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黑袍大祭司的手里徐徐多出來了一個骨灰盒,他把盒子收到寬敞的袖子里︰「好的,勞您費心了。」
說罷便不再客套,直接掛了電話。
蘇樂卻在一旁听得有些暈。
「白主任,你,你剛才說什麼?」蘇樂暈暈乎乎道,他剛剛沒听錯的話,白倩蘭是說了個什麼復活計劃吧?
白倩蘭笑道︰「是復活,你沒听錯!」
蘇樂懵了一下,猛然道︰「還能復活?你說陳瀚?」
這一天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他會誤以為這是不是他的幸運日!
白倩蘭笑著點點頭︰「準確來說,是重組,這是大祭司告訴我的,是他們血疫裂能獨有的能力。」
說罷她又道︰「不過也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但希望很大。」
「所以。」
蘇樂猶豫道︰「陳瀚的葬禮可以延期或者取消了?」
「葬禮?」白倩蘭疑惑道︰「我有說要給他辦葬禮嗎?」
蘇樂干笑兩聲︰「是周琦準備的,周琦,呵呵。」
白倩蘭哦了一聲︰「那你告訴他讓他別折騰了,人死不了了。」
蘇樂連忙點頭,想了想又道︰「那其他人知道這事兒嗎?」
白倩蘭笑眯眯道︰「這不是正等著你去挨個通知嘛。」
蘇樂︰「」
「對了!」
白倩蘭忽然道︰「我知道你或者你們都很想給陳瀚報仇,大體的事情我也清楚了。」
她表情罕見的凝重道︰「我勸你們最近不要有什麼大動作。」
蘇樂听到給陳瀚報仇的事臉上頓時沒了笑意,冷聲問道︰
「為什麼?」
白倩蘭眯眼道︰
「因為他們馬上會有更大的動作!」
蘇樂挨個通知了一遍後終于從國鑫大學里出來,周琦等人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是狂喜,只有劉蜻蜓依舊冷淡︰
「我知道了。」
蘇樂笑道︰「除了這個事兒,還有一件事要多謝你!」
劉蜻蜓似乎知道蘇樂要說什麼,淡淡的嗯了一聲︰
「如果是你脖子里的東西的話就不用說了,這次你的表現非常好,這是你應得的。」
蘇樂感慨道︰「還是咱們隊長面子大呀,這玩意兒說摘就摘。」
說道這里蘇樂是越來越好奇劉蜻蜓家到底是干啥的了,這要是家里沒點關系就憑她一個小隊長就想弄成這事兒簡直是痴人說夢。
劉蜻蜓冷聲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掛了。」
說罷她便掛了電話。
「又裝高冷!」
蘇樂笑著展開摩托騎了上去,今天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脖子里那要命的東西沒了,陳瀚也有機會復活。
唯一的遺憾就是沈雯不見了,不過這種事情蘇樂操心也操心不來,在操心別人之前還是管好自己比較重要。
她能在艾斯德佩那種地方活的如魚得水的還用得著自己操心?
蘇樂不禁開心的哼起了歌︰
「我要坐在山頂上~」
「听風兒歌唱!」
「等雲開日出第一道光照在我臉上~」
「我要獨自去流浪~」
「走路去遠方~」
「走不動了我一點兒都不慌張~」
他風馳電掣般的回到了第六區,他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要把那家伙喚醒了,現在沒了芯片的監視,蘇樂簡直就像沒了緊箍咒的悟空。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呀!
但是基本的警惕心理他還是有的,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行動,而是又在第六區蟄伏了一個多月,每天都穿梭于資料室和訓練場之間。
回來之後人就少了很多,周琦忙著籌辦自己的婚禮沒時間過來訓練,原本延後的婚禮也要如期舉行了,據他的話說是要用自己的婚禮來給好兄弟陳瀚沖沖喜。
石堅送石甜甜回去上學了,雖說石家對這個教育不是很看重,畢竟石甜甜身為裂能者以後肯定不會沒飯吃,但是總要有個學歷的,說出去也體面些。
之前是因為學校放暑假她才有時間出來訓練,現在開學了之後她只有周末有時間來第六區了。
所以近期應該都不會再看到石甜甜了,听說小豆豆回學校的那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別提多揪心了。
沈鹿自從沈雯消失後就回了浮島,她爸媽因為沈雯的突然消失現在非常傷心,據說沈母听到沈雯被第六區除名之後消失的事情直接暈了過去。
現在家里需要沈鹿回去照顧。
劉蜻蜓倒是哪都沒去,每天和蘇樂一起訓練,蘇樂原本以為她會給自己放個假的,但是她好像不太想休息,每天像發了瘋一般的訓練自己,情感壓抑的很強烈,誰去勸都沒用,會被她用那能凍死人的冰冷眼神無情勸退!
蘇樂才不觸那個霉頭,每天默默訓練,訓練完就是吃飯看書,日子過的平靜且安逸。
終于,一個多月過去後蘇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自己悄悄的去了下城
站在自己家門口,蘇樂推門進去,一陣塵土撲面而來,嗆的他連連擺手。
又是半年沒回來了,房子里空蕩蕩的有些冷清,他新買的家具上已經沾染了灰塵,看起來多了些年代感。
蘇樂關上房門,迫不及待的走到自己的房間里,他把自己的精神力開到最大,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的探測警戒範圍已經可以輻射道周圍一公里左右!
蘇樂在一次又一次確定自己沒有被跟蹤、監控後,終于打開了抽屜,從里面找出了那本極有年代感的相冊。
翻到最後一頁,蘇樂的爺爺背著他的那張照片上,原本上次看到小蘇樂手中的那個小球竟然出現在了他爺爺的手里!
這一切在照片上居然沒有一絲違和,就好像當時就是爺爺拿著個小球照的一樣!
蘇樂再三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用自己的精神力緩緩包圍住這張照片。
相冊徐徐漂浮起來,呼啦呼啦的瘋狂自動翻頁!
忽然那張照片從中間彈出,蘇樂用念力控制住它,將自己的精神力灌入進去!
蘇樂的精神力忽強忽弱,有時會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好像是在傳輸著什麼旋律一般。
他做的很認真,汗水順著額頭流下,生怕做錯一個步驟!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照片忽然散發出七彩的光暈渲染了整個房間,一陣陣微妙的感覺傳來,整個房間忽然變得很怪異,原本板正的櫃子變得扭曲,床板也成了波浪形!
房間角落的鏡子也發生了變化,鏡面中的世界逐漸粘稠起來,慢慢變得模糊,最終好像變成了一灘水銀般的物質流下來,而原本的鏡框里只剩下一個空曠的黑洞!
蘇樂站在這個光怪陸離的房間里沒有任何不適,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奇怪而又不奇怪。
奇怪是因為這種景象場面確實太過詭異,而不奇怪是因為一想到這是它的杰作又不會覺得驚訝。
蘇樂抬頭看著房頂,灰白的天花板感覺近在眼前,下一瞬又好像遠在天邊!
原本色調單一的天花板忽然多了很多顏色,然後這些顏色逐漸匯聚成一圈一圈讓人眼暈的圖案周而復始的旋轉著,讓蘇樂忍不住有打瞌睡的沖動!
房間里好像變成了抽象派油畫家筆下的世界,五彩繽紛卻又沒有邏輯,有的只是扭曲的事物。
而在這房間中心,蘇樂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張照片,他在期待著,期待著時隔十年的又一次見面。
良久,房間內重歸平靜,各種詭異的情況全部消失,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沃日,困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