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諸葛三元大戰不良帥

李弘驚惶無措,不住大喊︰「母後,饒了兒臣吧……饒了兒臣吧……」

竇文鳴暗暗冷笑︰「你叫破嗓子也沒用,你的母後如今自身難保,沒人能救得了你!」

一念方畢,忽听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玄德門方向奔來一大支騎兵。

那些騎兵既非金吾衛,也非千牛衛,人人彪悍強健,帶頭之人身穿金甲,頭戴鳳盔,瞧清他容貌後,竇文鳴嚇的差點軟倒在地!

來人竟然是武承嗣!

金吾衛們來不及反應,便被武承嗣身邊軍士頃刻間屠戮。

李弘瞧見武承嗣後,更加認定這一切是武媚陰謀,只當自己求饒起了效果,急忙道︰「表弟,我再也不與母後作對了,你不要殺我。」

武承嗣正要說話,他身邊的鳳舞忽然從馬上躍起,瞬息間躍到廊柱後面,將竇文鳴拎了過來。

雅若怒道︰「小竇子,你這個貪生怕死的狗奴,竟敢撇下我和陛下獨自逃跑!」

她還以為竇文鳴剛才大亂時,獨自逃走。

武承嗣瞥了竇文鳴一眼,冷冷道︰「你應該是沛王的人吧?」

竇文鳴正要辯解兩句,突然瞧見武承嗣身後一人騎在馬上,雙手被縛在後,蓬頭垢面,滿臉盡是血污。

「權、權將軍!」

權知節黯然道︰「竇副總管,我們敗了,我的羽林衛都死了。」

李弘看看權知節,又看看竇文鳴,驚疑不定,道︰「表弟,這、這是怎麼回事?」

武承嗣身後另有一人翻身下馬,來到李弘身邊,大聲道︰「陛下,咱們上當了,這件事幕後之人是沛王和殷王,咱們被他們給利用了!」

說話之人卻是岑長倩。

「一句被利用就想糊弄過去嗎?」一名將領冷笑道。

李弘向那人看去,只見他怒視著自己,原來是武攸暨。

在他身邊還有名鐵塔般的巨漢,赫然是黑齒常之。

李弘囁嚅道︰「表弟,現在……是什麼情況?」

武承嗣早已不耐煩,淡淡道︰「你自己問你的岑大將軍吧!」

一揮馬鞭,朝著前方去了。

鳳舞將竇文鳴拎起,橫放在馬上,騎著馬追去,武攸暨和黑齒常之也率領大部隊跟了上去。

轉眼間,只剩下岑長倩和一部分千牛衛留下。

李弘急問︰「岑卿,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朕呀!」

岑長倩嘆了口氣,道︰

「臣為了防止金吾衛進入皇城,在朱雀門抵擋金吾衛,哪知周王忽然率領大軍過來了。

臣自知不是西討軍對手,便放棄抵抗,結果周王卻告訴臣,太後被沛王、殷王劫持,這件事是他們的陰謀!」

李弘轉怒為喜︰「這麼說來,這一切不是母後的安排了?」

岑長倩點頭道︰「是的。」

李弘心中大安,心想︰「我也是受害人,母後應該責怪不到我頭上。」哼了一聲道︰「老八果然與沛王勾結,朕這回一定不會饒過他!」

岑長倩低聲道︰「陛下,縱然這件事不是太後陰謀,但咱們試圖誅滅武氏一黨的行為卻抹不掉,太後應該不會放過咱們。」

李弘一愣,驚恐道︰「那、那怎麼辦?」

岑長倩聲音壓得更低︰「只要太後死了,僅憑武承嗣一人,就無法動搖您的皇位!」

李弘驚愕道︰「你、你要我殺死母後?」

岑長倩急道︰「臣不是這個意思,您想想,周王殿下剛才不是說了,太後被沛王和殷王劫持,咱們只需激怒他們,然後……」

李弘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囁嚅道︰「這、這不好吧。」

岑長倩咬牙道︰「您若不這樣做,太後獲救之後,一定會廢了您!」

李弘驚疑不定,向雅若看去,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一跺腳道︰「那好罷,就听你的!」

