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捅腰子是死不了人的

作者︰啟封的秘典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還小,攻擊的時候盡量攻擊要害。」

趁著還有點時間,白季輕聲對著少女囑咐道。

他不想看到這麼一個有膽識又有天賦的少女,就輕易地死在這個夜間。

說著,白季專心應敵。

對方靠近的腳步很急,听起來沒有絲毫對這間屋子里的人防備的意思。

而且對方竟然先行奔著自己所在的這間側屋而來,沒有直奔大柱叔所在的主屋,可能是想要趕盡殺絕,先從側屋可能存在的孩子或者婦人開殺,不那麼容易引起反抗和動靜。

這倒是一個機會,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對待每一個敵人的時候,能夠盡可能地減少難度以及自己的損耗,也是有利于保持自己狀態的。

白季不但要贏過當前的一個人,甚至還得贏過來到鎮子里所有的不速之客。

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戰力。

短暫的敵明我暗,是一個優勢。

白季放輕呼吸,平緩心境,努力讓自己躁動的熱血平復下來。

他不想萬一對方有什麼听覺方面的特長,察覺到自己並沒有睡著,從來帶來其他的變數,或者引起他們同伴們的提前警醒。

當然,盡管白季自己都不認為在這麼大的雨聲中,對面能夠听出來什麼。

……

令狐元德腳步保持著最開始的節奏。

這個鎮子里,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有些警惕心的漁民的嘛……

從對方蓬勃的殺意里,令狐元德知道對方已然醒來,並且得知了自己等人的到來。

想殺自己麼?

恰好,自己也想殺他。

勝利者只能有一個,被殺意灌溉得到滋潤成長的也只能有一個。

要麼殺,要麼被殺。

怯戰者從來不成大器。

他發現了自己,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發現了他發現了自己。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他的優勢。

