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躍一個人在網上尋找潛力歌手效率並不高。
幾天忙碌下來，也只不過選中幾十人，其中還有十來個已經報名參加了好聲音。
對于這幾十人，楊躍都只是了解粗略信息後，讓淬星傳媒的海選小組向他們發去邀請，讓他們可以直接進入復選階段。
至于能否過終選，最終登上好聲音的舞台，還得憑他們的實力。
再將斗虎、貓眼、雲旗三個以直播為主的平台逛了個遍後，楊躍開始將目光投向其他有直播內容的平台。
比如說嗶站。
嗶站是以視頻為主，視頻內容則又以二次元為主，直播只能算是平台的一個分區。
並且直播內容又以游戲為主，直播唱歌的還在跳舞的後面。
至于說那些翻唱歌曲的視頻，因為經過後期制作，讓人難以判斷歌手的真實實力，所以並不是楊躍的瀏覽目標。
雖然預料到嗶站唱見區的直播間比較少，但進去發現只有四五十個，楊躍還是有點失望。
目前人氣最高的直播間也只有十幾萬人氣，主播是個看著像中學生的可愛妹紙，叫「嘻嘻」，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年。
楊躍進去听了听，發現嘻嘻正在跟水友們聊天，說話聲音脆脆的，語氣也女敕女敕的，可能真的沒成年吧。
見直播間寫明了上船才能點歌，楊躍就直接上了個艦長。
艦長198元一個，上一百個對他來講也不過是灑灑水。
嘻嘻看到有人上船立即高興地道︰「謝謝楊伯樂的艦長！咦，楊伯樂好像還沒關注我呢，趕緊關注下唄？」
惡趣味使然，楊躍在嗶站的小號馬甲也是「楊伯樂」。
听到嘻嘻的話，他發了條彈幕。
「上船不是能點歌嗎？我想听《蟲兒飛》。」
楊越覺得，這整個嘻嘻聲音女敕女敕的，唱《蟲兒飛》可能會比較好听。
嘻嘻道︰「蟲兒飛嗎？這首歌我也很喜歡听呢。」
說話的同時，她點開了伴奏，開始唱歌。
楊躍听完，微微搖頭。
這個嘻嘻唱歌水平是有的，但想上好聲音卻有些勉強，估計都未必能過得了復選。
接著楊躍刷新了下網頁，發現直播間人氣排列基本沒變，就看向第二個直播間。
就這樣，楊躍一連看了七八個直播間，連值得被推薦給海選小組的人都沒找到。
‘難道因為現在是白天，有實力的唱見主播沒開播？’
楊躍反思，並順手又刷新了下網頁。
然後他就注意到唱見區第一排出現了一個新的直播間，人氣已經達到了4萬多，標題還相當地吸楮。
「為什麼要逼我女裝呀！」
直播間封面是一個只有上半身、穿著白襯衫的縴瘦背影，卻留著男式的短碎。
兩條同樣顯得縴長的手臂反過來，一只模後腰，一只模後腦勺，姿勢略顯妖嬈，讓人難辨男女。
楊躍知道嗶站有不少女裝大佬出沒，卻沒想到在唱見區也能遇到。
‘唱見區的女裝大佬？應該有點東西的吧？’
抱著獵奇以及放松的心理，楊躍點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二十歲左右、很清秀的「男生」在直播。
為什麼要給男生兩個字打引號？
因為楊躍听到對方說話的聲音就是女聲，而且皮膚白皙，五官也偏柔和，就懷疑遇到了標題黨。
也即是某個女生利用網友的獵奇心里，讓別人誤以為她這里是女裝大佬的直播間。
標題黨楊躍見得多了，倒也不生氣，手指一動就想點叉離開。
卻听主播很無奈地道︰「我真的是男生，我有喉結的，不信你們看。」
然後楊躍就見主播對著鏡頭揚起白皙的脖子，又用一只手掌遮擋旁邊的光線。
隱隱約約似乎真有喉結，卻並不像多數男生那樣明顯。
再看直播間上用重紅色的醒目文字標注了︰主播是男生，聲音是天生的，不是偽聲！
楊躍頓時來了興趣。
‘天生的女聲？’
這點讓楊躍瞬間想起前世一個同樣從好聲音出道、也是天生女聲的寶藏歌手——周深！
不過他並沒有輕易相信這個主播。