岑長倩道︰「權知節說沛王、殷王在慈心堂,咱們立刻去慈心堂救駕吧!」

李弘不安道︰「表弟會不會已經先去了?」

岑長倩咬牙道︰「我猜周王殿下會先去救那些大臣,咱們應該還有點時間!」

李弘不敢再糾結,立刻帶著人朝慈心堂去了。

……

周王府。

不良帥進平康坊後,便與羽林衛分開。

兩邊商量好了,由羽林衛走正門,正面沖入周王府,不良人繞到後院,翻牆進府,進行突襲。

在不良帥帶領下,不良人們翻過院牆,如同鬼魅一般在後院中潛行。

他們經驗豐富,很快便找到李芷盈正殿。

進殿後,發現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一名不良人忽然道︰「李帥,情況有些不對勁,咱們一路上好像連個家丁侍衛都沒遇到,這府邸像是座空宅!」

不良帥藝高膽大,淡淡道︰「也許都躲去英王府了。不管如何,先在王府中仔細搜索一遍,除了武承嗣的三名夫人和兒子,其他人格殺勿論!」

眾不良人領命一聲,當即分散。

不良帥負著雙手,默默站在李芷盈正殿外,抬頭望著天空雲腳,一副悠哉模樣。

便在這時,他听到一聲細微的慘叫聲。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府中下人被殺,並不在意,但很快他便注意到一件怪事。

羽林衛走正門,倘若真是一座沒有抵抗力的空宅,羽林衛應該早就過來與他匯合了,為何遲遲不見蹤影?

正疑惑間,一陣腳步聲響起,腳步聲中還混雜著盔甲踫撞的聲音,心道︰「羽林衛還是來了。」

然而,來的並不是羽林衛。

帶頭的是三名女子,她們面容秀美,身穿華服,其中一人還抱著名小嬰兒。

不良帥心中急沉,這三名女人顯然便是武承嗣妻子,但他卻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因為在這些女人身後,有支黑甲軍隊。