按照一貫的節奏,令狐元德幾乎沒有絲毫停滯地走向了那個側屋。

接著輕輕地用刀挑開門閥。

一切做的,與他之前對其他人家所做的,都相差無幾。

在滂沱大雨聲中,這些行動所發出的聲音甚至連他本人都難以听見。

然而在進門的那一刻,令狐元德一改剛才的動作傾向。

並且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那該出現的襲擊。

……

對方在靠近。

對方在開門。

直感給予的實時畫面讓白季做好了準備。

對方停了下來……

腦海中的畫面猛然一跳,有些割裂感前後沒有完全接上的畫面,讓白季瞬間意識到了又是直感給自己發出了警告。

這種異樣的行動,代表著對方發現了自己發現了他。

不過,好在有直感的存在。

讓自己發現了對方發現了自己發現了對方的到來。

一時間,被挑開了門閥的木門,在風中搖擺,發出「吱呀」的聲音。

聲音甚至還沒傳遠,就被呼嘯的風聲裹挾著打散帶走。

而傾斜的暴雨也是瞬間射了進屋子。

然後除了這些自然發出的聲音,一種詭異而安靜的氣氛似乎將這側屋門口的一小片地方包裹了起來,並且與外界隔離開來。

「他怎麼還不出來?」

「他怎麼還不進來?」

「遇上對手了!」

「遇上對手了!」

猛然的一個驚雷在遠處落下。

作為對手的兩人幾乎同時意識到這是機會。

在一閃而過的電光下,兩人有了第一個照面。

對方用的似乎也是橫刀一類的直刃長刀。

然而這是地形空間有限的門口,重劍施展不利。

對方擅不擅長這種有限空間的近距離作戰,白季不知道,反正自己肯定是不擅長的。

第一個照面,對方提刀就砍,白季也沒打算硬接。

腳下運起剛剛習得沒多久的雲羅步,在第一時間後退,同時用寬大的劍身以做防守。

刀劍有一個短暫的相接,然而沒有對上力道。

後退的白季讓兩人的攻擊距離都到了極限,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意義上的對拼。

也就意味著這是一次沒有模清對手底細的交手。

然後沒有人退卻。

白季暴露出來的身法,以及身上大致三重的氣息,讓令狐元德興奮了起來。

那些無辜漁民們臨死前的怨氣,以及敢于對手無寸鐵且無辜之人展開屠殺時,斬去的自己心中的善念、猶豫等等,所磨練出來的冰冷殺意當然是對于手中長刀最好的滋補。

然而面對強者的挑戰之心,戰勝強者養成的自信,以及強者臨死前的欣賞、敬佩、不甘、怨恨等等,又何嘗不是一種更好的滋補。

白季退了兩步,停止了雲羅步的運轉。

在迷惑、閃避上,或許雲羅步更勝一籌,但是僅僅靠迷惑、閃避,可戰勝不了敵人。

陡然切換至踏前斬時,白季感覺到了些許阻塞。

猛然改變運轉方式的氣力是一方面,姿勢又是另一方面。

截然不同的兩種功效的身法,在臨敵時自然無法做到自然融洽地隨意切換。

這就是身上一堆散亂配置帶來的後果了。

越是緊要,越是精密,效果越是強悍的各種技法之間的沖突只會更大。

要麼尋找盡可能相輔相成的一身配置專項向學習,要麼運用《武學初典》強行將它們融會貫通,納為己用。

這是唯二的兩條出路。

不過好在現在的這絲阻塞不在什麼太過關鍵的時候,白季只是皺了皺眉,消去了不適,施展起了劍招——斬鋼閃。

同步還運用了先機和風息。

畢竟是黑夜環境,稍微增加些許隱匿,也可以為敵人的判斷帶來一點點時間上的延誤。

這都是可以為自己帶來優勢的方面。

兩人第一次正面交手對拼,力道上有了些許的抗衡比斗。

不相上下。

由于空間時間有限,白季的劍術,包括隕鐵重劍本身最高的額外力量判定都無法發揮到最大。

自然難以對差不多境界的敵人造成碾壓。

不過……

重劍快速地在對方刀身上劃過,白季選擇了對對方的武器下手。

一處……

兩處……

白季「傾听」著對方武器在制作以及後天使用中的瑕疵和損耗。

在听刀訣的氣力輔助,以及踏前斬的精準加持下,白季的重劍猛然向著對方長刀上的弱點砸下。

只是不知是重劍的重量以及自身的敏捷拖累了白季,還是對方的戰斗經驗充足。

這勢大力沉的一劍並沒有砸在對方武器的弱點上。

「鐺!」

極具份量的金鐵交擊之聲,在這一瞬間甚至覆蓋住了兩人耳中的雨聲。

刀劍之間猛然濺起的些許火星在短暫的剎那間照亮了兩人的臉。

白季看見了一張面色有些嗜血、狂熱的臉。

「骷髏島海盜!」

白季冷聲說道。

兩次交手,以及對方的狀態,讓白季大致猜到了對方的來歷。

既然是他們,那麼也就不奇怪了。

用鮮血與生命煉刀的他們,做出這種屠鎮的行為,不難理解。

也就可以解釋對方為什麼可以發現自己了。

他們的耳目並不強悍,但是對于殺氣的感知,則很少有人能夠比肩。

這也算是常年與明玉堂作對的一個勢力,在明玉堂的門派任務中,時有出現。

听到白季道出他的來歷,來人並不慌張。

他們沒想過暴露會怎麼樣。

因為當人都死完了,也就沒人會說話了。

嘴角一咧,令狐元德猛然震開白季,挫刀再上。

兩次交手,他大致判定了白季的實力,自覺勝算很大。

然後……

「噗嗤~」

後腰上傳來的劇痛,讓令狐元德全身氣力一泄如注。

還有人?!

令狐元德有些不可置信。

這世界上有人可以在殺人時,不抱著任何殺意麼?

可能麼?

白季趁機補刀。

倒下的令狐元德,在緩緩倒下時,于一閃而過的電光下,看到了一個面容精致、面色冷漠、眉眼英姿勃發的少女容顏。

最後的意識中,也傳來了那個使用重劍作為武器的男人,似乎在教導這個少女如何殺人的訣竅。

「懷著巨大的偏見當機立斷,此乃殺人之秘訣。以後記住了,捅腰子死不了人。」

一邊說著,白季隱隱覺得腎有些隱隱作痛。

並且竊喜人頭沒被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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