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沒想到明玉堂的令牌來得如此簡單。
「那就多謝韋前輩了。」
韋清蘭淡雅地笑了笑,示意不是大事。
隨後就看向了跟在白季身邊的朱砂。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那些手下?听說他們都很想你呢……」
朱砂看了眼白季,見他沒有什麼表示,這才點點頭。
「好啊。」
在距離碼頭不遠的海邊,可以看到一群光膀子大漢正在「叮叮 」地造船。
朱砂靠得很近的時候,獨眼龍才瞥到了她的身影。
連忙放下手里的工具,模了模一頭的汗水,獨眼龍快步奔了過來。
沒有了縈繞于身周的殺氣後,獨眼龍滿臉的橫肉如今竟然帶上了一些憨態。
「主人!」
朱砂點了點頭。
畢竟也管過這些人一段時間,多少有點感情。
「最近怎麼樣?」
「最近好著呢……」
獨眼龍拍拍健壯的胸脯。
「听明玉堂的神仙姐姐們說接下里可能會用到船,我們最近都在造船呢!」
「你們沒有不听話吧?」
「沒有沒有!」
獨眼龍呼呼地搖著頭。
「神仙姐姐們那麼好,叫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她們還經常給我們做好吃的呢!」
「那就好……」
朱砂笑著點了點頭。
「那……」
「我知道我知道,主人您要和白少俠行走江湖,懲奸除惡。主人您去吧……看到您好我就放心了。」
「……」
朱砂抿了抿嘴,看著眼前憨笑著的獨眼龍默了一默。
看著朱砂離去的背影,又有幾個人湊到了獨眼龍身邊。
「怎麼樣啊?怎麼樣啊?主人過得好不好啊?」
憨笑著的獨眼龍慢慢斂去笑容,搖了搖頭嘆道。
「在笑……但是有幾分哀愁。」
「md誰敢欺負我們主人?」
「我們去砍了他!」
「是不是那個姓白的小子負了我們家主人?」
「別急別急……」
獨眼龍壓了壓手。
「要真是那個姓白的小子負了主人,我們以後看見他高低得砍他一臉血!」
「走吧走吧!先干活去。」
……
看到朱砂回來,白季笑著問道。
「走吧?」
「嗯~」
朱砂順從地點了點頭。
雖然那個老魔頭的吞並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七大派的聯合自然是越快越好。
既然拿到了七門之誓的令牌,那也就不用在此多留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忽而有恐怖的威壓盤亙于整座海島之上。
「臣服,或者毀滅?」
淡然無情的聲音,仿佛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修為低下者,甚至在這種威勢的壓迫下,直接口吐鮮血,氣息萎靡。
便是以白季名宿的修為,還是感覺到胸膛一陣發悶。
大宗師!
能夠對明玉堂都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大宗師……
除了人王島那個老家伙,還能有誰?
一時間,明玉堂的大宗師涂新月瞬間出現在了島嶼的上空。
隨著涂新月的出現,一位身穿素色長袍紗衣的白胡子黑發臉上滿是老人斑的老人,出現在了涂新月的面前。
「石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涂新月輕皺黛眉。
老人輕輕搖頭。
「臣服,或者死。」
完全沒有半點談判的意思。
涂新月意識到來者不善。
心念一動,一雙柔順的白絲透明手套就從懷里溜了出來套在了手上。
「既然前輩想要賜教,那麼晚輩就承了。」
「你這女娃倒是果敢。」
「賓客如何,我們明玉堂就如何。」
下方的島上,感受到來人那滔天的氣浪,白季和朱砂也難以坐視不管。
當下就和明玉堂的現任掌門韋清蘭一起,運起輕功飛上天空。
白季可以以氣御劍,以劍御人。
而韋清蘭身為宗師,就難以做到長時間在空中停留,只能由朱砂捎帶著攙扶。
看著眼前又多了的三道身影,老人的眼楮一一地掃過。
韋清蘭只是一位宗師,不足道哉。
朱砂……
神物風華,光彩奪目。
老人眯了眯眼楮。
看到白季之時,倒是不由得輕笑道。
「你就是那時擊敗了天玄的白家小子,英雄出少年啊……」
听到老人似乎情真意切的感嘆,白季拱了拱手。
「多謝前輩抬愛,當時也只是被迫出手而已。」
「天玄近來都沒有找到你麼?」
白季訥了一訥,看來應天玄自上次見面以後也沒回去,無論是這個老家伙還是侯景,都很久沒見過他了。
于是當下只能回道。
「算是吧。」
老人搖了搖頭,大手一揮。
「你下去吧,我不殺你,否則天玄就沒辦法破開心魔了。」
一道清風襲來,白季晃了晃身體,原地不動。
「嗯?」
見到白季身體紋絲不動,老人這才升起了幾分興趣。
目光在白季身上淡然掃過,老人再次緩緩開口道。
「你倒是有點本事,天玄有個不錯的對手。但是……」
眼前一晃,甚至連朱砂和涂新月都來不及阻止,老人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白季面前。
而在戰斗直感的預警下白季于最後關頭握住重劍以止殺的劍身相抗。
即便如此,還是在老人的一掌下直直地被砸向了地面。
快和力。
很簡單的兩個能力,就讓白季沒有半分還手之力。
而在白季勢無可擋地墜向地面的事實發生後,老人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在了原地,像是從來都沒有動過一般。
只是老人抬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稍微有點點震顫的手掌,發現了些許神異。
「不錯的神兵。」
老人給出如此評價。
他的本意是想讓白季受點難以發現的小傷的,以便讓天玄在以後遇到他的時候能夠多幾分勝算。
只是沒想到這個不過才名宿的小子反應極快,而且無論是手上的神兵還是本身的力量、體質都不差。
竟然及時反應並且擋下了這一次攻擊。
但他也不打算追擊。
對著這種層次的人,他不會出第二次手。
至于一邊的韋清蘭,他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你們二人,怕是擋不住我。」
朱砂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並且放開了韋清蘭,讓她自行施展身法悄然下去。
這種級別的戰斗不是她一個宗師能夠影響戰局的。
涂新月卻不願意再做口舌之爭。
她本性,也是一個相當率直的性子。
在給韋清蘭傳音入密吩咐下去之後,她就看著眼前的老人,沉聲說道。
「打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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