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她身材嬌小，一眼看過去，竟然比在坐的學子還要小的樣子。
可是柳諭汀教導的，偏偏就是實戰，術法的應用。
這不免讓這些剛剛進入清月書院的學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清月塔的消息被清月書院封鎖多年，因為那些學子對清月塔並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只听說清月塔被人闖了過去清月塔這等存在，方出現在他們耳邊。
故此他們更不知道，闖過了清月塔之人，就是他們眼前這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新先生。
柳諭汀不會是哪個世家的貴女走後門進來，方拿到這個職務的吧？
有人心中生出了這樣的猜測。
都是少年少女，年輕氣盛，辛辛苦苦考入夢寐以求的書院是來求學的，而不是被人敷衍的。
當然絕大部分學子還是決定先觀望觀望，不敢貿然挑戰書院的權威。
但是他們能被分入甲字院，便有驕傲的資本，故還是有一兩個不服之人。
「不是什麼人都能當我們先生的。」開口的是個穿著藏青色書院校服的少年。
少年長相俊美，滿臉桀驁，瞧得出來有些家世。
又有家世，天賦又頂好，自己也爭氣。
這少年會如此傲氣，沒什麼奇怪的。
柳諭汀對他也沒有惡感。
她歪頭︰「那我陪你斗法一場。」
「好。」少年一口應下。
他倒是要看看，差不多的年紀，憑什麼柳諭汀便能教導他們。
柳諭汀瞧著眼前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眸中露出狡黠之色，面上卻是嚴肅。
兩人去了校場，少年取出長棍，盯著眼前的柳諭汀，見柳諭汀站在原地不動，完全沒有要取出魂器的意思，皺了皺眉頭。
但是一想到柳諭汀如今的身份是先生，便也沒說什麼，直接揮舞手中銘刻滿符文的長棍，朝著柳諭汀橫掃過去。
柳諭汀身形飄忽，很容易便躲開了少年的攻擊。
少年的臉色微變，又要再攻上前。
然而下一刻，柳諭汀的手掌，便停下了他額前的一寸之外。
如果他與柳諭汀是敵人，柳諭汀只需要拍下去，他就會當場斃命。
那少年看著柳諭汀，茫然地眨了眨眼楮。
他猜到自己可能會輸，卻怎麼也想不到，會輸的如此輕易。
旁邊觀戰的學子紛紛露出驚嘆之色，心中的疑慮也全然打消。
柳諭汀收起手，歪頭盯著眼前比他要高的少年︰「我可有資格做你們的先生？」
少年彎腰行了了學生禮︰「柳先生，學生冒犯了。」
其他學子見此，也齊齊行禮。
柳諭汀擺手，開始結合自己在雲州大陸清月塔中的一些經驗，教給這些少年一些東西。
既然答應了老院長，便要負起這個責任。
老院長遠遠看著這一幕，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看來他做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因為柳諭汀闖過了清月塔，清月書院將清月重新開放。
柳諭汀已經證明了，清月塔既然存在，即為合理，因而沒有必要將清月塔徹底封禁。
畢竟清月塔，是一條難得的通天之路。
雖然艱難，可是過了，就有無限的未來。
當然，書院的先生都會反復強調，要視自身情況挑戰清月塔，不可執念成魔障，耽誤了自己的一生。
隨著清月塔開放，清月塔的傳說也被人挖了出來。
書院中的那些天才也慢慢見識過清月塔的恐怖。
柳諭汀闖過了清月塔九層的事情，在學子之中也傳揚開來。
柳諭汀漸漸就被神化了。
被柳諭汀教導的那些學子，也是後知後覺自己的先生竟然是這樣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千年一出的絕世妖孽啊！
因而那些學子跟著柳諭汀學習，學的愈發認真起來。
柳諭汀在伏國都城名聲大噪，而姜國派來刺殺或者想要活捉她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
開始的時候，封無邪會為柳諭汀解決，但是後來被柳諭汀拒絕。
她五靈境界尚未圓滿之時，便可與稍弱些的三花境界初期術修一戰。
如今五行圓滿，晉升化生境界，便是三花境界中期的術修，也難以威脅柳諭汀的性命。
實在打不過了，她還可以跑。
而三花境界巔峰的術修，整個中州大陸都屈指可數。
任何一個國家的三花境界巔峰術修進入其他國家，都會引起緊張，從而同樣用三花境界巔峰術修防備。
柳諭汀明面上不過是個化生境界的亡國公主，故目前為止，姜國派來的人，最高也不過化生境界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