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封無邪有事離開不能每日來接她,後面就換伏瓏自覺來了。
然而伏瓏自己需要修煉,又是皇族郡主,瑣事也會有一些。
明嬋郡主找過來之後的第七天,伏瓏就告訴柳諭汀她沒辦法送她回去。
「沒事,瓏姐姐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柳諭汀淺笑。
她沒有那麼嬌氣,前些時候不過是這段時間有師尊和伏瓏在,才會這樣。
不過伏瓏還是去找了雨師黛,可惜不巧,雨師黛前幾日剛和她的新師尊離開修行去了。
無奈,伏瓏便只能讓柳諭汀一人去清月塔。
然而從清月塔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個穿黑邊白色長袍的俊美男子等在外面。
那男子眉心一道銀色印記,與晝白的有所不同。
柳諭汀看著這人,感覺有些眼熟,與伏瓏有些相似,但是與伏瓏相比,氣場卻強大許多。
來人的身份已經極為明顯了。
柳諭汀歪了歪頭,覺得自己不應該太聰明,裝作不認識,便要從這人身邊走回去。
那人看到柳諭汀,漏出一聲悅耳的笑聲。
他手中出現柄合起來的折扇,伸手就朝柳諭汀頭上敲來。
柳諭汀瞧見了想躲開,然那人的動作看著極慢,卻是暗帶玄妙。
「啪」一聲輕響,那折扇就敲到了柳諭汀頭頂上。
來人力道掌握的極好,讓柳諭汀躲不掉,又不會讓柳諭汀感到疼。
「你不認識我了?」那人輕聲笑問。
柳諭汀捂著自己得頭,盯著眼前這人,有些猜不透眼前這人在想什麼。
她與他不過小的時候相處過小段時間,若非近期因為晝白的事情想起了這人頭上的印記,她都要忘了這樣一個人。
不過她方才已經裝作不認識這人了,這會兒又想起來,貌似不大好。
柳諭汀眼中浮現茫然之色︰「你是?」
「你果然忘了。」這人嘆息一聲,「也是,你那時候還那麼小,忘記了也正常。」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重新認識。」這人看著柳諭汀笑,模樣很是真心,「我是伏訶,小公主。」
尋常人不會知道皇帝的名字,因此按理來說,伏訶說這話並不會暴露身份。
柳諭汀擰了擰眉頭,抿了抿嘴,陌生疏離地從伏訶旁邊饒了過去。
伏訶看到這一幕,絲毫不惱地笑了笑。
當年柳國出事,小公主也不知經歷了些什麼,竟然變得如此警惕。
猶記得當年,他在柳國的那段時間,眼前這個女孩兒開朗地就像個小太陽。
「小公主,你應當認出我了吧。」伏訶追上去,直接戳穿了柳諭汀的偽裝。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柳諭汀停下了腳步,對伏訶抱拳︰「見過陛下。」
伏訶無奈,瞧著柳諭汀,仿佛又瞧見了小時候的那個小團子︰「你果然認出了我了。」
所以這人是在詐她?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柳諭汀低著頭︰「不知陛下親臨,所謂何事?」
「沒事,就是突然發現你在這里,來看看你。」
「這麼多年沒見,你變化真大。」
柳諭汀抬眸盯著伏訶,努力回想這個人以前的模樣。
可是那段刻骨銘心的仇恨,讓她忘了許多東西,包括和眼前這人的一些經歷,只記得這個人在柳國待得並不久。
「你如今可還好?」伏訶問。
「嗯,還好。」伏訶問一句,柳諭汀答一句,聊天的興致不高。
伏訶也看出了柳諭汀的疏遠,沉默了下問道︰「你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柳諭汀聞言,瞳孔一縮︰「為什麼?」
她與眼前這個人只有小時候的情誼,這都過去了十多年,她不認為對方會為了小時候那一點微末的情誼如此幫她。
幫她報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這個人是伏國的皇帝。
伏訶看著柳諭汀,仿佛猜到了柳諭汀在想什麼︰「小公主,也許對你來說,那段情誼微不足道,可于我而言卻重比千金。」
「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你怕我別有目的。」伏訶將柳諭汀心中的想法說了個透徹。
柳諭汀盯著伏訶沒說話。
伏訶知道,自己沒有獲取到柳諭汀的信任。
「你現在不信沒關系。」伏訶語氣柔和,「遲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你與封無邪的事情我知道,伏明嬋我會給你看著,不會讓她給你添麻煩。」
柳諭汀抬起頭來︰「明嬋公主不是你妹妹嗎?」
伏訶臉上露出了一抹冷漠的笑容︰「她並非我母妃所生,我沒有妹妹,不過如果你想,從今以後就有了。」
「不用,我有哥哥。」柳諭汀道。
伏訶看著柳諭汀笑︰「都依你,對了前些時候我救下一個柳國之人,我想你會感興趣。」
柳諭汀神情微凝,盯著伏訶,正當她以為重頭戲來了,伏訶會讓自己跟他走的時候,伏訶說︰「待你回去,我讓人送到封府去。」
「你……」柳諭汀瞧著伏訶,有些動容。
看著柳諭汀的表情,符伏訶終于露出滿意的神情︰「我時間不多,便先回宮去了。」
伏訶說走,當即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柳諭汀眼前。
柳諭汀站在原地思考良久,最後搖了搖頭,放回到了封無邪的府邸中。
柳諭汀剛到家半刻鐘,府邸中的下人便來通傳說是宮中來人了。
柳諭汀出去,柳諭汀還沒說什麼,宮中的內官便先向柳諭汀問好︰「見過柳姑娘,陛下叫我將人送來了。」
內官說完便朝後面招了招手,便有個昏迷不醒的青衣年輕人被人從轎子中被抬了出來。
察覺到柳諭汀神情有異,內官主動開口解釋︰「柳姑娘,陛下的人救下這人之時,這人就剩下一口氣。」
「如今經過了醫修療養,想必過上半日,這人就會醒來,柳姑娘無需擔心。」
「多謝。」柳諭汀淡淡點頭。
內官笑容和善︰不用謝不用謝,這都是下官份內之事。」
「柳姑娘若是無其他吩咐,下官便回去向陛下復命了。」
內官說罷,轉身就走了。
柳諭汀看著被安排在客房中昏迷不醒的青衣人,叫來府中的人照顧好他。
柳諭汀則在旁邊復習今日書院中學到的術法。
內官說青衣人半日會醒,到了將近半夜的時候,青衣人當真就悠悠轉醒過來。
柳諭汀揮退了屋子中的下人,在房間中布置了層結界,防止有人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