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過我!」
林霄被龐大的念力壓制的動彈不得,趴在地上四肢全部陷入土里,臉上的鱗片微張,汗液沿頰而下,分不清是水色還是黑色。
就連因為畸變而拱起的脊背都被強行壓平!
「我放過你」
蘇樂神情恍惚了一下。
林霄身上的壓力驟減,它楞了一下趕緊爬起來沖向門外,重新跑到密道出口!
蘇樂看了一眼房間中央的那窩崽子,即便是這麼大的動靜它們依舊沒醒,還在緊閉雙眼熟睡。
「唉,我放過你」
蘇樂看著又在瘋狂攻擊念力壁的林霄,嘆了口氣︰
「誰放過我啊?」
蘇樂伸出手對著林霄輕輕往回一扯,林霄整具身體頓時像泄氣了一般又被拖了回來。
它認命的趴在房間里,趴在它的崽子身邊,絕望地看著蘇樂。
「我很好奇。」
蘇樂抽了口煙,然後悠然的把霧氣噴在林霄臉上。
「你既然能繁殖,那你現在算是雄性呢還是雌性呢?」
林霄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蘇樂會問出這種問題,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林霄不再抱希望,它咬著牙寒聲問道。
「怪物?」蘇樂失笑,搖了搖頭。
「我可不是怪物,我是人,無論怎麼看,你都更像怪物吧!」
「我不記得檔案里有你這麼奇怪能力的家伙!」林霄追問道。
蘇樂沒有回答它的問題,慢慢抽完最後一口煙,看著眼前神情萎靡的林霄,淡淡道︰
「行了,我該送你上路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從那里來的!你不是人!你是怪物!」林霄仿佛想到了什麼,發瘋似的大喊著!
而在蘇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它卻突然掙月兌了蘇樂的控制!猛然發難!
「吼!」
它後肢緊繃發力,兩個前肢宛如兩把利刃直插蘇樂面部,臉上帶著嗜血的瘋狂神色,怒吼間勢要一擊必殺!
蘇樂錯愕了一瞬,不過就在林霄的利爪距離他面部僅剩十幾厘米的時候。
它停住了。
身體還保持著沖擊的姿勢,凝固在半空中。
「假煙害人啊。」
蘇樂嫌棄的擺弄了一下手里的煙頭,剛剛最後一口的時候居然讓他有點上頭,于是就稍稍放松了對林霄的禁錮。
他屈指輕輕一彈,指間的煙頭突然射出,宛如一顆子彈般凌厲,直沖林霄額頭!
「不!」
林霄眼睜睜地看著那煙頭,不甘的怒吼一聲,但卻無能為力,整個身體完全無法移動,只能等待死亡的來臨。
「噗!」
煙頭如同刺破豆腐般輕易的射穿了林霄的頭顱,從後腦勺的位置穿出,帶著殷紅的鮮血和幾滴白漿。
林霄也在煙頭進腦的一瞬間就萎了下去,瞳孔瞬間放大,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不過因為蘇樂並沒有解除禁錮,所以它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
「星星聖火可以燎原!」
林霄突然慘笑一聲,表情猙獰道︰「當這整片大地都化為灰燼之時,你我都將迎來重生!」
完這句話便徹底斷了氣。
「什麼玩意兒?」
蘇樂皺眉道,他沒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聖火?奧運會?八十年後還有心情搞這玩意兒嗎?」
蘇樂嗤笑一聲。
不過事情已經辦完了,他也懶得再節外生枝,便收回了精神力。
林霄的身體「噗通」一聲轟然落地,抽搐了兩下後便再無動靜。
蘇樂站起來踢了他兩腳,為了避免陰溝翻車又把煙頭召回來再在它腦袋上穿刺了幾次,確保死的不能再死了。
蘇樂按了一下手環,然後把它放到嘴邊說道︰
「任務完成!」
說罷他又把手環對準林霄的尸體,又按了一下。
拍照。
做完一切後手環閃爍起來,傳來一條訊息,蘇樂點開一看。
「收到,立刻返回第六區復命!」
蘇樂放下手,看著中間那窩已經醒來的崽子。
四五個小東西睜著眼,驚恐的看著死去的林霄,又怨毒的看向蘇樂,身體微微顫抖,抱團在一起。
蘇樂很不喜歡這種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壞蛋。
但既然已經被這麼看了,就只能壞人做到底了。
手指揮舞間,煙頭來回穿梭。
瞬息的功夫,幾個幼體便也躺倒在地沒了呼吸。
蘇樂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指甲蓋大的小方塊兒,輕輕捏了一下丟出去,方塊抖動一下忽然變大,變成個棺材似的長條形黑色箱子橫在房間里。
蘇樂凝視著林霄的尸體,用精神力把它托起來緩緩放到箱子里,再把剩下幾個幼體也托起來扔進去。
他走到箱子旁拍了幾下,箱子驟然變小,恢復成了原來指甲蓋那麼大,自動飛到蘇樂手上。
蘇樂在手環上輕輕點了幾下,手環立刻射出一張藍色虛網包裹住小方塊,一點一點把它淡化然後傳送到別處。
做完一切,蘇樂輕輕喘了口氣,看著一地的血污和未被它們啃食完的尸體,蘇樂用稻草蓋了蓋,但是效果總是不好,遮頭不遮 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有點煩躁,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下去。
