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山山腳,古玄等人尋一隱蔽處藏好馬匹。
忽然間,虛空如漣漪般蕩漾,李醒現形而出。
「誰先上?」
李醒祭出青色靈舟,收起腳下的飛行闊劍。
「在下和捕快先上。」
西門巡打量青色靈舟一眼,確實擠不下十來人。
「上來。」
李醒一揮手,西門巡和捕快紛紛躍上靈舟。
陵山主峰高聳入雲,陡峭險峻,怪石嶙峋,地貌與坪山孤目崖頗為相似。
青色靈舟漸升漸高,幾只盤旋的蒼鷹遠遠避開。
……
「書少爺可否講講試練經歷,俺當洗耳恭听。」
吳罡雖然問古玄,卻不著痕跡地瞟向蘇斐。
蘇斐原本仰望蒼鷹,睫毛撲閃,心不在焉,一听此話,不由望向古玄。
吳罡見狀,暗自一嘆,想起蘇斐之前盤坐在古玄身邊,更不是滋味。
古玄把玩一片枯葉,回想西門書的記憶︰「那次試練,記憶猶新,西門四子聯手追殺一名越獄的凶犯,輾轉上千里,凱旋而歸。」
西門飛知道古玄即將歷練,饒有興致問︰「書哥當初如何歷練?」
古玄蹲下來︰「尋一鏢局,砸下重金,隨他們出鏢遠行,可路上枯燥乏味,壓根沒有遇到劫匪,本少爺興致缺缺,索性回莊。」
蘇斐瞄向鄭泰︰「你可知西門杰如何歷練?」
鄭泰擔心古玄會趁機擺他一道,自打離開西門山莊,都未發一言。
听到蘇斐問話,鄭泰略一猶豫,如實道︰「杰少爺托關系加入某江湖幫派,似乎經歷過幾場爭斗。」
……
青色靈舟從天而降,片刻之間,就帶六位道苗抵達千丈高的主峰頂。
雲層往下的山表尚有積雪,峰頂非但不見積雪,連寒風都舒緩許多。
岩石突兀,奇形怪狀,枯萎的灌木叢遍地可見,幾株頑強矮樹,綠意猶存。
六位道苗呼吸壓低,輕手輕腳地跳到岩石上。
李醒收起靈舟,祭出飛行闊劍,紙符往身上一貼,頓時隱身不見。
峰頂除了西門巡等人,還有一位身著白色斗篷的捕快,正在打坐調息。
此人真力境中期修為,兩日前和西門巡悄悄來此,就地蟄伏,偵查動靜。
「土匪窩就在下面。」
西門巡一招手,六位道苗潛行到邊緣,站在一株小樹旁,俯視下方。
距離峰頂十來丈,有一處開闊懸崖,崖壁竟是一整塊巨石,如刀削斧砍。
懸崖煙雲繚繞,崖上有一片密林,全是相同品種的耐寒古樹,枝繁葉茂。
依稀可見,密林中有不少低矮房屋。
至于遠處的青竹林,煙霧迷蒙,壓根瞧不清楚,只能感受到陰森氣息。
西門巡介紹︰「不算三位匪首,匪徒約莫三十人,被劫來的妙齡女子十來人。這兩日沒有匪徒外出,躲在屋內自娛自樂,正是鏟除他們的大好時機。」
古玄有些疑惑︰「李護法和巡捕頭似乎說過,匪徒劫掠的是女童。」
妙齡女子可用來玩樂,甚至發泄獸性,若是劫掠女童,就有蹊蹺之處。
西門巡解釋︰「竹林中藏著一位老嫗,推測是真力後期修為,用毒藥逼迫匪徒尋找女童,供她采補。」
西門巡見怪不怪,聲音平靜,幾位道苗卻听得心頭凜然,面有怒色。
古玄問︰「老嫗實屬變數,巡捕頭有何建議?」
西門巡早有計較,月兌口而出︰「依計劃行事,老嫗由在下對付。」
古玄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望向西門飛︰「飛弟覺得如何?」
對于古玄的話語,西門飛相當滿意︰「此次試練,自當由書哥做主。」
古玄這才表態︰「那就依巡捕頭所言。」
「在下去也!」
西門巡騰空而起,身體當空劃過一條優美弧線,疾速墜落。
落到密林上方一丈處,西門巡平展雙臂,雙腳連連踏空,直線前進。
這叫《踏空身法》,西門世家的獨有馭身法。
此身法的施展,與古玄修煉的《騰雲身法》有幾分相似,卻不夠靈活。
除了身著斗篷的捕快,其他人紛紛跳躍而下。
古玄只施展騰躍法,身體靠近石壁降落,時而掌擊石壁,卸去部分墜力。
西門巡當空踏步前進,左右大袖連連揮動。
一道道白色氣芒,紛紛 射而出,穿過枝葉縫隙,擊向房屋。
咻咻聲連響。
屋頂輕易被氣芒洞穿,形成一個個窟窿。
屋內傳出幾聲慘叫,顯然有匪徒受傷或喪命。
「何人到此撒野?!」
隨著一聲惱怒地大喝,一干土匪抄起武器,沖出房屋,躍到枝干上。
沒有失去戰力的匪徒盡皆現身,殺氣騰騰。
一干弱女子只得躲在屋內,大氣不敢喘。
西門巡已踏空到密林邊緣,在樹冠長身而立。
道苗和捕快紛紛停下,手指扣著石壁,距離地面還有五丈左右。
古玄的目光略一搜尋,很快找到三位匪首。
大當家虎背熊腰,雙目精光四射,亂糟糟的濃密胡須如同雜草。
此人真力境中期修為,手持長柄雙尖刀,刀身晶光閃閃,刀尾開有雙叉。
二當家身體瘦削,雙目細長,如毒蛇般陰狠,額上有一條蜈蚣狀的疤痕。
此人真力境初期修為,手握九環大刀,稍微一抖,九環叮當作響。
三當家身材矮小,肌膚微黑,其貌不揚,偏偏穿著文人儒袍,不倫不類。
此人真力境初期修為,手拿黝黑板斧,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血腥味。
巨力境中期匪徒,清一色帶鞘薄刀,這是昔日康家護院的裝備。
巨力境後期匪徒共有五人,兵器各不相同。
王莽忽然出聲︰「石壁布有機關石門,你心里有數就行,不用刻意提醒。」
古玄神色一動,打量幾眼石壁,卻沒瞧出名堂,面無表情道︰「大匪首修為最高,交給我對付。」
六位道苗中,古玄的戰力最強,其他人心知肚明,自然不會有意見。
西門飛鄭重道︰「二匪首使刀,我來對付他。」
吳罡一挺胸膛,盯著三當家,戰意澎湃︰「那俺就對付三匪首。」
三位道苗率先敲定對手,意味著另外三人要對付多數匪徒。
鄭泰忍不住出聲︰「巨力境後期匪徒有好幾個,只怕不好對付。」
他早就敲定主意,此次試練盡量不出風頭,保命為上,免得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