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門篇 第75章 尋香子母蟲

空空雖說年紀和唐知之差不了多少,可小和尚發育慢,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兒的模樣。

「我那是給他上一課。」白澤理直氣壯,毫不臉紅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江湖上混,像他這樣的一張白紙,不長點記性,遲早是被弄死還不知道為什麼。」

唐知之瞪了白澤一眼。

「好吧,好吧。」白澤認輸,把小和尚背了起來。

「你要去哪?」唐知之站起來問他,「不等至尊境的師兄過來嗎?」

傳訊玉牌被曹扔到地上,白澤一劍過去,哪里還有玉牌的影子。

玉牌碎裂,至尊境的師兄感知到消息,很快就會趕來。

「曹人都跑了,我們還等什麼?」白澤說道,「若是仙門的師兄來了還好解釋,咱們怎麼說至少不會有什麼事。萬一是青冥劍宗的人來了,曹人不見了,我們怎麼說?說那家伙真魔同修?這事兒說出去我自己都不信,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真魔同修?」

「那現在怎麼辦?」唐知之小跑兩步,跟上白澤的步伐。

「青鱗對我說這附近有寶貝,叫我帶她過去看看。」白澤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師姐?」

「我可不像你,」唐知之哼了一聲,「體內真氣能夠抵抗瘴氣毒性。不跟你一起,在這里等著中毒被野獸吃掉嗎?」

「哈哈。」白澤笑道,「師姐不必擔心。我那一股真氣,怎麼說也能管個三五天,保你不會被瘴氣的毒性侵入體內。」

唐知之不說話。

白澤的真氣的確奇妙。

那日入門儀式,白澤點亮測靈石,測靈石釋放出的波紋滌蕩廣場上每一個人的心,清風霽月,教人有種說不出的通透之感。

如今真氣在體內周轉,驅散瘴氣毒性。唐知之分明感覺到殘余在她體內的真氣像是清澈的溪流,涓涓流淌之間,洗滌心胸,神清目明,仿佛距離天道又近了一步。

兩人說話間,青鱗從白澤懷里鑽了出來,露出青色的小腦袋,吐著蛇信,軟萌軟萌的。

唐知之看見青鱗,想起當初擂台賽時和閃電狐對上的大蛇,心里好奇。

靈獸里能控制體型變大縮小的,若是四階都好說。可三階能控制體型大小,恐怕血脈上多少就要有點講究了。

兩人往前走。

誰都沒注意,有一只碧盈盈的小飛蟲從泥土里鑽了出來,飛向兩人的背影,然後落在唐知之的肩上,一動不動。

暮色降臨,叢林的黑暗來得更快。

那懸空寺的小和尚仍在昏睡,沒有蘇醒的跡象。

可兩人離開之後,一刻之間,並沒有至尊境的修士趕來這里。

時間推移,夜色已經完全籠罩祁連山,至尊境的修士依舊沒有出現。

……

「嘰!!——」

漆黑的叢林,伴隨著魔獸暗影蛛一聲慘叫,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青鱗龐大的蛇身將那魔獸死死纏繞,掙扎兩下,終于斷氣。

唐知之施展瞳術,能看清暗夜里的情況。目睹青鱗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將一頭三階魔獸活活勒死,心里微妙。

