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舊恨

警告,未收容失效時不得攻擊職員。

警告,未收容……

系統的聲音出現在江海的腦內,不停地回響,讓江海頭痛欲裂。

江海痛苦地想到。

這算什麼強制規定。

割腕者員工愣了一下,眼前的亡蝶葬儀似乎與前幾天老實乖巧的亡蝶葬儀不太一樣了,竟然對他是豎了三根中指?

看來蝶哥是皮癢了。

員工心想。

蝶哥而已,再怎麼鬧,也無法對他們這些身著ego的正式員工造成太大的傷害,它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文職。雖然是H級異想體,但也不過如此。

想罷,割腕者員工繼續對亡蝶葬儀進行壓迫工作。

結束壓迫工作後,割腕者員工撇撇嘴,他又沒能從亡蝶葬儀的身上獲取到它的核心碎片,沒有得到亡蝶葬儀的棺木。

下一名員工是身穿T級服裝孤獨的員工,同樣,他也將對亡蝶葬儀進行壓迫工作。

亡蝶葬儀知道,很快,它就可以出去了。

——

在孤獨員工的壓迫工作結束後,亡蝶葬儀的逆卡巴拉計數終于歸零了。

江海看著收容所打開的大門,內心感慨無比。

前天,他被殺死了一次。

昨天,他被殺死了十六次……

但它什麼都沒做,沒有傷害一個人,甚至,它連收容間的大門都沒有邁出。

想到這些,江海滿懷對人類的憎恨,它要讓那些欺壓他的員工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殘忍!

自從化身為異想體來,江海第一次踏出了收容間,但是……他走出去,沒有尖叫,沒有哀鳴,沒有蹲守在收容間的員工。

大家像往常一樣行走著,根據自己原本的計劃行事,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出逃的亡蝶葬儀。這令江海十分傷心。

終于,一個文職注意到了蝶哥的存在。

「大撲稜蛾子出來了——」

大撲稜蛾子是你能叫的?!

江海抬手一擊手槍,白黑蝴蝶先後擊中了文職,文職原本輕松戲謔乃至輕蔑的神情,立刻變了,他變得緊張恐懼,看向蝶哥的眼神也不復剛才的輕蔑。

其他的文職也終于發現了亡蝶葬儀出逃,立刻向亡蝶葬儀靠攏,紛紛舉槍回擊。

但是此刻的江海只覺得他們的子彈軟綿無力,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也逐漸傲慢起來。

就這點本領嗎?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射擊!

只見,亡蝶葬儀背後抬棺的雙手移動,將棺木搬到了身前,打開棺木後,碩大的黑白蝴蝶噴涌而出,淹沒了在場的所有文職。

所有人都在蝴蝶的簇擁下緩緩倒地,但他們的神色安詳,完全沒有一點對死亡的恐懼,仿佛他們只是睡著了,進入了一個美好的夢鄉。

蝴蝶落在他們身上,再也不撲扇翅膀,與員工們融為一體,化為了他們的裝飾。

除了亡蝶葬儀,所有的生命都重歸寂靜。

——

主管收到亡蝶葬儀出逃的消息後,將注意力從剛收容的異想體轉移到了亡蝶葬儀所在的區域。

他盯著屏幕,看著出逃的大撲稜蛾子,不禁感慨,當初他面對亡蝶葬儀還是有些手足無措,指派員工對亡蝶葬儀進行鎮壓時可能還會出現傷亡,但是現在他的員工大都能獨立鎮壓亡蝶葬儀了。

「我的員工們變強了啊。」

主管有些自豪地說道。

現在的他看待亡蝶葬儀如同看待吉祥物一般,雖然一般的文職仍然奈何不了它,但他做不到面面俱到,文職的死活他無暇顧及。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心懷愧疚,但是現在,他看待文職,就像看待消耗品一樣。

不過,盡量保全文職,主管仍然調動了培訓部最強的戰力,培訓部的精英——身穿偽善的伊萬杰琳,而後,主管將目光又投向剛收到的異想體。

——

亡蝶葬儀看著自己的三只手,就在剛才,它奪走了五個人的生命。

但是它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愧疚,反而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覺得是它給予了他們解月兌。

「被異想體影響了嗎……」

江海喃喃自語道。

殺死文職時的那種放松,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他猜測這就是受到了亡蝶葬儀的影響。

亡蝶葬儀沒有對血肉的渴望,只想予以員工們解月兌。它做不到這一點,只能通過殺死它們,來給予它們片刻的寧靜。

剝奪了五名員工生命後,江海也放開了,坦然接受了自己成為異想體的現實。

按照常理來說,異想體出逃,主管肯定不會放任不管,肯定會派遣員工來鎮壓異想體。

想到先前路過的擬態員工……江海感到壓力頗大。

身穿ALEPH級別ego的員工,和現在的自己仍然有著不可逾越的實力差,哪怕三個自己一起上,他仍然沒有一點勝算。

假如,主管派遣身穿A級ego的員工來鎮壓他,他必死無疑,這毋庸置疑!

他只能祈禱,前來鎮壓的員工並非是身著A級ego的員工。

不過,他也沒有坐以待斃,他要在鎮壓的員工趕來時,擊殺更多的文職。

江海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發現了三張吃驚的面孔,其中還有一個之前見到過的人,是先前那個穿著割腕者的員工。

江海毫不留情地擺出手槍的姿勢,隨後……

「叮~叮叮~叮叮叮叮~」

文職還沒能反應過來拔槍還擊,就已經被剝奪了生命。

割腕者員工看到了亡蝶葬儀的攻擊,但是他並沒有躲閃,因為他身著的割腕者對精神傷害擁有較高的抗性。

他的武器能夠造成精神傷害,針對亡蝶葬儀較低的精神抗性。

並且,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能夠做到獨立鎮壓亡蝶葬儀,現在,雖然他的裝備沒有升級,但是他的四項品質都已經得到了提升,更加不把亡蝶葬儀放在心上。

員工硬抗了蝶哥的攻擊,同時,用匕首刺中了蝶哥。

「怎麼會?」

與預想之中的不同,亡蝶葬儀不僅造成了精神傷害,同樣造成了腐蝕傷害,但是他的割腕者是弱腐蝕傷害抗性的。

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匕首也不復先前的那般鋒銳,從前它刺中亡蝶葬儀,都能對對方的精神帶來極大的震蕩,讓它的動作變得更加遲緩。

但是這次不同。

亡蝶葬儀的動作靈敏依舊,它在電梯門口,再度打開了棺木。成堆的蝴蝶埋葬了割腕者員工。

江海,為先前的亡蝶葬儀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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