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們都這歲數了,還要爬大山?
你屬實是欺負老大爺。
「怎麼,你不是我劍宗的人?」
周宸輕飄飄問道。
「可是……我們倆……」許青松支支吾吾。
捏馬。
一個煉丹長老,一個煉器長老。
不修煉宗門的功法都沒事。
唐震山當初也沒過多要求,你這是硬想把我們抓過來練劍啊。
昨天我倆擱小院開胯,已經夠丟老臉的了,現在還要挺著一百多歲的身子骨徒手爬懸崖?
你是純純不當人。
「大家別看我,趕緊去練習,先爬爬,找找感覺。」
周宸揮手,把看熱鬧的眾人轟散。
「我們二人並不需要太高戰力,何況從頭練起,想必進展十分緩慢。有這時間,不如多煉一爐丹,打造一柄利器。周宗主,你覺得如何?」
許青松試探性問道。
「不,你們也在我計劃中的一環。」
周宸認真道。
什……什麼意思?
「好好加油,我對你們抱有很大期望。」
爭取給我手搓出來一柄荒古遺塵光劍。
周宸沒有過多解釋,拍了拍二人肩膀,「多說無益,練完你們就知道我用心良苦了。」
說罷,慢慢悠悠不知道走向了哪里。
二人面面相覷,最後無奈一笑。
還能怎麼辦,練唄!
另一邊,周宸不緊不慢走著,穿過林間小道,翻開灌叢遮擋,一條奔涌的瀑布出現在了他面前。
站在小坡上,望去,將瀑布全貌納入眼中。
高達百丈,氣勢恢宏。
一條名為天青的大河,穿過赤元宗內部。
面前這條瀑布,便是其中一條支流。
飛流而下,揚起的水霧帶著一股清新涼意。
浩蕩聲勢傳入耳中,讓人望而生畏。
他加快腳步,干脆不繞道,直接飛身而下。
驚起一片飛鳥後,摘上樹枝落葉,周宸來到瀑布面前。
離的近了,看得更加清楚。
隆隆作響,瀑布湍流而下,砸在下方的石塊上,然後匯進河流當中。
清澈無比,水中幾乎沒有多少雜質。
「好地方。」
擼起袖子,想了想,他把衣服月兌下。
保留一個小褲頭,然後跳進河中。
水流冰涼,有推力傳來。
穩住身體,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越靠近瀑布飛馳而下的地點,沖擊力便越強。
在到達某個界限之後,這股推力反而化為吸力,將他整個人向里吸去。
「勁還挺大。」
搖搖晃晃穩住身體,力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具體有多奇妙,不好形容,或許你站在百丈瀑布底下就能體會到了。
下落的瀑布觸手可及,再往前稍前行兩步,就會完全砸在身上。
實際上現在這個距離,已經不斷有水砸臉上,糊的有些難受。
「水好多,睜不開眼。」
周宸胸膛起伏,做好準備。
一個猛沖,他扎進瀑布當中。
噗查一聲。
周宸還來不及其他動作,在恐怖沖擊力下,腦門子直接磕在石頭上。
然後人一晃悠,沉到水下,被攪的來回轉。
「我的腦瓜子。」
呲牙咧嘴的站起來,腦門微痛。
這一次他謹慎靠近。
先是手指觸踫到外圈,巨力加持在手指上,有較為明顯的擠壓痛感。
繼續,整條手臂沒入其中,力道很猛。
然後是半邊身子。
咬著牙站上去,強大沖擊力澆灌在身上,擠壓胸膛,讓呼吸變得困難了幾分。
他本想爬到石塊上,讓瀑布力道最大的地方沖刷身體,現在一看,如今位置剛好合適,無需強行加壓。
力道從天靈蓋,脖頸處壓向全身,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劍元也處于準備代發的狀態。
「呼——」
定神,然後猛睜開眼!
剎那間,呼吸聲如鼓風箱一般響起。
身上蒙著一層白色微光,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水流依舊向下沖刺,周宸卻變得紋絲不動。
體表溫度漸漸上升,又被清涼的水汽不斷下壓。
燒,再燒!
熔爐之法,化身熔爐。
燃鋼呼吸,將燃身軀。
雙目明亮,體內力量在這高壓之下不斷壯大。
『鋼鐵呼吸法-燃鋼』完成度︰23%
如果有小數點,一定能看見,23.199999%,悄然間變成了23.2%
完成度每分每秒都在提高,雖比不上生死戰斗時那麼快,卻也遠超正常修煉。
果然,一直憋著練劍,效率是最低的。
漸漸,即便是瀑布這般活水,都無法壓住周宸升騰的體溫。
皮膚透出一種淡紅色,散發出微弱白煙。
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盡力氣,他打起精神,意志凝實,化做燃料提供給燃鋼法。
唰!
提劍,斬出,水流短暫的向兩側分開,再後續水流的沖刷下重新合上。
一劍!
又一劍!
這種狀態下,每一次揮劍都是對體力的巨大損耗。
「還能再來用力一些。」
感受著強勁的心跳,周宸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五個鐵環。
箍住雙手雙腳,最後一個鐵環,套住脖子。
隨著 噠一聲,鐵環合攏,表面刻著的繁密紋路散發淡紅色的光澤,接著,全身驟沉!
這玩意兒從唐顯川戒指中找到,不知道原名叫什麼,從今日起,就叫它重力環。
「斬!」
劍氣四溢,剛剛斬破瀑布,向前蔓延了三米左右便消散開。
這一劍,消耗200點劍元!
正常情況,怎麼也能斬幾十米出去!
「效果屬實不錯。」
再斬出七八劍,手臂微微發酸。
——
「姜兄弟,你有沒有感覺最近不太對勁。」
百花會臨近結束,今天是最後一場宴會。
趙烈陽低聲對旁邊問道。
「你是指劍元?」姜青問道。
「對對。剛開始感覺它和靈力在產生融合,被靈力壓住。然而這幾天,我甚至有種它即將蓋過靈力,成為主導的感覺。」
「不瞞趙兄,我也有些。」姜青皺眉道,「不過對我來說,影響似乎並不太大,劍元殺伐性更強,相比靈力,可能更適合我。」
「這劍元著實古怪。」趙烈陽悶下一口酒,嚴肅道,「我先前從未接觸過劍,這陣子忽然十分感興趣。一天不練,這心里就癢癢。」
「我也有這種感覺。」烏子晉在旁附和道。
「短期看,似乎沒什麼問題,就怕時間長了,影響仙道。」趙烈陽更加肅然,「百花會結束後,我打算回去一趟,若是此法有害,當盡早放棄。」
「可,我亦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