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到了。」
穿著胸口繡著馬字制服的漢子,把葉成功的車停進車位,轉過頭微笑著說道︰「我送您上去吧?」
「啊,不麻煩了,不麻煩了!」
葉成功趕緊說道。
「還是送您吧。」
穿制服的漢子下了車,拉開後門,滿臉微笑的看著葉成功。
「那,好吧。」
葉成功無奈,只好下了車,讓穿著制服的漢子跟他進了電梯。
來到自家樓層,走到家門口指紋開鎖,拉開房門對穿著制服的漢子說道︰「我到家了,你請回吧。」
「這里是葉總的家嗎?」
那個穿著制服的漢子探頭看過來,喊了一聲︰「有人嗎?」
「誰啊?」
這時葉晨從房間走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葉成功,有些奇怪的問道︰「爸,你站在門口干啥啊?」
又看了眼那個穿著制服的漢子,立刻認出了那套制服。
因為那制服,留給他太深刻的記憶了。
「葉總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見到葉晨,那穿著制服的漢子轉身離開。
葉成功趕緊進屋,把門關上,長出一口氣。
「爸,你咋了?」
葉晨問道︰「怎麼是馬家的人送你回來的?」
「我剛去參加了馬家的宴會,喝了幾杯酒,馬家派人送我回來。」
葉成功當然不能告訴葉晨在馬家莊園發生的事。
那個漢子把他送到家門口,就是對他的警告和威脅。
若是消息走漏,讓你全家遭殃。
「哦。」葉晨沒太在意︰「那我回房間了。」
「對了,我好像之前听你提起過馬祖虎?」葉成功突然問道。
「咋了?」
葉晨停下腳步轉過頭。
「他是你同學嗎?」葉成功問道。
「是啊。」
葉晨點點頭說道︰「還是籃球隊的隊友呢。」
「嗯,以後可一定要跟他搞好關系。」葉成功說道。
「為什麼啊?」葉晨問道。
「別管了,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跟他搞好關系,還有,千萬別惹他!」
葉成功鄭重且認真的說道.
騰雲醫院,高級病房。
馬祖龍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手里攥著手機在靜靜等待著。
等待著一個好消息。
「嘿,還沒睡呢?」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馬祖虎?你怎麼來了?」
見到馬祖虎,馬祖龍有些驚訝︰「你不是應該?」
「我應該在莊園里面,被大伯給殺了是吧。」
馬祖虎一笑,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祖龍意識到,計劃可能出現了一些差錯。
本來計劃當中,就是把馬建業和馬設盛以及馬祖虎全部做掉。
這樣沒人能和馬設昌爭奪家主之位了。
可馬祖虎突然出現在了這里,也就說明,計劃失敗了。
或者說,計劃根本就沒實施?
難道朱三師背叛了他?
「曾經,你是馬家的第一繼承人。為了避你的鋒芒,我不得已去國外待了十幾年。」
馬祖虎的語氣平和,仿佛只是在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意圖侵犯那個女孩,被薛老師踢碎了蛋,我恐怕還要繼續躲在國外。」
馬祖虎輕松的一笑,說道︰「這麼說起來,我其實應該感謝薛老師。」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馬祖龍冷冷的問道。
「你是我的堂哥,是我血脈最近的兄弟。」
「可卻因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里面,讓我們不能像正常的兄弟那樣友愛,只能成為對立的敵人。」
「我曾經非常羨慕你,你可以每天錦衣玉食奢靡無度。」
「而我卻要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里,過著刀頭舌忝血的生活,稍加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馬祖虎說道︰「可我現在有些同情你了,因為從小嬌縱的豢養,讓你目中無人,導致吃了大虧。」
「你確實要謝謝薛老師,不是薛老師我也不會躺在這里,你也沒機會這樣跟我說話。」
馬祖龍盯著馬祖虎,傲氣凜然。
他一出生就被當做家族第一繼承人來培養,所有的人都順著他讓著他。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是他看上東西,輕而易舉便可以得到。
沒人敢惹他生氣,也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
但這些都是遇到薛強之前的事了。
「本來,我進入實驗中學高二六班,是為了找機會干掉薛老師,好在老爺子面前邀功,向他證明我能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馬祖虎笑了起來︰「可伴隨著和薛老師的相處,我發現,我漸漸無法對他出手,起初是沒有機會,現在是真的不想。」
「薛老師確實很強,我承認我後悔了,我不該招惹他。」馬祖龍點點頭。
「招惹薛老師,是因為你蠢!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吃過虧,不知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馬祖虎搖搖頭,說道︰「總之,我要謝謝你的愚蠢,讓我可以回來,讓我能遇到薛老師。」
「你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要罵我蠢,來證明你比我聰明的?」馬祖龍問道。
「不,我來,是跟你道別的。」
馬祖虎緩緩的站起身。
突然,馬祖龍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馬祖虎問道︰「朱三師暴露了?爺爺要讓你送我走?」
「朱三師死了,我們的爺爺也死了。」馬祖虎說道。
「那想來,我爸也死了吧。」
馬祖龍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慘然一笑。
「看來,咱們馬家的人啊,骨子里就帶著冷血無情的基因。」
馬祖虎笑著說道︰「所以,手足相殘什麼的,都是自然而然的。」
說完,伸出手捏住了馬祖龍的喉嚨。
馬祖龍徒勞的掙扎了一會,最終,睜著大大的眼楮,張大嘴巴,沒有了呼吸。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馬祖虎念著詩,慢慢踱步走出病房.
長夜。
注定有很多人難眠。
南江省城建蘇市,磐古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
房間里天花板掛著的吊燈沒有開,只有辦公桌上的台燈開著,光線昏暗。
井元瑛用電腦看完一份文件,身體靠近靠背里,揉了揉眼楮,開始思索著文件里面的內容。
「元瑛還在忙嗎?」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白發中年人探出頭溫柔的問道。
如果有人在場,一定驚訝,竟然有人進井元瑛的辦公室不敲門。
更為驚訝的是,白無常謝必安,竟然會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與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