李芷盈嬌聲道︰「大膽賊子,竟敢來周王府撒野,門外的羽林衛已盡被誅滅,你的手下也都死了,還不速速就擒!」

不良帥冷笑道︰「就憑你們也能將本座手下的不良人盡滅?」

鳳舞上前兩步,嬌哼道︰「不良帥,您的武功雖然比咱們楊帥還要強上一些,但教手下的本領可比不上他,你手下的不良人被我殺了兩個!」

龍揚跟著道︰「我也殺了兩個!」其他不良親衛也紛紛開口,除了平奇外,每個人都拿了人頭。

不良帥又驚又怒︰「你們怎麼事先知道我們會過來?」

劉嵐霜冷冷道︰「不必與這種人多說甚麼,速速拿下他!」

鳳盈和龍揚齊齊應了一聲,兩人各取兵刃,朝不良帥殺了過去。

鳳盈用的是兩柄短劍,龍揚用的是對判官筆。

兩人一前一後,貼身向不良帥猛攻,然而不良帥只用一雙肉掌,便輕易將兩人攻勢抵住。

而且他每次出手都是後發先至,迅若閃電,若非鳳盈和龍揚變招及時,只怕一招之間兵刃就會被奪。

其他不良親衛本來也想上前助戰,但瞧見不良帥鬼魅般的出招,都沒有把握能夠躲過,便只嚴守在四周,不敢上前。

二十招過後,不良帥突然大喝一聲,一掌斜斜拍在鳳盈肩膀上,鳳盈飛退出去,被平奇接住。

龍揚獨木難支,勉力支持三招,左腿被不良帥手指點中,一支腿跪了下來。

正要下殺手時,忽听李芷盈道︰「眾軍听令,上前誅殺此賊,死活勿論!」

不良帥心中一驚,知道若被軍隊圍住,再想月兌身就難了,當即不管龍揚,朝著北面突圍。

平奇正守在北面屋頂,立即朝不良帥迎面撲去,兩人只過了一招,平奇便直直落向地面,生死不知。

眼瞧著不良帥要從屋頂逃走,忽然間,一道青影躍到屋頂,閃電般來到不良帥身後,一掌猛擊不良帥後背。

不良帥急忙回身招架,兩人以快打快,只見拳影紛飛,旁人幾乎看不清兩人招數。

只听啪的一聲巨響,不良帥與對方對了一拳,一股大力傳來,身子從屋頂落了下來。

他捏了捏發麻的右手,冷冷道︰「果然了得,諸葛三元,咱們再比比兵刃上的功夫!」

諸葛三元從屋頂躍下,取出他那把寬背短刀,淡淡道︰「老夫一直想為前任不良帥報仇,今日總算尋得機會。」

與此同時,院外走進一群黑衣男子,全都是大理寺吏卒,帶頭的是諸葛南。

他平日腰間總掛著把短刀,今日手中卻抱著把金背大環刀。

不良帥冷冷道︰「你還是想想將來有誰能替你報仇吧!」

手掌一翻,手中多了柄細長的劍,長劍一抖,微微晃動,原來是柄軟劍。

不良帥正面主攻,長劍一抖,瞬息之間刺出九劍,每一劍在中途還會變換方向。

諸葛三元凝神接招,將九劍盡數擋住,然衣服上有兩處卻被劍尖掃到,破了兩道口子。

龍揚、鳳舞等人眼楮都閃著光。

這兩人的武功可稱得上天下頂峰,再難找到第三人,能親眼目睹這種級別的打斗,對任何習武之人來說,都將終身受益。

兩人一個刀快如電,一個劍疾如風,轉眼便斗了五十多招。

不良帥的劍招雖被諸葛三元擋住,但長劍如鞭,前端以刀身為支點變向,依然向諸葛三元劃去。

諸葛三元不得不屈指彈開,這樣一來,對方每一劍他都要擋兩次,漸漸落入下風。

又過了五十招,諸葛三元臉上被劍尖劃破一道口子。

圍觀之人都暗暗心驚,擔心諸葛三元會落敗。

李芷盈暗暗吩咐,命眾軍士趁機將院子圍住,守住屋頂,防止不良帥逃月兌。

便在這時,諸葛三元大喝一聲,將手中短刀向不良帥擲了過去,叫道︰「南兒!」

諸葛南急忙將大環刀向他扔了過去,諸葛三元接住大環刀,沉聲道︰「再來!」

不良帥一臉凝重的望著大環刀,道︰「我听前任不良帥提過,他說你一共有三柄刀冠絕天下。你的飛刀我听說過,短刀剛才也見識過,不想第三柄刀卻是大刀!」

諸葛三元淡淡道︰「我用上此刀後,便無法留手,故而當上大理寺卿後便很少再用。」

不良帥冷冷道︰「你用小刀尚且擋不住我的蛇劍,更何況大刀?」

諸葛三元不再多言,一刀徑自劈砍下來,速度奇快無比。

不良帥後發先至,一劍急刺諸葛三元胸口,然而諸葛三元並不變招,刀勢行進過程中不斷加快,仿佛將一切都傾注在這一刀。

不良帥心道︰「我必能先刺到他,但是否能在他刀落之前刺死他,並無把握。」

只得側身避開這一刀,因為諸葛三元這刀下來,他必死無疑。

諸葛三元一刀落下,又來一刀。

不良帥終于明白諸葛三元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他用小刀時,只用七分力,留三分變招。

然而用大刀時,卻一往無前,幾乎用上十二分力。

這種情況下,連他自己也無法收招,輸給他的人自然立死當場。

諸葛三元人雖矮小,氣力卻還在不良帥之上,用上全力後,大刀速度竟並不比小刀慢多少,威力則遠勝之。

不良帥縱然有把握比諸葛三元更快,但對方不變招,他就算先傷到對方,也很可能被對方砍死。

結果變成諸葛三元一刀接一刀,迅若驚雷,攜帶著摧山破石之勢而來。

不良帥的蛇劍既無法招架,也無法迫對方變招,只得不住閃躲。

百招之後,他已被諸葛三元逼到牆角,他心知再躲閃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眼見又一刀劈頭砍下,忽然將劍尖朝著諸葛三元,然後松開劍柄,長劍橫落,隨即抬膝一頂,撞在劍柄之下,蛇劍朝諸葛三元胸口飛刺而去。

