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15章 密談

西門飛作為道苗之一,在西門山莊有獨立院落,取名飛花院。

一回到飛花院,西門意就將西門飛叫到書房,兩人挑燈夜談。

坐在木椅上,西門意沒有廢話︰「飛兒,你應該知道上午的事了。」

「爺爺是說西門書和西門豪的沖突吧?」西門飛微笑,「此事在山莊傳得沸沸揚揚,飛兒當然知曉,豪哥上午還來過,專門送了三瓶丹藥。」

西門意盯著愛孫︰「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西門飛小心翼翼地瞟了爺爺一眼,暗自思索。

他雖然是道苗,身份尊貴,平日里卻最怕爺爺,因為睿智的爺爺總能輕易看穿他的心思。

琢磨了好一會,西門飛才道︰「西門書今非昔比,拿西門豪立威,是要震懾宵小。」

「能看出這點,倒也有所長進。」西門意捻了捻山羊胡,「西門書如今的身份依然是道苗,資質絕倫,拳力九鈞,歷經奪舍之變,行事更是沉穩有度,你不可小視。」

西門飛道︰「西門豪除了送丹藥,還唆使飛兒同西門書作對,依爺爺看,飛兒該當如何?」

「非但不能作對,還要多親近。」西門意大有深意。

「這是為何?」西門飛瞪大雙眼,十分不解。

「如今之局面,五位道苗身份對等,再與西門書作對毫無意義,你應當著眼于罡力境。」

西門輝走到西門意背後,給爺爺捏肩解乏。

「五位道苗……興許還要算上西門磬,單以靈根而論,你和西門豪都有可能在罡力境月兌穎而出,從而相互競爭,反倒是西門書的靈根最差。」

西門飛若有所思︰「飛兒明白了,罡力境的西門書不足為慮,適當交好他,日後引為臂助。」

「正是此理。」西門意贊許一笑,「你修為尚淺,還不能疏遠西門豪,保持目前關系即可。」

……

西門豪的父母在四安城經營數家酒樓,由于身份和食材上的優勢,生意頗為紅火。

得知兒子所做之事,他們大為惱怒,當天喚回在外視察分店的心月復。

心月復名叫展明,五十多歲,巨力境後期修為,西門豪打小對他言听計從。

展明趕到豪情院已是深夜,西門豪正要修煉,索性在修煉室密談。

道听途說,自然不如西門豪親自講述。

展明靜靜听完,不由捶胸頓足︰「少爺糊涂啊,當時該強勢鎮壓西門書。」

西門豪沒有回話,皺起的眉頭表明了心中不解。

展明解釋︰「少爺用馭身法騰掠到藏道閣,必然已引起莊主關注,道苗沖突這種小事,莊主如何會讓世祖出關?」

西門豪的眉頭舒展開來,眸中藏著冷芒。

展明續道︰「鄭護法曾透露過,世祖身上有傷,而一回莊就閉關,很有可能是急于療傷,而非修煉神通,豈會輕易出關?」

西門豪單手握拳,狠狠擊向地面,烙下一個寸許深的拳印,可見內心的憤怒。

「明叔,事已至此,可有挽回余地?」

展明略一思量︰「西門書威勢已成,再去報復意義不大,反而會叫人瞧扁。為今之計,少爺當全力修煉,早日進階後期,煉出念力,參與問道盛典,競奪喚靈丹。」

西門豪道︰「喚靈丹無需擔心,反倒是世祖的成見,令我十分懊惱。」

展明疑問︰「一位道苗只能提供一顆喚靈丹,以少爺的靈根,若不參與競奪,恐怕進階罡力境的把握不大。」

西門豪神秘一笑︰「我心中有數,明叔不必多言,趕緊想個法子,消除世祖的成見才是。」

「世祖閉關十年,以少爺的靈根,十年後必將一枝獨秀,何需多言?」展明撫須微笑,「少爺無非當局者迷罷了。」

西門豪如醍醐灌頂,郁悶盡消︰「明叔就不能留在豪情院?」

展明輕嘆︰「酒樓擴張太快,老爺身邊缺少可靠人手,老奴也抽不開身。」

……

「俗世的膳食,呼吸的外氣,都含有雜質,長年積在體內,會形成病害,無垢丹能淨化污垢,使肉身如先天胚胎,提升煉體強度。」

古玄指尖捻著一顆白色丹藥,正是無垢丹。

他已將所有基本招式熟悉過一遍,王莽建議今夜服用無垢丹。

「服用無垢丹,最好將衣服月兌了。」

古玄不明所以,卻也照做,三下五除二,將衣服剝個精光。

服丹後,古玄盤坐在蒲團上,靜靜等待。

沒有等太久,先是渾身發癢,有輕微疼痛感,隨後體表滲透出一絲絲油黑污漬,散發出強烈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這些體內雜質,乃病害之源,趕緊洗浴一番,將渾身清爽。」

夜已深,四名貼身僕人都已入睡,三等僕役在外集中居住。

古玄披了件袍子,提著燈盞,自個打水洗浴,果然舒爽無比。

……

次日一早,古玄坐在庭院石椅上,四名貼身僕人在面前站成一排。

「你們已將徒手技煉得滾瓜爛熟,自今日起,就煉馭兵技。」

四個僕人紛紛面露喜色,馭兵技一旦煉成,將增強自己的戰斗力。

巨力境專門修煉武技,武技分徒手技和馭兵技。

石桌上放著兩本馭兵技,《立春劍技》和《立秋劍技》,都是西門書的藏書。

「你們去藏寶室各挑一柄劍,楚兮兮修煉《立春劍技》,苟東西修煉《立秋劍技》。」

「是,少爺。」

四個僕人雀躍而去。

古玄拿起桌面的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灰色丹藥,仔細瞅了幾眼。

王莽介紹︰「蓄力丹用人參、靈芝、鹿茸等十幾種藥材煉制而成,配合招式,雙管齊下,能迅速增長勁力。」

庭院的空地頗為開闊,古玄服用一顆蓄力丹,演練起基本招式。

蓄力丹入體,並沒有一下子揮發殆盡,而是隨著招式演練,逐漸散發丹力。

這些丹力,最終都被會陰腧穴吸收儲存。

古玄展現出驚人毅力,每個招式都演練千百遍,縱然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也持續不斷,未見懈怠。

四名貼身僕人各自挑了一柄長劍,坐在石桌旁研究劍譜。

見到古玄如此努力,他們佩服不已,紛紛下定決定,要以少爺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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