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南域篇 第105章 大戰前夕

白澤吃了整整三天。

那些酒樓和靈藥鋪的老板哭了。

他笑了。

三天時間,數不清的珍獸血肉和一把又一把的靈草被白澤一股腦全吃了,《龍象神魔功》瘋狂運轉,愣是把這佛門暴躁的煉體神功練成了第一重天入門。

生猛!

白澤只覺得他現在的血肉強度比之前,就像蠻獸與家犬對比。

渾身筋骨皮膜被佛門上乘煉體之法洗練,玉骨更加晶瑩,皮膚之下,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的熱血,都像有江河在流動。

握拳,渾身骨骼 啪作響。

白澤吐出一口濁氣,在房間里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過。

「《龍象神魔功》。」白澤暗喝一聲,只听空氣嗡鳴,一層淡淡的金光出現在少年周身,仿佛佛光護體。

「這感覺!」白澤欣喜不已,「若是再來一次,恐怕如今我能一拳將城防軍騎兵連人帶馬,以一拳之力打得渾身骨骼碎成渣。」

先前只是一拳打死戰馬,拳勁奔騰,將馬上騎兵震成重傷罷了。

白澤嘿嘿笑著,奔出門去找陶弘景。

陶弘景看見白澤白澤沖進庭院,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破口大罵︰「你小子,他娘的跟謝玄一個德行!看把你能耐的,你咋不把河陽城吃個底兒朝天呢!?」

「把河陽城吃個底兒朝天,那吃相,有辱斯文。」白澤臉都不紅地辯解,大言不慚︰「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還是不要做絕好。」

當真不搖碧蓮!

這位北境道門第一,天柱山的大宗師開始認真考慮,把這小子弄回天柱山是不是他腦子進水了。

《龍象神魔功》第一重天入門,白澤只覺得他一拳之力已經突破了九鼎。

可仿佛冥冥之中有天道制約,突破九鼎之後,卻遠沒有到十鼎的地步。

暴躁佛門的物理超度絕學,雖然是一重天入門,可也不至于一鼎之力都加不上去。

白澤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是天道制裁。」陶弘景神色古怪,「大道十九,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你小子慢慢熬吧,十鼎,你還差得遠呢。」

想了想,又說︰「可你一旦入了至尊,那如今天道的壓制,就會迅速反彈回來。恐怕那時,你一拳之力,同境界的修士能被你直接打成殘廢。」

「原來真的是這樣。」白澤懂了。

「好久沒跟老夫學鑄劍了。」陶弘景對白澤說,把手里的玄金錘丟給白澤,「來試試,讓老夫看看你手下功夫有沒有松懈!」

「沒問題。」白澤心里高興,毫不費力地拎著玄金錘,走向那熾熱的河陽劍爐。

……

商會,書房。

來的人是商會的掌事,董掌櫃。

余幼薇在練字。

「姑娘,邯鄲傳來消息。」董掌櫃躬身說,將書信呈上,給那青衣侍女,「何宗棠想反吃了香妃,功敗後知道了自己的斤兩,算是已經被制服。」

「嗯。」余幼薇頭也不抬,接著問︰「如果連一個何宗棠都處理不了,當初派她進入邯鄲王宮,也就毫無意義了。」

「如今王朗不在邯鄲,王永也翻不起浪花。」董掌櫃說,「燕王趙桓已經是一個活著的傀儡,邯鄲……不,應該說整個燕國北域,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

趙桓那個酒囊飯袋,沒了何宗棠和王永興風作浪,就是個蠢材。

爛泥扶不上牆。

不足掛齒。

「北域大計已成。」余幼薇寫完字,落筆抬頭,看著書房里董掌櫃胖胖的身影,說︰「南域也進入收尾階段了。」

「先軫的二十萬大軍被暴雪耽誤,行軍時間拖了。」董掌櫃說,「可也就這兩天,他的軍隊該來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余幼薇伸出左手,模著朱厭毛茸茸的腦門,說︰「總歸是生死一戰,有人活下來,就有人必須去死。」

「是。」董掌櫃告退。

良久。

侍女問余幼薇,猶豫著說︰「那,姑娘。白澤公子呢?」

「白澤,倒是個有趣的人。」余幼薇笑了起來,輕輕說︰「放心吧,有謝玄和陶弘景在,南域即使被先軫翻過天來,他也死不了。」

……

慕辰兄妹來找白澤吃飯時,邀請了河陽城風頭正勁的煉藥師晴天。

彼時慕辰傷勢已經痊愈。

晴天作為河陽城最年輕的玄級煉藥師,雖然只是下品,可名氣已經是大的嚇人。

幾人選定了城里一家名叫「開泰」的酒樓。雖說這家店的名聲沒有醉仙樓高,可架不住如今醉仙樓環境烏煙瘴氣,而這里反倒是清靜。

二樓雅間。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好多靈藥鋪的靈藥都被偷了個精光。」晴天嘆了口氣,說,「藥師閣查了半天,也沒查明白是怎麼回事。」

