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激越。
縹緲空靈。
清新純淨。
這是听到這位小姐姐歌聲的瞬間，出現在楊躍腦海中的形容詞。
而這也是地球上，歌迷對菲天後嗓音的一種形容。
甚至是許多人覺得，即便是這樣的詞匯，也不足以形容菲天後聲音的迷人。
在楊躍听來，這個小姐姐的歌聲雖然距離菲天後的巔峰歌聲還有明顯的差距，卻絕對有著和菲天後類似的嗓音條件。
這就夠了！
差距可以通過練習不斷地進步、彌補。
而合適的作品，他手中有一大把！
他當即刷了一架火箭，並看向這個小姐姐的名字。
「萬萱？」
‧‧‧
申海。
還是那間公寓房。
萬萱正在直播唱歌。
她已經和藝冠娛樂節約了。
但為了支付違約金，她目前背負著20萬的欠款。
這已經是在經紀人劉婕暗中幫助下爭取到的最低違約金了。
支付違約金的錢是她從親戚、朋友手中借的，並沒有利息，可她仍有很大的壓力。
但她並不後悔。
這壓力也化為她動力的一部分。
解約的當天，她就學習楊躍的做法，申請成為了一名斗虎平台的主播，以唱歌為直播內容。
雖然她沒有楊躍那樣令世人驚艷的音樂創作才華，但她相信，憑借她的聲音和唱功，即便是唱別人的歌，也能獲得認可，迅速積攢人氣。
何況，她也是有一些唱作能力的。
雖然楊躍的才華仿佛皓月，而她的才華只能算螢火蟲。
但她相信，只要努力，螢火蟲也能成為夜色里的美麗點綴。
不過，當真正開始做直播，萬萱才發現事情比她想的要艱難很多。
首先，她面對的就是在藝冠娛樂時最害怕的東西。
等待！
斗虎上的直播間太多了。
她作為一個沒有人氣基礎的新人主播，往往開播一小時，都不見直播間里有一條彈幕。
一天直播下來，人氣最高時只有幾百。
即便有人發現了她，喜歡她的歌聲，也只是發個類似于「唱得真好听」、「太好听了叭」之類的彈幕。
偶爾有一兩個人送禮物，也都只是幾毛錢、幾塊錢的小禮物。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對著手機傻傻地唱歌，沒有彈幕，人氣值一動不動。
這樣苦苦等人來的感覺，于原本對直播抱有很大期望的她來講，簡直煎熬，恐怖！
那時她特別的後悔，當初在藝冠時沒有听從朋友的建議，偷偷弄個叮叮粉絲群什麼的。
純粹是因為在藝冠的合約中，這種行為屬于違約，她不敢做。
她的個人官薇、貼吧、叮叮歌友群等聚集粉絲的賬號、軟件工具，都由藝冠掌控、經營。
解約時，這些就都被藝冠收走了。
雖然藝冠也可以不收走，但她必須拿錢來贖。
她連支付違約金的錢都是東拼西湊借的，又哪里有錢買回個人官薇賬號等東西？
何況她的個人官薇粉絲並不多，藝冠雖然在經營，卻沒怎麼投錢，她過去兩三年曝光也少，粉絲只有一百萬出頭。
其中還有不少僵尸粉。
所以，以薇博粉絲論，只能算小網紅層次。
至于私人的薇博賬號，因為不能泄露身份，照片都不能發，粉絲只有幾千個。
其他如藝冠經營的個人貼啊、叮叮歌友群等，都只有幾百人。
解約時她不怎麼看得上這幾百人的粉絲基礎，自然不願花錢贖回。
等她直播了近一周，意識到這幾百個粉絲的重要性，想要借錢向藝冠贖回時，卻被告知，她的個人官薇、貼吧都被注銷了，叮叮歌友群也被解散！
當時得到這個消息，她幾乎崩潰！
後來，還是大學時的一個閨蜜告訴她，有個喜歡她的男生以她為名目組建了一個歌友群。
要不是閨蜜提起，萬萱根本記不起那個曾向她表白過的男生。
她上大學時人漂亮，唱歌又好听，不知道多少男生追，又被表白過多少次。
那個男生長得普普通通，在學校也沒展現出什麼過人的地方，跟她也不是同班，她自然記不住。
通過閨蜜的幫助，萬萱先用小號進入那個歌友群看了下。
發現這個歌友群竟然有八百多人！
比藝冠經營的歌友群人還多！
後來一問閨蜜，她才知道為什麼。
