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媛一看短信就明白，周凝八成誤以為楊躍這兩首歌要大價錢才能買。
但人家是送的呀親。
不要錢，要的是人情。
正在曹媛想著怎麼跟周凝說時，就听見楊躍問︰「她滿意嗎？」
「滿意。」曹媛忙道，「周凝說這兩首歌很棒，她很喜歡。」
「那就好。」楊躍一笑，「如果沒別的事，我們今天就聊到這里吧。相關合同，回去後曹女士發到我郵箱就行。」
曹媛下意識地還想再和楊躍多聊聊。
但想起楊躍先前的態度，她又覺得今天再聊下去也未必有什麼收獲，搞不好還會引人反感。
另外楊躍這邊的情況完全出乎她意料，相關的事她得盡快和周凝說明，商量下怎麼做才行。
于是微笑著點頭，「好的楊老師。」
楊躍起身，對王織道了聲「王總再見」，就離開了包廂。
至于說付錢，他剛才說去上廁所，其實是去了前台，不僅要了紙筆，也想著買單，但人家預訂包廂時就付過錢了。
包廂內。
曹媛喝了一大口茶水，微蹙著眉道︰「我怎麼覺得楊躍這個名字似乎听過呢？」
王織發笑，「還說你沒花痴，這話說的那以前男人們講的那句‘你好像我的初戀’有什麼區別？」
「我是真覺得這名字听過。」曹媛正色道。
「或許是你太想簽下他了吧。」王織說著站起來，「我該回公司了。」
「走吧走吧。」曹媛也覺得大概是她太想簽下楊躍了。
都是打工人，說了幾句，兩人就各自離開。
‧‧‧
周凝在申海有房。
曹媛開車很快就來到了她家中。
作為以唱跳風格出道的女星，周凝雖然32歲了，但身材仍保持得極好。
她身高172cm，膚色雪白，有著一雙很惹眼的大長腿，隻果臀，蜜蜂腰。
上身穿著一件並不緊身的T恤，胸前仍像是要炸開似的。
玉頸修長且撩人，五官精致而立體。
雙眼既非桃花也不是丹鳳，但卻很有神，對上她的眼很容易覺得她在放電。
柳葉眉修得細長，卻並沒有多少凌厲感，配著一頭微卷的長發，反而增添了幾許嫵媚。
可以說，周凝能以唱跳歌手身份在歌壇走到這一步，顏值與身材給她加了不少分。
只是她之前好一段時間心情不好，脖子上隱隱起了個紅痘。
見到曹媛她就急急地道︰「這個楊躍手上真的還有質量可比那三首的好歌？」
曹媛是個急性子，可面對這位性子更急的反倒不急了。
她拉著周凝在沙發上坐下來，才道︰「肯定是有的，不然他能附帶著另送你兩首好歌？」
「他那兩首歌確實很適合我，質量也很好。三首歌加在一起，人情有些大了，僅是用薇博幫他宣傳下新歌會不會不夠？」周凝有些猶豫地道。
她雖然並非那種智商、情商雙低的明星，但確實不太擅長處理這方面問題。
曹媛笑道︰「那你想怎樣？」
周凝扳著手指道︰「要不另外兩首歌算我買他的，一首歌給他20萬？」
歌曲的價格差異很大，不僅跟質量有關，也因人而異，因時而異。
一般情況下，質量在及格線以上的歌曲一首要價幾千到幾萬的都有。
如果是成名的作曲、作詞人，還保證質量上乘，一首歌可能賣到10萬以上。
不算某些特別情況下成交的例子，目前歌壇賣得最高的一首歌是50萬，是一位詞曲大師為一位天後量身定做的專輯主打歌。
楊躍給周凝的歌雖好，但他目前畢竟沒成名，所以周凝一首歌給20萬真的很大方了。
曹媛听了卻拍了下她大腿，道︰「你是不是傻？像楊躍這麼優秀的唱作人，要是沒辦法讓他欠你人情，能你欠他人情也不錯啊，干嗎要用錢去還人情？」
周凝柳葉眉微蹙，道︰「你說的我懂，但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欠人情，又是這個楊躍我之前都不認識。」
