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門篇︰白衣仗劍世無雙 第152章 聖地

在白澤認知里,他所知道的天字仙劍,只有十把。

北境只有一把,在雲海仙門,是為雲海仙門鎮山仙劍,雲海仙劍。

據說是仙門開山祖師,雲海上仙開天飛升仙界時,留下了本命仙劍,作為鎮派之寶。

只可惜雲海仙門自祖師爺飛升之後,再也沒出過第二位七境傳說的陸地神仙。

中州有五把。

道門一把手龍虎山有三把,分別是仙劍蓬萊、仙劍瀛洲,以及仙劍方丈。

還有兩把,一把是當世劍仙李牧之的佩劍含光,另一把,是老劍仙孔周的仙劍承影。

其他四把仙劍,不知何處。

劍仙仗劍開天門,命劍成就了劍仙登臨九州封天,成為陸地神仙。而同樣,劍開天門的那一刻,命劍受仙氣洗禮蛻變,也會隨劍主晉升,成為一把仙劍。

這是相互成就。

天坑里有天劍。白澤都心動了,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仙劍長什麼樣子,如今竟然能有機會一睹仙劍風采,如何能按耐住心里的激動?

「天劍身上纏繞著很強的邪氣。」山鬼又說,「我新晉劍靈不久,無法感知到那把劍是不是天劍本體。但那邪氣十分凶險,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這里。」

白澤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這里在鬼族到來之前,也就是至少七百年前,有劍仙來過?」

「不僅是來過,想來應該還有一場惡戰。」山鬼說道,聲音清冷,「這里被擾亂的不僅是時間秩序,還有空間秩序。在外面我用你的眼楮看過千窟山一眼,天坑之大,絕不是那座山能裝下的。」

時空秩序紊亂。

劍仙的實力,或者說七境傳說的實力,竟有如此通天之能?

「那如果我不走,山鬼姐姐,我要是遇到危險,你會救我嗎?」白澤笑了笑,仰臉看向山鬼,問她。

山鬼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踢了赤豹一腳。

多年的主僕情誼,讓赤豹立刻就明白了主人的心意。

「吼!!」

赤豹沖著白澤大吼一聲,直接把他的神魂震出無鋒劍域。

白澤嚇了一跳。

他剛要睜開雙眼,忽然之間,察覺到有人來了。

天坑里不知時間,可林蕭放了一把火,夜鬼族忙碌到現在,除了領地里巡查的人,其他的都回到屋子睡覺了,想來應該已經算是深夜。

會是誰呢?

白澤警惕起來,畢竟這屋子的正主被他們綁起來塞到了床下,這時候有人來,萬一和屋子的主人關系非凡,豈不是要露餡?

來人推開房門,白澤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床榻上的墨玉劍柄上。

「你來了。」屋子里忽然響起老瞎子的聲音。

來人坐在老瞎子對面,兩人隔著木桌相望。

白澤听見聲音,就知道來人與老瞎子是舊相識,于是按劍的手悄悄放開。

「許久不見。」那人開口,听聲音竟是一女子。

「嘿,是很久了。」老瞎子咧嘴一笑,「如今天干十鬼只剩你我,這些年我在地牢里,總是會想起當年。當初我們十鬼也算是風光無兩,可如今卻成了如此模樣。」

「當年早已過去。」那人說道。

「是過去了,可在我心里,終究是意難平。」老瞎子說道,「你既然肯來見我,想來當初的誓言,並未遺忘。」

「從未遺忘。」那人說道。

「天鬼野心勃勃,必將給整個夜鬼族帶來災殃。」老瞎子說道,「歷代聖女及十鬼鎮守聖地,只有一個目的。天鬼想要獨吞聖地至寶,焉知出了這座天坑,整個夜鬼族,都會因他而死!」

「七百年了,那位真的會從輪回里回來?」那人問道。

「那些年,你不是親眼見過神跡?」老瞎子嘿嘿笑道,「這個秘密只有歷代聖女及十鬼知曉,並在聖地立誓,如有泄露,立死無生!詛咒纏繞在你我心中,如何到了現在,又不信了?」

「這些年,我只是在想,開啟聖地禁制之後,不管是她還是天鬼,夜鬼族真的還有活路嗎?」那人說道。

「看來你已經動搖了。」老瞎子森然道,「你可知道,聖女和首領,本就不是一路。我們從被選中成為十鬼的那一天起,活著的信念就只有一個!至于夜鬼族如何,早已和我們沒有了關系。」

那人沉默不語。

「既然如此,你走吧。」老瞎子說道,「十鬼不需要一個忘記誓言的人。聖地我自會帶她前去,至寶只能是她的。這是宿命,誰也不可阻擋!」

白澤心說不妙,自知已經上了賊船。

這老家伙如此不知避諱,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這還玩個屁?

