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x(現在可能是a)被卡門拽到沙發上的時候,心已經涼了半截。
江海可能明白了對方的寓意,他也知道了卡門為什麼這樣做了,死後的卡門變了——雖然不知道卡門到底哪根筋抽風了,但他也能看出似乎卡門背離了初衷。
也就是說,腦葉團隊領導人帶頭投降——也不能說是投降,帶頭放棄了,鈔票雨對都市而言對窮苦人民而言,只能是治標不治本,物質的充盈始終沒法充實人們的靈魂。
艾因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卡門,那麼卡門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在失去卡門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卡門的遺願。
可以說如果卡門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所謂的靈魂治療,那麼也不會有現在的x和腦葉公司(甚至前l公司可能都不會倒閉,r公司第四集團軍也已經被除名了)。
而且,一開始艾因就是阻撓卡門選擇這條道路的,因為太過不切實際,而且危險太大,說不定那時艾因就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他們的結局——尤其是卡門的結局,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勸卡門回頭。
眼下‧‧‧就是到了艾因選擇的時候。
听從卡門的話,放棄打開那一扇門,還是拋卻與對方團聚,離開對方打開那一扇大門‧‧‧
‘好狠‧‧‧’
‘是選擇卡門幸存的美好的虛幻,還是接受失去卡門的殘酷的現實‧‧‧真要命。’
‘x‧‧‧可你是x啊,你終究不是a啊‧‧‧’
‘而且卡門她也已經死去了啊,你面前的卡門只是一個幻影啊。’
可惜,他的聲音無法傳達給x,只能靠x自己去作出選擇。
江海想到了過去逃避的自己,嘆了一口氣,隨時準備捏起一顆魔彈把x從美夢之中狙醒。
——
「怎麼樣,我的新計劃你听明白了嗎?」
卡門熱切地問道。
面前這個可是她最得意的學生,甚至有著超越她的才能。
如果說,她的計劃只是一個藍圖,那麼這位學生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將她描繪出的藍圖變為現實。
就像心中所想即為真那樣神奇。
「嗯。」艾因點了點頭,他已經听懂了卡門的計劃,還是一如既往的異想天開——但這次好歹還有實現的可能,而且比所謂的「靈魂治療」更切實。
「你能相信我真是太好了!有了你我簡直是如虎添翼呀,接下來我會去說服其他人放棄原本的計劃,加入我們新計劃的!」
與此同時,那一扇門的存在越來越弱,幾乎要與牆壁融為一體,變得不復存在‧‧‧只待那扇門徹底隱去的那一刻,江海就會用魔彈把x狙醒,哪怕會和
卡門正要離開艾因的辦公室,卻被艾因叫住了。
「等一下,卡門。」
卡門微微一愣,轉身道︰「怎麼了嗎?我說服他們後很快就會回來的,這次我有足夠的把握!大概不需要數據支撐就能夠說服他們!」
「丹尼爾應該在召集新的成員,加百列應該泡在研究室,喬凡尼不知道在會在哪里偷懶,伊利亞和米歇爾應該還在適應新的工作環境,卡莉應該在外面站崗‧‧‧對了,艾因!本杰明會在哪?我記得你是和他最合得來的!你是要告訴我本杰明的位置嗎?還有,等下你去接伊諾克和麗薩回家吧!」
卡門滔滔不絕地把所有人都提及到了,每一個熟悉的名字吐出,艾因的面前都會浮現那些人的樣貌,同時讓他的心頭一顫,對日後的事情越發淡忘。
所有人都在,對他而言,這可能是最美好的時刻了。
不過‧‧‧
「不,我想說,卡門‧‧‧你的手表呢?」
艾因的右手指了指卡門左手手腕,卡門聞言微微一愣。
「可我從來都沒有戴手表的習慣呀?你是不是把我和其他人搞混了?」
說著,卡門佯裝生氣的樣子,想看艾因的反應。
可艾因仍舊無動于衷地看著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配合她。
奇怪,這個後輩以往都很配合自己的即興表演的。
「艾因,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今天不高興嗎?」
「不,沒有,只是‧‧‧我可以看看你的左臂嗎?」
「可以啊,雖然你這要求有些不禮貌就是了。」
卡門笑著伸出自己的左臂,而艾因用右手顫抖地褪去對方的袖管。
「你的左手怎麼回事,受傷了嗎?還有你身上怎麼全是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卡門這才注意到艾因幾乎半邊身子都被血浸透了——其實她一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她一直沒有過問,現在她只是想借此轉移一下話題罷了。
「沒事。」但卡門卻得到了艾因冷淡地回復,卡門有些不解地盯著艾因。
終于,卡門的左臂完全展露在了艾因的面前,細長無損,沒有一道傷痕。
「卡門‧‧‧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假如你當初和現在這樣該多好‧‧‧」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艾因露出了釋然地微笑,但是隨後他卻轉過身去,拋下卡門,走向牆壁。
「等一下!」
這次,換作卡門叫住了艾因,只見她突然拉住了艾因的手‧‧‧不,應該說,是拉住了x的手。
「你要去哪兒?我們都在這兒啊。」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x有些淒涼地看著卡門,「這兒不是我該停留的地方。」
「可這里是你的辦公室啊!」
「是啊,這里是艾因的辦公室‧‧‧可我不是艾因,我是主管x。」
x看著面前的一切,倍感親切,是他最美好的那段記憶所在,是後來支撐他挺過無數個痛苦日夜的力量源泉。
但這都是回憶罷了,而非現實。
「雖然你是卡門,但你終究不是她‧‧‧」
x又說出了這句名台詞,听到這句話,江海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他甚至感到四周的空間都有些顫抖,他怪異地看了四周一眼。
卡門聞言一愣,松開了拉住x的手。
「她那麼倔,可不會听我的勸,更不可能會回頭啊。」說著,艾因笑了,笑的那樣淒慘,「她啊,可是真真正正地撞破南山不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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