諸葛三元依然不變招,只側了側身,一刀猛的劈下。

「噗嗤」一聲,諸葛三元胸口被刺穿,幸而避開了要害。

他的大刀卻被不良帥空手入白刃給接住,刀勢極沉,不良帥雙手虎口具裂,刀身染滿鮮血。

李芷盈嬌喝道︰「快去助諸葛寺卿!」

諸葛三元卻不願別人相助,大喝一聲,不良帥頓覺抵抗不住,刀勢即將向他劈下。

危急之時,他一腳踢向諸葛三元。

一出腳,手上力道又減弱,刀落了下來,他臉上一痛,抱著臉慘呼。

不過他那一腳也踢中了諸葛三元,故而落刀時諸葛三元向後飛去,刀口不足以致命。

他正要忍著傷痛站起身,渾身已被無數兵刃架住,哀嘆一聲,不再抵抗。

諸葛南急忙來到諸葛三元身邊,將他身上蛇劍拔出,上了金瘡藥,急切道︰「義父,你沒事吧?」

諸葛三元搖了搖頭,苦笑道︰「死不了,此人果然厲害,難怪老帥當年被他所殺。」

在諸葛南攙扶下走向不良帥,他的面紗已被砍為兩半,後面是張平平無奇的臉孔。

不良帥嘶啞著聲音道︰「諸葛三元,如果沒有旁人,你我這場勝負誰輸誰贏?」

他整張臉被從中間劈開一道半寸長的口子,滿臉盡是鮮血,說不出的猙獰。

諸葛三元哼道︰「老夫就算是死,也能拖你墊背。」

李芷盈來到諸葛三元身邊,輕輕道︰「諸葛寺卿,您傷的不輕,快去我的醫樓養傷吧。」

諸葛三元答應一聲,跟著李芷盈一同去了。

劉嵐霜向龍揚吩咐道︰「你立刻入宮,將府中情況告知王爺,讓他不必擔心。」

龍揚領了命,朝大明宮去了。

與往常不同,守在宮門的侍衛不再是千牛衛,而是武承嗣的左武衛。

龍揚進宮後,發現站崗的也到處都是左武衛,找名軍士詢問後,得知武承嗣去了宣政殿。

然而來到宣政殿,大殿空蕩蕩的,向門外軍士一問,才知武承嗣帶著文武百官去了慈心堂。

問清路後,到得慈心堂,遠遠便看見一座建築外圍圍滿了侍衛。

最外層是千牛衛,他們被金吾衛阻隔在外,金吾衛內層則是左武衛。

穿過左武衛的層層把守,方才看見武承嗣站在一座佛堂外面。

在他身邊不僅站滿了大臣,連李弘、太平公主、鄭王也都來了。

龍揚快步來到武承嗣身邊,拱手道︰「殿下,襲擊咱們王府的不良人和羽林衛都被消滅,不良帥被我們活捉了。」

武承嗣點了點頭。

李弘失聲道︰「不良帥?他、他怎麼會去襲擊周王府?」

武承嗣冷冷道︰「不良帥早已投靠沛王,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對他再無半點客氣。

他之前救下李弘後,兵分兩路,自己帶一半人馬去了宣政殿,又派黑齒常之和武攸暨率另一半人馬去了慈心堂,防止李賢逃跑。

等他救下大臣們後,來到慈心堂,從武攸暨那里得知李弘帶著千牛衛來了,說是要救太後。

武承嗣哪還不知李弘在打什麼主意,表面救駕,實則想迫得李賢殺死武媚,自此對他再無半點好臉。

這時,只听鄭王大聲道︰「李賢,李旦,你們身為李氏子弟,非要將皇家顏面敗的一干二淨才甘心嗎?趕緊放了太後,不可一錯再錯了!」

佛堂密室中,李賢和李旦臉色變得極為灰暗。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突然之間,情況便急轉直下。

原本按照計劃,竇文鳴回報李弘的死訊後,他二人便會殺死武媚,將她尸首扔在密室中,再封了密室,那便誰也不知道了。

然後,他們再去宣政殿將皇帝被金吾衛所殺的消息告知眾大臣。

那時太後、皇帝都不在了,只能由他們主持大局。

誰知,竇文鳴剛離去不久,一隊左武衛包圍了佛堂,緊接著武承嗣帶領文武百官出現。

沛王死死盯著武媚,道︰「莫非你早就知道武承嗣會過來?」

武媚心中雖喜悅,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本宮那佷兒機警過人,還從來沒有讓本宮失望過。」

