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里的車程按照島律的駕駛速度,實際上只需花費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不過為了防止不一腳油門開過頭,他在行駛出路口後便放慢速度。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工藤新一指向旁邊的白藍配色小別墅,拍著大腿喊道︰「到了到了,老師停車吧!」
「好歹也讓我找個能停車的地方吧?我可不希望被值夜班的交通警察給抓包,要知道我可是連駕駛證都沒帶。」
「誰這麼晚會來貼條啊,安心吧。」
他們來到別墅門口,島律正準備按響門鈴,門就自己打開了。站在屋內的富澤雄三很顯然是候在門口的,他指向準備好的拖鞋說道︰「歡迎鬼澤先生…嗯?工藤君你也來了啊。」
「嗯,打擾你了。」
身上並沒有血腥味,也沒有沐浴露的味道,看樣子並沒有洗過澡。頭發有些凌亂甚至有一處還翹起,上半身的睡衣也褶皺痕跡很多,完全是一副剛從被窩里爬出來的跡象。
富澤雄三指向樓梯,說道︰「我的畫室在二樓,請跟我來吧。」
明明是度假的地方,卻有專門的別墅打造成畫室,不愧是富澤財團,的確有錢。島律觀察畫室里面的陳設,發現里面居然還掛著兩幅價值不菲的名畫,市價少說也有一億。
富澤雄三指著其中一張即將完成的油畫,他不好意思道︰「我的畫作還沒完成,剛才覺得困就睡了一會兒。」
這會是借口嗎?工藤新一暗自揣測一番後,問道︰「雄三先生你一直都呆在別墅里沒有出去嗎?」
「嗯?」富澤雄三有些疑惑,不懂工藤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他還是老實回答道︰「對啊,我一直都在別墅里面,請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很顯然,他捕捉到這個問題內的異常情況。
島律也不準備隱瞞,直截了當道︰「你的父親目前正在醫院里面搶救,他在回別墅的路上遭到歹徒襲擊,所以想來問問你是否有離開過別墅。」
父親正在搶救?!
富澤雄三在听到這則消息後大腦一片空白,緩過神來後連忙抓住鬼澤的肩膀,大聲問道︰「我、我的父親怎麼樣了?鬼澤先生你一定知道吧?」
像極了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人士,並不是演技,是真的在擔心。
「放心,送醫及時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那就好。」富澤雄三松開自己的手,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歉意道︰「抱歉,我剛才就是太慌張了。」
「能理解。」島律撫平肩膀上的褶皺痕跡,問道︰「十一點半,你真的一直在別墅里沒有出去過嗎?」
「真的,因為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剛好起床。」
「有人能證明嗎?」工藤新一問道。
富澤雄三點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找到先前通話的對象,說道︰「我有讓畫插畫的朋友叫醒我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撥回去詢問。」
工藤新一拿過手機撥通電話號碼,只是對面遲遲沒有接听,興許是睡覺了。島律走到其中一幅被白布遮蓋的畫作前,輕輕扯下白布便看到上面呈現出一位漂亮的女生。
不是鈴木綾子。
「雄三先生,這位女生很漂亮啊。」
富澤雄三看向畫作上的女生,笑道︰「這是我那位插畫師朋友畫的,他最擅長的是素描。」
「是嗎?冒昧問一下那位插畫師朋友叫什麼?」
「本一郎,他畫上的這位我也不認識,可能是他喜歡的人吧。」
本一郎,這名字好像听說過,貌似是本財團的小少爺吧。島律默默把白布蓋上後,看向工藤說道︰「電話還是沒有打通嗎?」
「沒有,我想這位叫本一郎的插畫師已經睡下了。」
「那個…」富澤雄三蹙起眉頭看向兩人,問道︰「我想問為什麼你們會覺得我是襲擊父親的歹徒?」
「因為歹徒的眼眉和你一模一樣。」
眼眉?
富澤雄三似是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低垂著頭有些不敢置信,難道真的會是他們嗎?畢竟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位歹徒啊。
「看來你對歹徒的身份有什麼眉目?」
「……」
富澤雄三輕咬下嘴唇有些猶豫,但想到明天警方介入調查後,也會查出來的。他只好坦然道︰「其實…我和我的兩位哥哥都長得很像,特別是眼眉。」
三胞胎?島律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看來嫌疑人還有兩名啊。
「可是我覺得哥哥們不會傷害爸爸的!」
島律伸手拍了拍富澤的肩膀,緩緩道︰「人心這種東西,本就是很難揣測的,雄三先生我身為警察自然會把案情調查清楚。」
「可是…」
「你的父親若不是我們發現及時,就會死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現在,你還想阻止我繼續調查嗎?」
雖然對父親有所不滿,但富澤雄三還是很敬佩自己的父親的。他也知道父親的苦衷,只是他心底並不願意相信…哥哥們會傷害父親。
「我明白了,我會積極配合調查的。」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島律說道︰「就不打擾你繼續完成畫作了,明早九點在別墅見,我想你的哥哥們按照原計劃也會出現的。」
「好,我會到場的。」
離開這棟小別墅,工藤新一鑽進副駕駛就詢問道︰「老師,你是排除雄三先生的嫌疑了嗎?」
「嗯,其實一開始我就排除他了。」
「哎?你是怎麼排除的啊?」
島律發動汽車返回別墅,淡然道︰「體格,凶手的身材要比雄三先生壯一點,而且白天的時候我有看過雄三先生跑步的背影,與逃離現場的歹徒姿勢不同。」
這都能記住嗎?工藤新一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載,果然偵探必須要記住日常生活中發生的點點滴滴才行,這都是有利于推理的。
「那老師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
「去證實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順便看看能有什麼線索,既然眼眉相似的話很可能就是有血緣關系的人作案,這不得到答案了嗎?」
「原來如此,果然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你的推理已經很不錯了。」
「和老師你還差得遠了,真正推理成功的案件也不過兩起。」
「除了情人節案件,還有其他的嗎?」
工藤新一想起國中時期的滑雪場之旅,他訕笑道︰「其實那次也不算,因為得到了爸爸的提示才解開案件的。而且那時候我遇到了一位和我旗鼓相當的國中生,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接觸到,真想和他再一決高下!」
「你爸爸推理能力很厲害嗎?」島律好奇道。
「是啊,我爸爸叫工藤優作,是推理家,也偵破過一些案件。」
工藤優作,工藤有希子。
呵,推理家和名演員生下來的孩子嗎?還挺有意思。
「這樣啊,難怪你這麼喜歡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