「既已身于黑暗,怎會向往光明?」那人嘆了口氣,「丁鬼,你在試探我,我何曾不在揣測你的想法?天鬼前些日子,在外面帶回來了一個人,稱他為施先生。此人精通陣法,天鬼準備與他合作,強行打開聖地禁制。」

「嘿嘿,恐怕此人不安好心。」老瞎子說道。

「施先生答應幫天鬼打開聖地禁制,條件是天鬼拿到聖地至寶之後,幫他殺一個人。」那人說道,「據說那人也在天坑,是一個極其難纏的道門修士。」

白澤一听,就知道女子口中的那人多半就是林蕭。

「也罷。」老瞎子說道,「聖地至寶,乃是我鬼族聖物,外族不得觸踫。到底還是我們和天鬼之間的較量,那個施先生,若是安分守己便罷了,否則我們不動手,天鬼也會了結了他。」

「天鬼已經決定,施先生回到領地,他們便前往聖地。」那人說道,「你們的身份,我自會安排妥當,倒是便隨我一起前往聖地。」

「萬事小心。」老瞎子說道,「天鬼生性多疑,切不可被他察覺到端倪。」

「放心。」那人說道,「聖女呢?」

「回來時受了重傷,此刻正在療傷。」老瞎子說道,「我施法屏蔽了她的六識,此刻她听不見你我的對話。」

「便讓我看一眼吧。」那人說道,「已經有十年未見她了。」

「也好。」老瞎子說道,「看罷了,你就走吧。免得時間長了,別生變故。」

「嗯。」那人點頭。

白澤听著腳步聲走到里屋,然後出門。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白澤知道他裝不下去了。

與其讓老瞎子找他,還不如干脆點。于是白澤直接起身,按劍出門房門,走到堂屋。

老瞎子就坐在木桌讓,直勾勾地盯著他。

易容術讓他擁有了一雙假眼,本就是黯淡無光。白澤看著那雙眼楮,臉色很是難看。

「前輩如此作為,可經過我的同意?」白澤直接坐在老瞎子對面,把劍放在木桌上,不輕不重。

「嘿嘿,小子,人族有句古話,叫為朋友兩肋插刀。」老瞎子咧嘴一笑,說道,「既然你是聖女的朋友,和我們走一遭又如何?」

這兩人都是人精,一個擺明了要拉白澤下水,一個明知有坑,卻不得不跳。

老瞎子屏蔽了阿鬼的六識,唯獨對他不設任何防備,把他們的謀劃一字不落地全都抖給了白澤听,若是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也就白活這十幾年了。

「我若不去呢?」白澤眯眼問道。

「那自然不能留你性命。」老瞎子森森笑道。

「鬼族便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的?」白澤冷笑。

老瞎子只是笑,不說話。

「我白澤敬重你,叫你一聲前輩。」白澤說道,「可我白澤生來最厭惡的事情,便是受人脅迫。」

「如此,看來我要拿解藥威脅你的事,得三思而行了?」老瞎子說道,從懷里模出一個小陶瓶,「你喝了菇母泉泉水,不出三日,毒菇孢子便會吸食你的精血,在你體內生根發芽。屆時你就會全身長滿毒菇,毒發身亡。」

白澤臉色陰沉。

「這種毒,只有鬼族能解。」老瞎子繼續說道,「解藥只有鬼族族老那里才有。你一身遁術的確了得,可不認識解藥,你即便潛入了族老的住所,又能如何?那老家伙可從來不知道整理房間四個字怎麼寫。」

言下之意,自然是瓶瓶罐罐到處都是。

不知曉解藥在哪,即便是去偷解藥,多半也是找不到。

白澤默不作聲,可老瞎子卻突然把陶瓶扔給了白澤。

白澤一把接住,皺眉,看向老瞎子。

「小子,你厭惡被人脅迫,我也不威脅你。」老瞎子說道,「解藥是我那故友拿來的,我已經看過了,沒問題。地牢里你救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一命,恩怨兩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將計劃說給我听?」白澤說道,「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地牢里我問過聖女,她既然說你可信,我自然不會擔心你在背後如何。」老瞎子咧嘴一笑,說道,「計劃說與你听,自然是我想拉你一起前往聖地。」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跟你去鬼族聖地?」白澤說道,「或許你有所不知,你們口中的那個施先生,與我不能相容。被他發現身份,我只有死路一條。」

「他要殺的那個人,就是你?」老瞎子問道。

「那倒不是。」白澤說道。

「嘿嘿,小子,你身上有大秘密。」老瞎子說道,「我從你的語氣里听不到半分恐懼。你不怕施先生,是也不是?」

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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