「藥師閣也被偷了嗎?」慕辰問道。

「這倒沒有。」晴天說,「藥師閣倉庫重地,護衛很多,那賊人倒是不敢前去。」

白澤借喝茶掩飾尷尬。

「唉,別提了,姑娘。」上菜的店小二說,「咱這家店,兩天前後廚也是被那無恥賊人光顧,精品食材被順了個一干二淨!真是缺德。」

「這就過分了。」白澤放下茶杯,義正言辭地說,「精品食材被偷了,這酒樓沒法做招牌菜,該如何開張?」

「那可不!」店小二說,「這兩天,損失好上千兩銀子呢!老板心疼,我們更心疼。畢竟酒樓賺不了錢,我們也發不了月錢。」

白澤心說真是尷尬,若是讓晴天和那小二知道,偷東西的賊此時此刻,就端端正正坐在他們面前,不知作何反應?

「您可真夠無恥的!」鹿昊魂海傳音。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白澤傳音,「還好,還好。」

「有辱斯文。」鹿昊被白澤的話驚呆了,搖頭晃腦,「簡直有辱斯文!」

「對了,白澤。」慕輕靈雙手托著下頜,問白澤︰「這些天你又去哪了?前些日子找你,你又不在。」

「隔壁有個老人家非要教我鑄劍。」白澤面不改色地胡扯,「前些天跟他去了趟獨山,采集一些玄鐵礦石,用作鑄劍材料。」

「你又去獨山啦?」慕輕靈奇了怪了,「怎麼感覺,這北境號稱遍布殺機的獨山界,好像是你家後院似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一段時間不見,老白,你的氣息又凝實了幾分。」慕辰倒酒舉杯,道︰「莫非實力又有所精進?」

「白澤公子的修為當真是一日千里。」晴天感嘆道,「當初我們在獨山相遇時,我還覺得大家的修為差不多。可現在,我已經看不清你的境界高低了。」

「嘿嘿,可能這就叫天才吧。」白澤厚顏無恥地說。

慕辰聞言一愣,哈哈笑了起來,舉杯對白澤,「來,干!」

「干!」白澤舉杯。

這邊吃的歡快,可有人卻是食不下咽。城主府,趙盾看著南域的地圖,眉頭緊鎖。

他在等。

等先軫二十萬大軍出現。

風雪阻擋了那個國戰第一名將的腳步,可如今雪停了,他也該出現了。

河陽城掌事陸謙披上了戰甲,就站在房間里,看著趙盾陷入沉思。

「河陽侯那里,情況如何?」趙盾問他。

「侯爺不日就將回到河陽城。」陸謙說,「我們的人已經接應到了侯爺,並傳來消息,說……」語氣猶豫起來。

「但說無妨。」趙盾說,抬頭看了陸謙一眼。

「侯爺傳話,說他將當年先王留下的密旨給當陽關鎮守將軍看,當陽關鎮守將軍思考多日,最終還是決定不出兵。」陸謙說,「如今燕國局勢混亂,邯鄲方面氣氛詭異,而南域已經陷入戰亂。當陽關鎮守將軍的意思是,那里的守軍一旦出征,齊國的軍隊必然兵臨城下。」

屆時,燕國不僅要打內戰。

還要與齊國開戰。

雙線戰爭,燕國必死無疑。

趙盾知道其中利害,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他是對的。」

「大公,如今的局勢。」陸謙說,「先軫二十萬大軍縱橫南域,無人匹敵。如此下去,整個南域,恐怕都會被先軫的軍隊變成死人王國。」

「這局,如何破?」陸謙問。

「前段時間讓你籌備募兵一事,做的如何了?」趙盾卻是反問。

「新兵老兵加起來,七萬。」陸謙說,「裝備不夠,軍需不足。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要跟死人打仗,沒有裝備,他們不敢應征。」

「七萬。」趙盾嘆氣,短短一個月,卻是好像蒼老了十年,「即便上了戰場,這七萬人,又有多少敢直面先軫的亡者之師?」

「這一仗我們在氣勢上,已經輸了。」趙盾說,「可要想破局,卻只能拼氣勢。我們需要一個能點燃三軍氣勢的人。」

陸謙听懂了趙盾的意思。

破局,只有死戰。

可那個能點燃三軍氣勢的人,去哪找?陸謙只覺得內心挫敗。趙盾?還是慕隨風?

他們都不行。

「我要去找一個人。」趙盾說,「你且放心,先軫二十萬大軍經過河陽城,不會攻城。」

因為他著急要去虎牢關,與謝玄決一死戰。

慕隨風想起之前傳出去的那封信,他已經收到回信,只有五個字︰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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