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源源不絕地傳入白季的耳中,在戰斗直感的分析下,成為了白季腦海中一副清晰的畫面。
盡管白季完全听不懂本地的方言,然而話語之中的情緒還算是有些共通之處。
門外的來人眾多,听起來有些趾高氣昂地模樣,仿佛在此發布什麼號令。
大叔的聲音不多,偶爾沉穩地回應兩句,其間還夾雜著其他村民們听起來似乎有些不忿的聲音。
當然,門外似乎也就僅僅只是一些爭吵般的聲音,沒有其他的運動。
而很快,就連爭吵的聲音也漸漸平靜下來,緊跟著就是那些外來人遠去的腳步聲。
白季不能出去,對于這里的方言話語又听不懂意思,只能獲取到這些信息而已。
腳步聲顯示,大叔又走進了屋子。
當然,這一次還多了另一個較輕的腳步聲,兩個腳步聲貼的很近。
是大叔的婆娘回來了?
白季下意識地猜測。
難道剛才外面的爭吵和大叔的婆娘有什麼關系?
進了屋子的兩個聲音語氣平和地開始聊天,一個女聲,一個是大叔的聲音。
當然,白季還是兩眼一抹黑。
兩個聲音平和,白季甚至連情緒都听不出來。
而在說了片刻話以後,大叔忽然一拍腦袋。
「差點忘了!」
這用的就是中原話了。
大叔一邊走向白季,一邊喊道。
「小兄弟你水涼了沒?」
「還行。」
白季回道。
大叔撥開衣服形成的掛簾,伸手進了木桶試了下水溫。
「有點涼了……這一定得熱水效果才好。」
說著話,男人對著外面的女人喊道。
「阿樂,給打點熱水過來。」
「嫂子回來了?」
白季好奇問道。
「嗯。」
「剛才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事,山上有野獸出沒,阿樂有些嚇到了,被人送了回來。」
被叫做阿樂的女人這時候提著一小桶熱水,穩穩當當地走了過來。
盡管被掛簾擋住了視線,木桶中熱水晃動時候發出的聲音,以及女人走路時的腳步聲,還是讓白季可以得知這些淺顯的信息。
女人將木桶放在掛簾外,對著里面喊道。
「水拿來了……我聞到妗子花的味道了,是客人被那些毒蟲咬了麼?」
女人這時候也用的中原話,只是听起來有些僵硬,顯然不太純熟。
大叔將木桶提了進來,一邊往大桶里倒熱水,一邊說道。
「我說她又不用去中原不用學,她自己偏要學。」
「你還說過要帶我去你們中原的南霖水鄉看看呢,怎麼不用學了?」
外面女人輕輕地反駁了句。
「唉~客人打哪來的?」
「安陽郡玉河縣。」
白季自己回道。
「和阿覺不是一個地方呢……」
說了兩句話,加了熱水,男人又離開了白季所處的角落,並且吩咐女人去做飯。
白季不知道水中放了些什麼藥材,不過只覺得身上那些瘙癢的地方,漸漸都平復了下來。
時間一長,一股酥麻感甚至夾雜著多日以來的奔波帶來的困倦一同涌來。
有著時刻開啟的戰斗直感,以及劍靈小蘿莉的放哨,即便是在還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家里,白季也可以安心入睡。
再醒來時,是男人拍了拍白季的肩膀。
「差不多可以了。」
「嗯,好。」
白季眯了一會,這會只覺得神清氣爽,身上那些瘙癢也是平復下來,低頭看下去的時候,那些紅點已然消退了不少。
「先抹藥,再穿衣服。衣服你自己穿吧,這是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我讓阿樂拿去洗了。」
男人說著話,將衣服和藥罐放在白季身邊,轉身離開。
整理完畢,穿上大叔稍顯寬松的衣服,白季才走了出去。
屋里的木桌邊,家里的兩位主人都等著自己,而在他們面前,是被用其他碗倒扣著蓋了起來的幾道菜。
第一眼看見白季,那叫做阿樂的女人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
「客人生得真好看呢~」
「快去盛飯。」
白季也是看到了大叔的婆娘。
相較于大叔來說,女人顯得年輕的多,接近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皮膚微微有些黑,容貌倒還算清秀。
主要是笑起來的時候,很有親和力。
而在白季一眼掃過的面板中,這女人的身體素質竟然有著三重的境界,屬實不低。
吃飯間,女人對白季很是好奇。
「客人來我們這里,是為了何事啊?」
「找一個叫做太乙玄門的門派學藝。」
白季如實相告。
女人聞言,下意識地瞥了眼男人,又笑著說道。
「你從哪听過這個門派的?」
「听我一個朋友說的。」
「你就是我夫君說的那些武林人士?」
「算是吧……」
「你們武林人士每天都做些什麼啊?」
「打架、喝酒、吹牛逼。」
「你們沒有家麼?」
女人顯然很是好奇中原的生活,一句接一句的問道,甚至連飯都忘了吃,只是趴在桌邊對著白季說話。
男人看不下去,咳嗽了兩聲。
「客人身子正虛呢,你少說兩句,別影響客人吃飯。」
女人眼楮一亮。
「虛?家里不是有你平時喝的虎鞭酒麼?拿出來……唔唔唔……」
男人連忙捂住了女人的嘴巴,對白季尷尬地笑了笑。
白季佯裝什麼也沒听到,低頭扒飯。
「少說兩句。」
「哦~」
忽然,門外的一陣吵鬧聲,吸引了屋內三人的注意。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緊跟著就又是嘰里呱啦的聲音響起。
男人連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外面。
女人緊隨其後,跟上攙扶。
白季最後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同時召回了劍靈小蘿莉。
止殺的聲音在白季心底響起,白季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門外。
一群年輕人聚集在一起,目光都盯在瘸腿男人身上,似乎有些群情激奮的模樣。
你一言我一語的亂糟糟說著話。
而男人似乎只是在苦心勸誡。
最終,兩邊似乎也沒達成一致。
那些年輕人氣惱地回去,而男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又走回屋里。
「發生什麼了?」
白季好奇問道。
「山上有野獸,他們害怕村子受到襲擊,想一起出去獵殺掉那些野獸。」
男人徑直回道。
「你讓他們別去?」
男人點了點頭。
「太危險了,犯不著和那些野獸拼命。」
從頭到尾,女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扶著男人。
眼神看著男人的側臉,其中滿是擔憂。
「那些野獸傷人麼?」
「偶爾傷人。」
「那為什麼不去獵殺掉它們?」
「那些野獸記仇的很,萬一沒有殺干淨,村子以後就麻煩了。」
白季點了點頭。
「那如果能殺干淨呢?」
「殺不干淨的。」
白季笑了聲,伸手對著角落里一招。
原本躺在地上的重劍,頓時在一股未知的力量驅使下以一個並不算快的速度飛向了白季的手中。
「那加上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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