曹媛知道周凝脾氣上來了，于是不再勸，只道︰「行行，我幫你把錢打給他。」
「發薇博幫他宣傳新歌的事弄了嗎？這個事別拖。」周凝又道。
「放心，我來你這里前就安排妥了。」
‧‧‧
9月是開學季。
在幾大音樂平台月榜中，9月雖然不是廝殺得最激烈的那個月，卻也能排入前五。
當然，一般競爭最激烈的、關注度最多的都是新歌月榜，而非新人新歌月榜。
但對于那些決定在9月出道的新人歌手來講，其出道作品在新人新歌榜的排名無疑極其重要。
不過，如今9月已經過去三分之一，對于競爭相對較小的新人新歌月榜來講，大概名次已經成型了。
燕京。
藝冠傳媒公司大樓。
「你怎麼才來呀。」萬萱才進一樓大門，就被經紀人劉婕拉走。
到了一個偏僻過道劉婕才停下來。
「什麼事這麼急？」萬萱不解地問。
劉婕看著她道︰「我又為你爭取了個機會，這次你一定要把握住。」
「什麼機會？」
「一會兒武耀祖要帶人去家里開慶功宴，他說了，只要你願意一起去玩，他可以說動背後的關系再給你一些宣傳資源，這樣你應該能進入天籟新人月榜前十名，就能順利出道了。」
劉婕說完就瞧見萬萱皺起眉頭，不禁一嘆，又語重心長地道︰「萱萱，我知道你討厭武耀祖，說實話，我也討厭。
但人總得面對現實——你今年可是第三次以新人身份出道，再失敗就很難出頭了。
你就算不喜歡武耀祖，可以去虛情假意地應付一晚啊，把他哄住了，也許不用被佔便宜就能拿到資源。」
萬萱微微低著頭不說話。
武耀祖是海外華人，家里雖然有錢，卻也只是一般的富豪。
他年初加入的藝冠後據說靠上了哪位大佬，公司忽然就傾斜了不少資源給他，其中甚至包括原本該分給其他人的資源，和她一起在9月出道，其新歌《胡辣湯燙》已經穩坐新人月榜第一。
大約是混血的緣故，武耀祖長得很帥，萬萱在公司聚會上頭次見到時和其他女生一樣對其產生了淡淡的好感。
但很快萬萱就發現武耀祖為人輕浮，短時間里就和不少女的有私密聯系，簡直就是個花心大蘿卜，于是她就和武耀祖疏遠了。
或許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武耀祖偏偏盯上了她。
開始還人模人樣地追求了一段時間，後來見她無動于衷，干脆找到機會就來動手動腳，佔些小便宜。
時間一長，萬萱看到這個人就感到惡心，干脆不來公司了——反正她在藝冠這個大公司跟小透明差不多。
今天是劉婕說有很重要的事她才來的。
在藝冠呆了兩三年，她也知道劉婕說的事實。
但她真的要這麼認命嗎？
為了出道這麼做是否值得？
電梯下來，傳出一陣吵鬧的說笑聲，卻是武耀祖帶著七八個人下來了，里面有男有女，但都以武耀祖為中心，帶著一臉討好。
「耀祖！」
劉婕先笑著向武耀祖招了下手，然後就牽著萬萱半拉著往那兒走，並低聲道︰「別猶豫了，錯過就再也沒機會了。」
萬萱就好像一只提線木偶，被迫著一步步來到了武耀祖面前。
「萱萱。」武耀祖叫了萬萱一聲，得意都從聲音里溢出來了，「干嗎低著頭呀，見到我害羞啦？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是不是臉紅了？」
說完，一只手指伸過來，勾起了萬萱的下巴。
看到武耀祖那張妝容厚膩的臉，觸踫到那章魚一樣的目光，萬萱瞬間惡心得想吐。
她想都沒想，一巴掌就呼到了武耀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