若是她的閃電狐,對付這種毒性極強的暗影蛛,恐怕要費不少力氣,還不一定是這魔獸的對手。

當初的擂台賽,看來不僅是白澤對她手下留情,恐怕白澤的這條靈寵,也對她的靈寵閃電狐也沒有十分認真。

「燕國南域,竟然能出一位如此能耐的少年。」唐知之心道,「還好此人和趙威遠不是一路人,否則恐怕新的國戰拉開帷幕,白澤會是大周的一大勁敵。」

少女心思飛轉,想到姜維和白澤交情匪淺,心里不由地對這少年又多了幾分好感。

「小鱗兒,干得不錯。」白澤笑著夸獎一句。

青鱗聞言,很是開心,軀體縮小不少,尾巴一卷,將洞穴內的矮樹直接連根拔起,送到白澤面前,邀功似的向白澤吐著蛇信。

白澤伸手模了模青鱗光滑的腦袋,將那靈樹上僅有的五枚靈果摘了下來,三枚直接扔進青鱗嘴里,一枚給唐知之,拿起最後一枚,張嘴咬了一口。

「嗯,這靈果味道不錯。」白澤說道。

青鱗三兩口將靈果吞進肚子,心滿意足,體型再縮,化作巴掌大的小蛇,順著白澤的左手鑽進少年的袍袖之中,消失不見。

「你的靈寵挺厲害。」唐知之見青鱗鑽到白澤衣服里,擦了擦手上的那枚靈果,啟唇輕輕咬了一口,紅潤的果肉伴隨著汁液入喉,果味香甜,入口即化,饒是自有嘗遍北境美食的相府嫡女,也不由地眼楮微亮。

「好吃。」唐知之說。

「那是。」白澤笑道,「我家小鱗兒看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尋常靈果,她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白澤三兩口把靈果吃完,果肉入月復,化作純淨的靈能,與苦海真氣匯合,白澤只覺通體舒暢,一掃連日來趕路的疲倦。

「天色已晚,今夜就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吧。」白澤說道,把被他隨手掛在樹上的小和尚拎了下來,背在身後,「這小師傅還挺能睡,分明氣息平穩,卻還不見蘇醒,非得我背著。」

「要不是你非要跟著曹瞎胡鬧,小和尚至于成現在這樣嗎?」唐知之哼了一聲。

白澤奇怪地看了唐知之一眼。

「怎麼?」唐知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沒什麼。」白澤笑,「師姐,你有沒有發現,開始進山的時候,你對我都是愛答不理的。現在倒是願意跟我多說說話了。看來咱們還是挺投緣的,哈哈。」

「貧嘴。」唐知之懶得搭理白澤,心里卻並不討厭白澤這樣說話。

「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白澤背著懸空寺的小和尚空空開始尋找適合過夜的地方,說道,「薛醒師兄說捏碎玉牌,一刻之內就會有至尊境的師兄趕到現場。雖說我們是沒等人過來,不過咱們也沒有刻意隱藏行蹤,講道理,如果人來了不至于沒找過來啊。」

「你說這個,倒也是。」唐知之蹙眉說道,跟上白澤的腳步,「至尊境修煉識海,魂力探查之下,找到我們還是很容易的。可過了這麼這麼久,人還沒來,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唐知之想起三天前看到的,火神山弟子的尸體。暗夜里忽然有烏鴉叫了一聲,聲音刺耳,撲閃翅膀飛遠,心里總覺得不安。

「正道四門圍攻魔宗山門,魔宗遁入祁連山,按理說已經是窮途末路,就是條落水狗,能出什麼事?」白澤半開玩笑,「欸,師姐,你說會不會是,曹扔出來的那塊玉牌是假的?」

「這……」唐知之也有點猶豫,「傳訊玉牌只有隊長有,我沒有注意玉牌是什麼模樣。你看清了嗎?」

「我看那個干嘛?」白澤笑著說,「薛醒師兄說了,我們的活動範圍只是祁連山外圍,又不深入大山,我覺得以我的本事,外圍的話沒什麼好擔心的,壓根就沒注意玉牌長什麼樣。」

唐知之無語。

這家伙,說他胖還真就喘起來了?

白澤做夢都沒想到,他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一語成讖,真被他說準了。

兩人又走出幾里路,唐知之眉目倦怠地時候,白澤終于相中了一處地方。

「就在這吧。」白澤環顧四周,「這里開闊,不用擔心夜里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嚇人。」

「好。」唐知之沒什麼意見。

白澤生了堆碳火。

人間三月天,山里入夜的溫度還是很低的。

一來取暖,二來也能驅趕靠近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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