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勝川笑了一聲，「其實我也喜歡快人快語，這樣我就直說了。這次我專門請龔大家做中間人與余小姐見面，是想邀請余小姐加入我們巨石。」
听李勝川真是來挖人的，余飛眉頭就皺得更深，當即就要說什麼。
李勝川卻搶在她前面道︰「余小姐先別忙著拒絕，听完我們巨石的條件再做決定也不遲。
我知道故夢喜歡以對賭協議捆綁藝人，簽下長約，想要將藝人束縛在其旗下，一旦違約就要支付高額違約金。
這里我可以替巨石承諾，只要余小姐肯跟我們巨石簽約，不論違約金是多少，我們巨石都能支付。
另外，我們還將給余小姐1個億的簽字費，日後歌曲等作品分成，也都將高出故夢這邊至少兩成。」
說完，李勝川就自信無比地看著余飛。
據他所知，故夢的歌手在歌曲上的分成都比較低，尤其是楊躍寫的歌。
而余飛又是普通人家出身，據說其母親還患上了癌癥，每年都需要花費很多錢用于治療。
因此，他認為如此優厚的條件，余飛絕對會心動。即便不當場答應，也不會拒絕。
其實原本巨石這方面對于挖故夢的藝人，尤其是歌手，是沒什麼興趣的。
因為巨石也知道，故夢的歌手基本都是楊躍用歌捧起來的。
這些歌手離開了故夢雖不至于什麼都不是，但沒了那些優秀歌曲支撐，商業價值便降低很多，甚至日後會一年年的貶值。
根據李勝川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此番是萬升等資本與巨石背後的天盛娛樂、還有青鳥背後的天南娛樂兩個文娛行業的大集團合作，才有了這番挖撬故夢藝人的行動。
上面的指示是︰別管花多少錢，只要能把故夢的藝人挖過來就算立功。
當然，花錢少獎金就多，如果花錢太多就沒獎金。
故夢傳媒目前出楊躍外，人氣最高的要數萬萱、鳳凰傳奇、景黎這四個歌手。
但這四個人爭搶的公司太多了，李勝川並沒有過去湊熱鬧，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平時很低調、容易被忽視卻很有實力的余飛身上。
在他看來，余飛不僅更好挖，潛力也更大。
如果挖到巨石，找人仿照《赤伶》等歌曲寫幾首戲腔歌曲給她唱，即便品質不如《赤伶》、《孽海記》等，也能借其粉絲、人氣輕而易舉地獲得上千萬的下載量。
多讓她唱幾首，也許一年就能賺個上億，一兩年說不定就將公司挖她的本錢賺回來了。
就在李勝川心里想著挖到余飛後該怎麼盡快榨取價值，公司又會怎麼獎勵、提拔他時，卻听余飛道︰「李先生之前說喜歡听《赤伶》，那就應該知道這首歌唱什麼的吧？」
李勝川笑道︰「當然還知道，這首歌的核心就是‘位卑未敢忘憂國’，是歌頌那些心懷祖國的戲曲藝人的，也是告誡我們，藝人也當愛國。」
余飛淡淡地道︰「不錯，唱的就是戲子應該有品德操守。不僅僅是愛國，還得懂得感恩——若是忘恩負義，又這麼會愛國呢？
我原本只是一個剛畢業，工作都沒著落的戲曲人，是深哥將我帶入了歌壇，給了幾首好歌將我捧紅，李先生覺得我會背叛他嗎？」
說到最後，余飛目光冷冷地盯住了李勝川。
李勝川人都傻了。
心道︰喂，姑娘你傻不傻啊？什麼位卑未敢忘憂國、什麼品德操守、講恩義，不都是說給別人听的嗎？你還當真了？
能賺更多的錢你卻不賺？
李勝川到底是金牌經紀人，很快回過神來，立即勸道︰「余小姐，是楊躍將你帶入歌壇的沒錯，可他那完全是看中你的戲腔啊。
不然他會讓你簽訂那麼嚴苛的長約？而且你在故夢一年賺的錢要比其他一線歌星少不少吧？
他那是在榨取你的價值，哪里算得上你的恩人？」
說完，李勝川不忘給旁邊的龔大家打眼色，示意其幫腔。
龔大家立即道︰「小飛，李先生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你戲腔好，楊躍會選中你嗎？不會。
如今戲腔歌曲風靡樂壇，以你的粉絲基礎和人氣，到哪個公司不被重視？沒必要吊死在故夢這一棵樹上。」
听見這話余飛冷笑，對龔大家也不再客氣，反問道︰「龔老師這麼說，那當初楊躍為什麼找的是我師父和我，而非龔大家或者別人？
說的更明白點，神州戲曲人那麼多，深哥卻選中了我和我師父，這難道不是恩情？」
說完，余飛直接提包走人。
至于她的助理、司機兼保鏢都在房屋外呢。
見她出來，也沒問什麼，就跟著一起快步離開了。
藝人助理跟藝人往往是一體的，如果不是彼此間有重大矛盾，一般都不會背刺藝人。
所以今天的事，余飛的助理也沒準備往上報——對她和余飛都沒好處。
回去之後，余飛同時視頻通話將今天的事跟師父尹蘭丘說了。
「你的做得對。」尹蘭丘听完後道，「都說戲子無義，但我們這一樣真就不能做忘恩負義之徒，否則名聲一毀，人氣什麼的就會煙消雲散。」
「弟子明白。」余飛微笑著道。
‧‧‧
楊躍知道這段時間有不少藝人都面臨著被其他公司重金撬挖的誘惑，卻也沒對這些藝人說什麼。
他對這件事也看得很清楚。
假如有人禁不住誘惑要走，他去勸說也沒用。
如果說跟那些挖人的公司比拼金錢，對方背靠萬升、天盛、天南這三家大集團，他同樣比不過。
所以，任由這些藝人選擇就好了。
如果真有人走，他相信以後對方會後悔這個選擇。
轉眼間，到了11月份。
這一日，楊躍才跟曲蓉去力源錄完歌回來，蔡芨就打來電話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妹妹楊頂頂的《萬物生》前天獲得了歐洲的弗萊美民族音樂創意獎！」
楊躍雖然知道《萬物生》這首歌在國際上會更受歡迎，可真听到其獲獎的消息仍很高興。
隨即他就問︰「這個獎項含金量怎麼樣？」
蔡芨笑道︰「歐洲弗萊美音樂獎的分項不少，論起來這個民族音樂創意獎含金量並不算高，但對于一個新人歌手來講，卻是頗高的榮譽了。」
「是嗎？」楊躍這才笑起來，「這事你還沒告訴我妹那邊吧？」
「當然沒有了，第一時間告訴的你。」
「那好，我這就去告訴她。」楊躍笑道，「你都不知道，被網友們很批了一頓後，她現在都還在說我坑她呢。」
掛了蔡芨的電話，楊躍立馬打通楊楠的電話，獎獲獎的事跟她說了。
「哥，你不是哄我開心的吧？這歌現在都在網上被黑成那樣了，竟然還能在國際上獲獎？」
楊躍道︰「我哄你做什麼？不信的話你自己上網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楊楠還真信，哼道︰「我這就上網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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