實在是周深的情況太特殊了，即便是在平行世界，楊躍也難以相信會遇到類似情況的另一個歌手。
‘好像有些女的也是有點喉結的，這個主播會不會是那種女生？’
一些人為了出名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因此楊躍難免產生各種懷疑。
這時彈幕也發出了不少類似的疑問——
「你這喉結不明顯，證明不了什麼吧？」
「各位，听說有些女生也是有點喉結的哦，就像有的女生有點胡須。」
「主播大膽點，拿出更有力的證明給我們看。」
「何必說什麼天生的呢，你說學的偽聲，再吐露兩句男聲，我們都不會懷疑的。」
「這麼可愛，怎麼會是男孩子呢？哈哈^_^」
「阿黎真的是男生，你們不要這麼質疑他好不好？」
「‧‧‧」
面對這些彈幕，昵稱為「阿黎」的主播滿臉無奈。
然後他撓了下頭，道︰「這樣，我拿身份證給你們看總可以吧？」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色相頭範圍，又很快回來。
然後低著頭做什麼。
「我把性別之外的信息涂抹一下再給你們看。」
低著頭時阿黎這麼說了句。
水友們倒是不著急，輕松地發著一條條彈幕。
「要是個妹子還挺可愛的。」
「不不不，我覺得男孩紙更可愛。」
「我是阿黎的歌迷，男女我都支持！」
「都說了阿黎是男生，而且今天阿黎關注破萬，不應該是按照約定女裝嗎？為什麼要讓他證明性別啊？」
「路人太多了，都不信他是男生，O(∩_∩)O哈哈~」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阿黎才重新抬起頭，並將身份證放在臉側面。
「大家看，性別男，我真的是男生！」阿黎似乎有點氣地說道。
楊躍直系看了看，發現身份證上的照片確實和主播很像。
但這卻不能百分百保證他就是男生。
「妹子，該不會偷拿你哥的身份證來騙人吧？」有彈幕道出了某種極端情況。
「啊。」
阿黎捂臉嘆了一聲，極其無奈。
隨即略微站起，一抹胸前，道︰「平胸，喉結，身份證全都向你們證明過，就差月兌褲子了，要是還有人不信，我也沒辦法。」
這時有些大約是老粉的人發彈幕聲援他。
「阿黎，別管這些路人了，唱歌吧。」
「阿黎，說好的粉絲破萬女裝，不能失信啊。」
「女裝唱歌！」
「‧‧‧」
看到這里，楊躍也暫時將阿黎的性別疑雲放在一邊，準備听听他唱歌水平。
說到底，不論他是天生女聲，還是偽聲大佬，又或者是女騙子，歌聲才是楊躍選人的標準。
歌聲不行，這個阿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
反過來講，如果歌聲能夠打動人，是男是女同樣不重要。
頂多男性天生女聲會成為一個噱頭而已。
直播鏡頭下，阿黎臉紅了下，道︰「我從來沒說過粉絲破萬女裝啊，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所以，不要逼我女裝了好不好？」
「不好！」
「不好！」
「不好+111！」
彈幕出現了一片「不好」，就連路人們也湊起了熱鬧，顯然對逼迫主播女裝很感興趣，甚至是興奮。
在彈幕的逼迫下，阿黎先是直搖頭，然後就雙手合十，露出一副有點夸張又有點可愛的討好模樣。
「女裝是不可能女裝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大家別為難我了，就听我唱歌吧？好不好？」
說完，阿黎就打開了一首歌曲的伴奏。
楊躍一听，竟然是又是他的一首歌，一首因為淹沒在眾多經典好歌中沒有原世界那麼火的歌——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