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衛東薇博粉絲已經達到了500多萬,算是咖位不低的大V、樂評人、劇評人了。
工作之余,他就關注網絡。
並且對于楊躍的歌曲、電視劇也一直都很喜歡。
之前的《嘆》有少數人說和《癢》一樣時靡靡之音,他對只嗤之以鼻。
並在薇博發問反駁,說那些人自己心中只有靡靡之音,所以才只看到了《嘆》的靡靡之音。
實際上,《嘆》當中蘊含著「色即是空,一切皆是虛妄」的佛理。
再精準地說,《嘆》這首歌的核心含義,其實就在最後兩句當中。
一樣一樣都一樣,所有凡相皆迷惘。
豐滿了皮囊,在夢的邊緣逃亡。
所以,洛衛東認為楊躍本人定然是對佛理有著頗深領悟的。
這一點在《天龍八部》中其實就有很深的體現。
然後等到《孽海記》發布,立馬就有無知的網友來反駁他,蹭他的流量。
「洛衛東,狗屁大V,你不是說楊躍用《嘆》講佛理嗎?那他理應是一個對佛家尊敬的人,現在寫出這首明顯玷污佛家的《孽海記》你又怎麼解釋?還能給他洗?」
看到這人的質問,洛衛東當時直接就笑了。
然後他是這樣回復的。
「在你眼中佛家就是佛理?自己粗陋無知,還要套在別人身上?佛理、佛家、佛,從來都不是一樣東西。
佛理其實就是一種人生哲學,佛家則是一個宗教,佛則是中信仰。都不同類,能是一個東西?
另外,《孽海記》玷污佛家這個說法本就不對。你根本就沒听懂這首歌,我甚至是懷疑你都沒听完過。
所以,回去好好把《孽海記》听幾遍,尤其是後面的部分,听懂了再來跟我理論吧。」
當時有不少網友湊趣,直接在回復中給這位挑《孽海記》刺的網友奉上了相關歌詞。
「披了件僧袍
(轉過頭,寄托神明祈禱)
掩著面,笑一笑
(神明不湊熱鬧)
地獄門,靈山道
(哈,寫書人,落筆匆匆潦草)
听過往人嚎啕
(來不及追究個中蹊蹺)
人世間,並不算逍遙
(將故事塵封于古早)」
這個詞一被轉移到回復中,那位挑刺的網友直接就人間蒸發了,再不敢冒頭。
出于以上的事,以及一直以來對楊躍所寫歌曲的喜歡,乃至對楊躍這個從未見面之人的信任,之前幾日網絡上針對《海底》太過消極厭世的話題議論紛紛時,洛衛東是一句話都沒參與。
這是因為他听著《海底》確實也覺得有消極、厭世的情緒在其中,甚至听多了有種致郁的感覺。
但他相信楊躍不會寫這種純負能量的作品。
何況短視頻中只是這歌曲的一段歌詞,整首歌還沒出來呢,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說起來,這期間還有好幾波以操控輿論的水軍公司了聯絡他,想花錢買他發薇博批判《海底》乃至楊躍本人。
但他都拒絕了。
盡管對方出價頗為令他心動。
同時,經歷的這些事,也令他對于見到整首《海底》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因為他預感到,這次楊躍恐怕又會給那些想要整倒他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下午兩點。
人還在公司,得知景黎、鳳凰傳奇同時在天籟音樂發布了整首《海底》,洛衛東便忍不住在筆記本上打開天籟音樂,帶上耳機,下載《海底》。
洛衛東也是選擇先听景黎的《海底》。
搜索到後,他發現景黎的《海底》是附帶MV的。
付費下載後點擊播放,純美的隱約先傳入耳中,MV的畫面也展現開,卻是動畫MV,風格與《大魚》有點類似,卻是都市校園背景。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躲著人群
鋪成大海的鱗
海浪大濕白裙
試圖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跡
妄想溫暖你
往海的深處听
誰的哀鳴在指引
靈魂沒入寂靜
無人將你吵醒‧‧‧」
隨著一句句比短視頻中更加哀傷、冰冷的台詞,一個令人不得不沉默著反思的故事,通過零碎的動畫畫面,展現在了洛衛東面前。
是校園霸凌!
是網絡暴力!
故事中,這兩樣在日常生活中並不算起眼,並可能隨時都在發生的事情,帶走了一個無辜少女的性命。
故事的結尾,就如同MV的開頭,少女受不了校園霸凌以及輿論刺激,選擇投海自盡。
並非是證明她的清白。
她只是不想在看到那些令她惡心的人,感受到那些冷漠的目光而已。
正如歌曲中的一樣,也許冰冷的海底對她而言反而比人世間更加溫暖。
就這樣,听到最後,看到最後,洛衛東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些眼眶濕潤了。
歌曲結束了。
MV卻並沒有結束。
畫面上,一個漆黑的空間里,一束光照亮下來,音樂讓人看見了歌唱者景黎的面孔。
只見他微微低著頭,發出並不像歌聲那樣動听,卻依舊純澈的說話聲。
「我記得,在我的經紀人找到我,要將我簽約到故夢時,曾將未來的路擺在眼前給我選擇。
要麼是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甚至是不合格的醫者,將來從事其他的行業,比如說像我父母一樣賣衣服。
要麼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唱歌,成為歌星,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發出自己心里的聲音。」
「我喜歡唱歌,也想成為歌星,但當時對這條路卻充滿了惶恐。
因為我知道,擁有我這樣聲音的男歌手,必定會遭到眾多的質疑。
或許,哪怕我唱歌再好听,人們也會因為我是一個異類,而我無法接受我。
如果我真的成名,面對並不止星光,還有無數、無窮的猜疑與謾罵。」
說到這里,那一束微光下的景黎抬頭,微微笑了下。
這一笑,卻是燦爛中帶著淒美。
「事實上,我確實盡力了這些,曾經備受冷眼與嘲笑,質疑與謾罵‧‧‧我以為我听不過去,但我終究挺過去了。
我也慶幸我挺過去了。
正因為經歷過,我才知道網絡暴力的可怕。
所以,當深哥拿來這首歌,問我願不願意唱時,我毫不猶豫地說願意!
就像深哥在他歌本末尾中所寫的那樣,願這首歌讓所有人善良,也願無人在覺得這人世間比海底更冰冷。」
說完,黑暗中照著景黎的那束光迅速擴大並變得無比明亮。
最終化作一片光明,淹沒整個MV的畫面。
看到這里,洛衛東發現自己的心中居然再無听歌時的抑郁。
而是滿月復感慨,同時又充滿的斗志。
他又何嘗不願意世人都善良,又何嘗不想在無人覺得這世間比海底更冰冷呢?
也許,為之奮斗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一念及此,洛衛東就忍不住重新听景黎的這版《海底》。
這一听,果然與之前的感受截然不同。
「來不及來不及
你曾笑著哭泣
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
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
你明明討厭窒息‧‧‧」
依舊是很窒息、很黑暗的歌詞,但此刻卻成了一層必然要被他撕開的黑幕。
洛衛東相信。
這黑幕之後必然是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