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滿溪說小啞巴就是我的時候，這應該是霍淼听過的最動听的一句話了吧。
終于有勇氣承認了，真是奇怪了，是誰給她這樣的勇氣，讓這個小縮頭烏龜肯露出腦袋出來了？
霍淼微笑的看著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後來我們家發生了變故，因為當年的事情，我外婆重病去世，我外公的醫館也因此被封了，沒多久我外公也去世了，還有我媽媽也因為我爸外遇的事情跳樓自殺，所以那一年我不得已跟著我爸進了葉家。
在葉家的時候我不敢說話，因為我外公去世之前告訴我，在一定的環境里面只有裝弱勢，才能夠保全自己，所以我就一直裝作小啞巴。」
「說說那個玉佩，它是什麼樣子的？」
「是生肖呀，我們兩個的生肖，我的是一只小老鼠。」葉滿溪說。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霍淼的笑容更加妥帖了︰「那它為什麼會在葉綠荷的手里？」
「被她搶走了，當時我脖子上掛的這枚玉佩，葉綠荷什麼都要搶，她看到了之後就把玉佩給搶走了，我當時在葉家的那個環境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點霍淼倒是能夠理解，能夠想象出當時只有十幾歲的葉滿溪，在葉家那樣的地方，她能夠怎樣？
所以霍淼的聲音就更加溫柔起來︰「你繼續往後說。」
「再後來葉綠荷就遇到你了呀，我還記得那天葉綠荷回家，開心的在客廳轉了好幾圈，後來我听到她跟我繼母說的話才明白，那天你和她在一個聚會中偶然遇見了你，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玉佩，就把她當做了我。」
葉滿溪說到這里，她抬起頭看著霍淼，睫毛閃動著，眼楮里似乎還有淚光。
因為葉滿溪想起了那天的那一幕，那天好像正好是她20歲的生日。
她偷偷準備了一小塊蛋糕和一些紙錢，打算找個地方把紙錢燒給媽媽，然後和媽媽一起過個生日的，就听見了葉綠荷和繼母的這一番話。
當時葉滿溪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心似乎掉到了谷底。
霍淼抽出口袋里的方巾，遞給了葉滿溪。
她接過來，冰涼的指尖觸踫到了自己的指尖。
霍淼的心居然顫抖了一下，怪不得每次看到她都會有特別奇怪的感覺，原來她真的是以前的小啞巴。
所以這一切都能解釋了，為什麼自己一見到葉滿溪就有點魂不守舍。
「那後來呢？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說實情？」
「當我後來在家里見到你的時候，你跟葉綠荷已經快談婚論嫁了。」葉滿溪手里緊緊地攥著霍淼遞給她的順滑的絲巾低下了頭。
「所以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讓我被葉綠荷給搶走了？」
「那我能怎麼辦？而且像我這樣的身份…」葉滿溪話沒說完停住了。
「那說說代嫁的事情吧？」
「你出事的事情我們是後來才知道，你失明了，而且家產也被霍天齊給搶走了，但是你和葉綠荷的婚約在前，可就當你們結婚的當天，葉綠荷反悔了，不肯嫁，于是……」
「你就代她出嫁？」
葉滿溪點點頭。
「所以你們都是在欺騙我了？」
听到霍淼這麼說，葉滿溪連頭都沒敢抬。
果然霍淼會有這樣的感覺，看著葉滿溪低著頭，兩只手不安的絞著手里的絲巾的樣子，霍淼忽然淺淺地笑了︰「你是開心的是吧，因為你終于可以嫁給我了？」
這句話霍淼好像還挺溫柔的，葉滿溪驚愕地抬起頭來，就對上了霍淼溫柔的眸子。
看來他沒有生氣，葉滿溪放下心來了，她害羞地點點頭︰「是的，葉綠荷不肯嫁，我就嫁給了你。」
「所以當時幫我治病的那個人是你，跟我生活在一起直到我復明的人也是你。」
葉滿溪點點頭︰「我懷孕了之後，你還送給我了一只鐲子。」
葉滿溪說了半天，終于說到了正題。
「鐲子呢，拿出來我看看。」
葉滿溪打開包，從里面拿出了首飾盒，然後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了霍淼的面前。
這只首飾盒霍淼是熟悉的，是個老物件，邊邊角角都有一點破損了。
霍淼後來沒想起來這件事情，如果他早點問葉綠荷，可能早就真相大白了吧。
霍淼拿過來把首飾盒給打開了，里面一只通體碧綠的鐲子出現在他面前。
葉綠荷凝視著霍淼，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好溫柔啊。或秒把鐲子從首飾盒里面拿出來放到眼前端詳，為什麼葉滿溪會覺得霍淼的笑容正在從唇邊迅速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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