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注射過狂暴藥劑,不是嗎?」
島律在听到這句話後頓時明白朗姆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當年宣布死亡的麥卡倫,想必他也已經使用自己的勢力,讓潛藏在警察廳的臥底為他搜尋同年殉職警員的資料。
看樣子自己的身份已經完全透明化,恐怕繼續與鬼澤崇的身份生活在警視廳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猩紅色的眼眸里泛著一絲落寞,果然又要到離別的時刻了嗎?還真是討厭啊。
不再偽裝自己的慣用手,島律冷眼看向面前試圖殺死的怪物,抽出左手一拳擊打在蜘蛛眉骨的位置,因為他發現這家伙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人性,眉宇間長出的紅色眼珠恐怕也是可以使用的蜘蛛眼,所以這個位置擊打上去絕對是有效果的。
「嗚哇!」
蜘蛛踉蹌朝後退去捂住自己受傷的蜘蛛眼,那雙已經變成赤紅色的眼眸里透著一絲畏懼,他邊後退邊朝四周看去,焦急地像位無助的小孩,嘴里還斷斷續續說著讓島律感到驚訝的話語。
「媽…媽疼,好疼,媽媽我…好疼!」
媽媽?
島律感到一絲懷疑人生,難道被注射完成品狂暴藥劑的成功實驗體會倒退回嬰兒時期的智力嗎?甚至還把泰來斯當成自己的媽媽?還真是有夠可怕的,認賊作母的感覺。
泰來斯看到這一幕笑著送出自己的鼓掌,語氣輕快道︰「不愧是公安警察島律先生,還真是有夠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我最佳杰作的弱點~哦不對,不能稱呼你是公安警察了,畢竟你已經被除名了嘛~抱歉哦!」
「如果你想靠垃圾話分散我的注意力,那我只能說——你足夠愚蠢。」
島律視線始終警惕于面前的蜘蛛,他不知道泰來斯究竟想要自己做什麼,但能肯定的是自己不殺死面前的怪物是出不去的。
他必須要活著出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了解,在一切結束之前他不能倒下。所以抱歉了蜘蛛,我恐怕沒辦法活捉你,只能殺死你了。
我有必須要活著出去的理由,誰讓已經答應那群家伙,要好好活著呢。
島律嘴角微揚擺出截拳道的標準防御姿勢,他的大腦也飛速運轉起來,先前他有過三次與注射狂暴藥劑的人近戰決斗的經驗,他們在注射藥劑後就像是失去了痛覺,力量和速度也會增強好幾倍,所以說當時自己都是撐到對方藥效過去後才能獲得勝利。
但是這次就不一樣了,他使用子彈射擊過蜘蛛的頭部,雖然有造成創傷但並不能殺死他。甚至對頭部的巨大創傷還沒有攻擊蜘蛛眼來得效果好,看來眼前這怪物的弱點反倒是獸化部分。
不過說起來,蜘蛛能算獸化嗎?應該只能說是節肢動物化吧?
「媽媽!媽媽!好疼,好疼好疼!」
島律瞪起半月眼看向面前這位還在喊媽媽的怪物寶寶,真不知道岡特‧馮‧哥德堡二世的粉絲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啊,百分之九十九都會月兌粉吧,也就只有百分之一的獵奇粉可能會留下來。
《基因大時代》
眼見蜘蛛一直都處于這樣的狀態,島律覺得現在不下手就是傻子,所以他仍舊保持著防御姿態朝前滑步來拉近雙方的距離,趁著某人喊媽媽的時候,直接揮出一擊上勾拳擊打被細毛包裹的上半身,並且直接搭在了左心房的位置。
「唔啊——好、好疼啊!」
泰來斯緊緊皺起眉頭看著面前這一幕,看來已經被島律掌握到弱點,必須想辦法讓蜘蛛振作起來一點才行。她扶正耳麥小聲道︰「先生,需要通過項圈里的注射器進行二次注射嗎?」
「他果然是有意思的人,我不希望他死,我想讓他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
低沉而蒼老的嗓音伴隨著幾聲怪笑,這次不再使用機械電子合成音,是朗姆的本音。
「可是蜘蛛這樣下去會被……」
「他不過是任務失敗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棋子罷了,只可惜他的身體素質比較好被我選中,不像佳慕那樣沒有任何價值的家伙,只能去英國幫我監視。」朗姆頓了頓,他端起紅茶杯輕抿一口,尾調上揚道︰「怎麼,泰來斯你該不會因為他喚你一聲媽媽,就真的有感情了吧?」
泰來斯聞言連忙搖頭,並且單膝下跪否認道︰「先生,我只忠誠于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想辦法激發一下他的潛能吧,他體內的狂暴藥劑應該還存在著。」
「好的,先生。」
如果島律現在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泰來斯竟然摘下了佩戴在左眼的美童,瞬間整顆左眼都呈現出機械義眼的模樣,甚至這只眼楮還能單獨轉動,就像是有人在操控。
而事實正是如此,這枚機械義眼是朗姆在兩年前安裝在泰來斯身上的,就算泰來斯死亡他也可以通過機械義眼觀察周圍的一切,所以此時此刻的朗姆正注視著與蜘蛛奮戰的島律,注視著未來他最完美的作品。
泰來斯重新拿起手中的遙控器,哪怕左眼不斷的轉動讓自己的身體感到不適,她也不敢違抗,只好默默忍受並且按下紅色的按鈕。
封閉空間內的蜘蛛瞬間就被項圈傳來的電流麻得整個人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看起來非常可憐。而泰來斯如同惡魔般的聲音,也響徹在兩人的耳畔。
「蜘蛛,如果你不乖乖听話殺死他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這是媽媽的聲音,不殺死他,就永遠見不到媽媽了。
蜘蛛雙手支撐在地面緩緩站起,赤紅色的眼眸里透著恨意,他恨一切拆散自己和媽媽的人,如果有人要阻擋自己的幸福,那就只能清除掉了。
他揮舞起拳頭張牙舞爪朝島律沖去,就在攻擊被對方阻擋的瞬間,他並沒有感到慌張,反而是露出孩童般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糟糕!」
噗呲——
島律怎麼也沒有想到,蜘蛛後背的蜘蛛觸手竟然是可以伸縮的,刀片狠狠扎在自己的雙肩,疼痛感讓他咬緊牙關,他伸手想要拔出插入自己肩膀的刀片觸手,卻被一拳直接轟出狠狠摔在牆壁上,鮮血從口中涌出,感覺胃部一陣扭曲的疼痛。
「誰也不能拆散我和媽媽,我會乖乖听媽媽的話,誰也不能拆散我和媽媽……」
島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左胸口傳來的灼熱感讓他察覺到不對勁,難道刀片上面有沾染毒物嗎?不對,這感覺很熟悉——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