原來這個男生會把她任何曝光的畫面留存下來，然後當做福利發布到群里。
她原來就是學校曾經的女神，有不少仰慕者，那個男生以學校貼吧、論壇、校友群作為宣傳陣地，竟然慢慢聚集了這麼多人。
雖然看到群里基本都是在討論她的顏值、身材，提到她歌聲的少之又少，但萬萱還是不禁感動。
但思慮再三，她並沒有冒然聯系那個男生。
因為她對這個男生做的事也僅僅是感動而已，她不希望讓對方誤會什麼。
她已經明白，有時候有希望的等待比沒希望更讓人難受。
于是，她就用小號在群里宣傳自己在斗虎開了直播間的事。
雖然群里日常活躍的只有幾十人，但幾天宣傳下來，還是讓她的直播間有了基礎關注和人氣。
人氣上去了，曝光率自然也就增加了，這才破解了直播開頭難的困局。
只是過了一個星期，她又陷入到新的困局中。
她直播間的關注人數達到幾百後，陷入了瓶頸。
並非說是不再增加，而是每天只增加幾個。
要一直按照這個速度，或許要好幾個月她的關注人數才會破三千，達到斗虎的自動簽約條件。
至于直播間人氣，每天也就一兩千，最高時也沒超過五千。
大多數時候，人氣只有一千出頭。
另外，到目前為止，她已經直播超過半個月了。可看後台，禮物累計價值只有七八百塊。
就這，里面還有不少友情贈送呢。
也即是說，按照目前這個趨勢，她之後幾個月別說償還借款，就連房租都付不起。
因此，這幾天她又增加了直播時間。
上午從九點直播到中午十二點，下午從兩點半直播到五點半，晚上從七點半直播到十二點！
人氣上不去，沒有曝光，她只能通過延長直播時間來增加曝光，積累粉絲！
這樣的直播生活，心真的很累。
甚至令她常常生出放棄的想法。
但她卻一遍又一遍地驅逐了這種想法，戰勝自己的怯弱。
實在扛不住了，她就听楊躍的歌，唱楊躍的歌，總能給心靈補充些許力量。
但是這種長時間的直播，又讓她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嗓子。
雖然她並不是一直唱歌，而是學著楊躍直播的樣子，唱一首歌，歇幾分鐘，但嗓子仍受不住。
畢竟楊躍一天只直播三個小時，而她卻是一天直播超過十個小時！
但她還在堅持。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唱著《說散就散》，疲憊的嗓音融入了內心執著與傷痛，給人帶來另一種獨特的感覺。
可惜直播間並沒有多少人在听。
甚至都沒有彈幕，就仿佛沒活人一樣。
這種情況下，萬萱完全沉溺于歌曲里，都沒有看到直播間出現火箭躥起的動畫，以及迅速增長的人氣。
等到幾十秒後她唱完，注意到猛增到五千多的人氣，再看到右側的禮物記錄，一張俏臉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謝謝！謝謝楊伯樂送的火箭！」
她的聲音已經有點喑啞，並不好听。
她想學習某些成熟女主播那樣說一句「麼麼噠，愛你」，再送一個飛吻，卻又拉不下羞恥度，根本做不出來。
于是就緊張地問︰「楊伯樂有什麼想听的歌嗎？我不會唱的也可以現學。」
她緊張是擔心楊伯樂剛送完禮物看她沒反應，直接走了。
她知道，這一個火箭對她來講可能很有意義、很重要。
但對于斗虎的一些土豪來講，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地隨手打賞罷了。
土豪就是這麼瀟灑。
她正忐忑的盯著右邊彈幕框，等著楊伯樂的發言。
不曾想，直播間竟然又出現了火箭躥起的動畫！
與之伴隨的還有兩三秒一個的全站公告！
「楊伯樂打賞萬萱一架火箭！快去圍觀搶寶箱！」
並且，這樣的動畫及全站公告不是一個，而是連續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