索性也就不再管這些尸體,有善後的人也用不著他操心,他便走出了密室。
重新回到院子里,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他舒服了不少,看著周圍的環境,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樂走到門口,輕輕關好門,把牆上和門上的透明黏液去除後,壓了壓帽檐轉身走進巷子里,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說過他會成功的,對嗎?」
白倩蘭坐在會議桌前看著桌子上蘇樂的投影,此時他正在黑暗的巷子里穿梭奔跑,後頸里的芯片可以投影出蘇樂的第一視角!
「嗯。」
那個叫蜻蜓的女人坐在她身邊輕輕應了一聲,也同樣在看著投影里的正在奔跑的蘇樂。
「該兌現承諾咯。」白倩蘭嫵媚一笑,看著坐在對面的黑衣男子︰「早上打的賭不會晚上就忘了吧?」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笑吟吟的撐著頭看著他,修剪圓潤的指甲上涂抹著鮮艷的紅色指甲油,正在自己吹彈可破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男子冷哼一聲︰「答應的事兒我肯定會做到,他的對接監管權給你就是。」
「只是我很好奇,他這種戰斗力,在訓練場里為什麼不使用?」
白倩蘭思索了一下,不確定地說︰「應該是怕傷到人吧,或者說是他對自己的能力掌控的並不到位?」
「不可能!」
男子立刻否定道,通過剛剛蘇樂的行動來看,他不說對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但最起碼能做到收放自如。
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傷到人應該對他來說不難。
白倩蘭挑挑眉聳了聳香肩,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並沒有拿出十年前的那個東西,不能確定是不是在他身上。」
美婦看著動如月兌兔的蘇樂凝重道。
她說罷,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凝固。
看到如此反應,這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留下會議室里剩余幾個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
白倩蘭對憤然離席的男子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的對著這幾個昨天質疑她的人問道︰「諸位還有事兒嗎?」
幾人尬笑兩聲擺擺手也走了出去。
諾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白倩蘭和名叫蜻蜓的黑衣女子。
白倩蘭走到窗邊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的景色,語調輕柔的問道︰
「你能降住他嗎?」
窗外景色秀美,山清水秀假山林立,是繞城上為數不多能看到秀美風景的地方。
「白主任」
黑衣女子也站起來走到白倩蘭身後,遲疑道︰「我認為,這種新裂能者,放在軍隊里不如在實驗室里的作用更大。」
白倩蘭搖搖頭︰「我已經把他的所有數據都研究的差不多了,但訓練場和戰場終究不一樣,我需要更全面的數據。」
白倩蘭眯了眯眼︰
「我總感覺,他還藏著些什麼」
黑衣女子頷首,若有所思的問道︰「是剛剛齊主任說的那個什麼十年前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
白倩蘭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她。
「行了,去吧,他就交給你了。」白倩蘭負手眺望窗外語氣突然輕快。
「注意安全,別讓他死了。」她吩咐道。
黑衣女子想起了蘇樂執行任務的過程,覺得白倩蘭有點多慮了。
白倩蘭雖然沒轉過來,但是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輕笑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嘛,小心為上。」
黑衣女子點點頭,敬了個禮後退了出去。
白倩蘭在她退出去後,心里一點一點開始波動,原本攤平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白倩蘭轉身看著投影里還沒跑出巷子的蘇樂,眼神堅定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