李旦嘶聲道︰「這不可能,我派去盯著他的人明明回報過,西討軍已經到了涼府!他怎麼可能又出現在長安?」

武媚淡淡道︰「你問本宮也沒用,不如親自去問本人吧。」

李賢深吸了幾口氣,吸氣時渾身微微打著顫,道︰「走,出去!再留在這里也沒有意義。對了,把地上這女人也帶上。」

上官婉兒依然在地上微微申吟著,卻始終咬著牙關,沒有發出求饒聲。

此時距離她服下毒藥還不到一個時辰,看來真如不良帥所說,她要活活痛上三個時辰才死。

李賢命人押著武媚和上官婉兒,和李旦一同出了密室,來到佛堂之外。

放眼望去,只見文武百官都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來,李弘竟然也沒死,讓他心中頗為沮喪。

「母後,你沒事吧!」太平公主大聲道。

武媚微笑道︰「本宮沒事。」

武承嗣的目光緊緊盯在上官婉兒身上,見她披頭散發,渾身不住顫抖,心中怒氣不斷上涌。

他深知此時此刻,絕不能露出關心之態,否則只會被對方要挾,遂強行將目光移開,暗暗調整情緒。

李弘怒聲道︰「李賢,你這混蛋,不僅擄劫了母後,還敢陷害朕!」

沛王斜睨著他,冷笑一聲,懶得辯答。

劉齊賢大聲道︰「殷王殿下,沛王殿下,你們身為皇家宗室,卻行此悖逆之事,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沛王冷冷道︰「成王敗寇,有什麼悖逆不悖逆的。」

鄭王怒聲道︰「你們挑起朝堂內耗,就算成功了,也會大為削弱我朝實力,屆時外族入侵,你們死後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沛王冷冷道︰「今日本王若能成功,既能掃除武氏之隱患,也能讓李弘這廢物滾下皇位,由能者繼承。到時勵精圖治,國家只會更強!」

太平公主哼道︰「皇兄,你除了會用陰謀詭計陷害別人,還有什麼本領?皇位若是交給你,大家都過不了好日子!」

沛王冷冷道︰「本王不與你們做口舌之爭!武承嗣,本王現在只想明白一件事,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武承嗣笑道︰「我為何不能在這里?」

李旦咬牙道︰「我手下人明明回報說你的大軍已到了涼府,短短時間內,你怎麼可能回到長安?」

其他人也都看向武承嗣,他們原以為武承嗣是半路領軍返回,看來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武承嗣點頭道︰「不錯,西討軍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安西四鎮,說不定都已經與吐蕃人交戰了。」

沛王吃驚道︰「那你哪來的軍隊?」

武承嗣淡淡道︰「李賢,其實我在離開長安之前,便已猜到你勾結吐蕃人,想故意引我離開長安。故而假意離開,中途便回來了。」

沛王將上官婉兒拎了出來,怒道︰「你難道沒看到她給你寫的信嗎?吐蕃人知道安西四鎮布防,你不怕他們打下安西四鎮嗎?」

武承嗣向上官婉兒看了一眼,她的眼楮被頭發擋住,看不清表情,但能清晰的看到有淚水從她下巴流出。

武承嗣心中絞痛,卻只能裝作冷漠,淡淡道︰「那封信被你調換過,就是為了防止我返回長安,你當我瞧不出來嗎?」

沛王急道︰「你怎麼瞧出來的?那封信完全模仿她的筆跡,你怎知被調換過?」

武承嗣心道︰「婉兒讓我三天後才能打開信,如果內容只是吐蕃人知道安西布防,根本無此必要。」

但這理由說出來,會讓沛王察覺到兩人關系,只得板著臉道︰「我從未相信過她,一直暗中派人監視著她,你與她暗中勾結,我早就知道了。」

上官婉兒渾身一顫,發出一聲哀鳴,沛王手一松,她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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