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聞見使用的功法,修煉不需要打坐,也不用多麼專心,只要能保持特殊頻率吐納,身體就能吸收靈氣,凝練靈力,體內的靈力也能按照特定路線運轉。
「如果能讓身體記住吐納頻率,代替自然呼吸,修煉應該就能全自動進行。就算正常睡覺,修煉也不會停下。」
安聞見想得很美。
吐納頻率和正常呼吸頻率區別很大,有意控制才顯得簡單,如果想讓身體記住吐納頻率以代替普通呼吸,不好說一定做不到,只能說太難。
安聞見清楚這點,所以他決定使用比較強硬的方法——通過陣法限制,讓身體不遵循吐納頻率就無法呼吸。
「這樣一來,身體的求生本能,應該會用最快速度記住吐納頻率。剛開始會很難受,習慣後就好很多……應該…應該!」
沒有實際體驗,安聞見沒什麼信心,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具體用到三個陣法︰
用來設定頻率的間流陣,根據布置者具體布置,按照指定間隔,暫停目標陣法靈力流動,中斷陣法效果;
用來限制吸氣的緊體陣,能夠強制令效果作用對象的肌肉保持緊張;
以及用來限制呼氣的松體陣,效果和緊體陣相反,能夠令作用對象肌肉強制放松。
三個陣法都是效果簡單,作用範圍小,功率很低的陣法。身體自然狀態下被動發散的些許靈力,就足以維持三個陣法運轉。將布置有三個陣法的陣盤貼身佩戴即可。
轉眼過去一個月。
「啊,感覺好想死…」
安小芙看不見的地方,安聞見一臉陰郁。
這一個月來,清醒的時候還好,一旦睡覺,注意力不集中,立刻就會因為無法呼吸而被迫清醒。幸好修煉也有恢復效果,讓他不至于精神不振。
這天夜里,安聞見再一次大半夜被憋醒,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在床上坐起來,一臉憂郁地望著窗外︰「要不算了?就算境界落後一點點,只要還有記憶里那些信息,教育小芙應該不成問題。」
隨後拿掉陣盤,安穩地度過後半夜。
第二天一早,安聞見久違感到精神爽利,但沒爽多久︰
「爸爸!」
安小芙興奮地跳起來,蹦到安聞見面前︰「我煉氣二層了!」
「真不錯,小芙這麼努力真不錯!」
安聞見一臉欣慰,把安小芙舉高高︰「為了獎勵努力的小芙,中午吃過飯,我們就去外面玩吧。」
安小芙︰「好耶!」
隨後,安聞見垮起個批臉,默默把昨夜拿掉的陣盤戴回身上。
……
八個月後,安小芙殘缺的右手和左腳,完全長出來。右手掌和左腳掌,對比左手掌和右腳掌,還略顯嬌小,但拿東西和走路都足夠。
安小芙自己也迫不及待開始嘗試用雙腳走路。
先單腳落地,另一只腳慢慢放下,兩秒後,她一臉悶悶地抬頭,對安聞見說︰「爸爸,左腳感覺很沒力氣。」
「畢竟剛好,沒怎麼用過,你的身體也還沒習慣。別著急,慢慢來。」
安聞見鼓勵道︰「不用害怕摔倒,我會扶住你。」
「好吧。」
安小芙沒有立刻振作,不過還是堅持邁出左腳…半步,緊接著,她左腳突然一軟,整個身體往前傾,嘴里發出一聲驚呼︰「啊!」
「很好!」
安小芙身子剛傾斜一點,安聞見便牢牢扶住,鼓勵道︰「當初你只有一只腳的時候,三歲才站穩,四歲才能跳著移動。現在你第一次嘗試兩只腳就能邁出半步,進步非常大!」
听到安聞見鼓勵的話,安小芙情緒有所緩解,稍作休息後繼續練習。
……
經過三周適應性訓練,安小芙逐漸習慣手腳健全的感覺,略顯嬌小的右手掌和左腳掌,也長到和左手掌、右腳掌差不多大小,走路和抓握東西都變得穩定。
這天,安小芙結束一天所有課程,洗過澡,睡下。
夜深人靜,蟲鳴也逐漸平息,只剩明月高懸。
床上躺著的安小芙,忽然睜開眼楮,右手小範圍模了模,沒有模到預想中的東西,下一刻果斷並指成劍。
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小芙右手劍指松開,扶著腦袋慢慢坐起,環顧四周,又看看自己的雙手和身體,最後目光落到一旁的安聞見身上。
「……」
安小芙嘴巴張了張,似乎在說什麼,但沒有發出聲音。
又過去好一會兒,安小芙重新躺下,往安聞見身邊擠了擠,右手抓住安聞見衣袖一角,閉眼,慢慢睡過去。
翌日,清晨。
「嗯~」
安聞見伸著懶腰坐起。
一旁的安小芙立刻驚醒,右手本能一般想要抓住什麼,但很快停下。
「抱歉,你要是困,可以再睡一會兒。」
安聞見輕聲道︰「等早飯做好,我再喊你。」
「不、不用,我睡夠了!」
安小芙低著頭爬起來。
「怎麼了?」
安聞見發現養女今天不對勁,伸手往安小芙額頭貼過去︰「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不是!沒有!我很好!」
安小芙仿佛受到驚嚇,激動地往後退開一點,躲開安聞見的手。
「……」
安聞見手僵在半空,看著安小芙這模樣,皺起眉頭,默默開啟解析能力︰「真的沒什麼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成另一個人。」
「不、不是的!」
安小芙有點慌︰「爸…爸!我就是小芙,沒有變成別人!」
解析結果也是如此,且安小芙此時沒有說謊。
「那就好。」
安聞見微微一笑︰「我去做早飯,你先去洗臉刷牙。」
「好的。」
安小芙情緒平復,像往常一樣走向洗漱間。
過一會兒,開始吃早飯,蔥油拌面加蛋,搭配一碗看起來像豆漿,味道口感也很像豆漿的白色飲品。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一蛛安靜吃完。
「小芙,你昨天還跟一般孩子差不多。」
安聞見緩緩道︰「但是今天早上起床開始,你似乎…突然長大,變成大人了。」
「那、那個……」
安小芙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終于下定決心︰「爸…聞見,你,其實不是我爸爸,對吧。」
這次輪到安聞見沉默不語。
一旁的喜,發現自家飼主和養女氣氛不對,靜靜趴那兒,淡定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