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身邊的黃燜雞是在沒有太多誠意的恭維,可是佘紅淚還是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心情愉悅。
背後,凌汛悄然加快腳步,追上兩人。
畢竟,涼州城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郡主殿下,不知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你們?」
佘紅淚回過頭,一眼掃過所有的三大派弟子。
而三大派弟子這時,也是眼神巴巴地看著佘紅淚。
畢竟他們的命運,都掌握在眼前這位郡主的手上。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溜。
只是在這種時候溜了,還指不定會被這涼州城里面的掌權者,冠上怎樣的罪名呢……
至于反殺……
別說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戾氣,就算有,看著佘紅淚身邊的那個身影,他們也沒有幾分信心能夠得勝。
他們是遵從師命來修復王朝和江湖之間的關系的,而不是來激化矛盾的。
所以眼下,他們也就只能期望這位郡主心里還有點良知。
「隨便你們咯。」
佘紅淚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此事與你們無關。」
「這……」
得到回復的三大派弟子面面相覷。
這就沒事了。
可是他們手里還有秘密呢,你就沒有一點好奇?
申高飛嘴唇動了動,有些想要說些什麼的沖動。
他對于這位郡主殿下的印象極好,所以看人不由自主地就帶著濾鏡,覺得她是個好人。
卻被林牙攔下。
沖著申高飛搖了搖頭,林牙皺著眉頭,只是默然不語。
他現在始終對于佘軍行能夠放任佘紅淚離開而感到疑惑,要說兩邊不是一伙人,那怎麼也說不過去。
可要說是一伙人……
這佘紅淚似乎對于他們又沒有幾分惡意。
還是說……就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試探他們到底得到了怎樣的消息,從而做出這種假象?
畢竟看起來,佘軍行和那大圩人也不算親密無間,如果真的在大圩人的見證下從他們口中撬出什麼消息,佘軍行的計劃可能就會付諸一炬。
所以讓一個看起來置身事外的盟友來從他們的口中試探消息?
其中真相,不得而知。
所以謹慎一些,不是壞事。
畢竟他們得到的消息,揭示出了一個最為邪惡的計劃。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被那個佘軍行所蒙蔽。
他那一手反復橫跳,左右逢源的計劃與心思,讓他感到由衷的震驚。
阻止申高飛的意圖後,林牙上前一步,對著佘紅淚由衷地感激說道。
「那就謝過郡主殿下剛才的相救了。」
佘紅淚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只是對著他們叮囑道。
「記住,無論你們听到了些什麼,都不要亂說。沒有你們的事,明白了麼?」
「……明白。」
……
進了城後,眾人分別。
回到住宿的客棧里,三大派弟子齊聚一堂。
「那位郡主殿下似乎有點傲慢了……」
申高飛皺著眉說道。
由他打听到的消息,只有他和林牙知道。
那是真正絕對的真相——
勾結大圩人鏟除自己的一切競爭對手,事後再讓反應過來的涼州城高手聯手鏟除那些大圩人。
那叫做佘軍行的家伙,左右逢源,就是打算全都要!
如此一來,膝下無人的定軍王,就只能把位置傳給了
若是不提前注意,那將會讓整個大夏都陷入動蕩之中。
屆時,將有無數大夏子民,陷入水火之中。
而這麼大的事情,那位郡主竟然顯得毫不關心。
這是真正的傲慢。
或者說,要麼是傲慢,要麼就是蛇鼠一窩。
即便一開始申高飛還對那位容顏精致氣質颯爽的郡主懷有好感,如今被她輕描淡寫地打發後,心頭不由自主地升起這般愁思。
一是遺憾有些好感的心上人不如他想像的那般完美,二是憂愁這般大事他們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半分解決的渠道。
對于家國大事的擔憂沖散了對于初戀失敗的遺憾,申高飛如今心中只有對于未來的迷茫。
林牙只是皺著眉。
「既然指望不了別人,就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我們能怎麼辦?」
「去找定軍王!」
林牙一咬牙道。
「他不見我們。」
「那就讓他不得不見我們!」
「是不是太冒險了。」
感覺到人生即將迎來劇變的另一個不知名六合宗弟子有些猶豫。
「我們是為了家國大義!」
「游師兄?」
眾人滿志躊躇之際,一臉出神之色的游定邦就顯得格格不入。
別的不說,經過別院一戰,眾人這聲「游師兄」倒是顯得誠心實意。
游定邦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他心里猶記得,那位白少莊主分別之際,對自己小聲說到的話語。
「此事和你們確實無關,不用你們操心。」
對于那位白少莊主的印象,他就只有姿容絕世、天賦卓絕、武力強悍、宅心仁厚、是一個合格的領袖等等普普通通的標簽。
至于在智慧上,以他的視角和經歷來說,沒有看到什麼太過于讓他震撼的一面。
所以他所說的話……到底要不要听呢?
听。
不听。
听。
不听。
「游師兄?」
凌汛推了推游定邦。
「啊啊~」
游定邦回過神來。
「我們還是別去了吧……」
最後關頭,游定邦覺得自己還是听一听那位白少莊主的話才好。
「這……游師兄?」
在別院英勇無比的游定邦,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啊?
面對一圈驚訝地盯著自己的師兄弟,游定邦漲紅了臉,絞盡腦汁,想了個借口。
「等到壽宴那天,我們肯定可以見到定軍王的,不用冒如此大險,萬一我們不成事,可就斷送了唯一的希望啊。」
「游師兄所言,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
回到府里,誠哥頂著一雙熊貓眼迎了上來。
「殿下您去哪了,我在城里找了你一天。臨近壽宴,城里三教九流太多,殿下可不能胡亂走動啊。」
上次的事情,他尤記在心里。
而且郡主殿邊又只有一個還不明底細的黃燜雞,怎麼看都危險。
佘紅淚擺了擺手。
「我沒事,去準備晚宴,我餓了。」
說著,又對著跟在身後的白季說道。
「黃燜雞,來我書房。」
看著支開自己,走向里面的兩人背影,誠哥眼神委屈。
此刻,他終于意識到——
他!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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