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養孩子可不代表她生了孩子。
古代這衛生條件,女人生孩子那可真是鬼門關前走一遭。
顧安安可沒有生兒育女的打算。
江大嫂被這麼一反駁,嘴唇都咬的失了血色。
來通風報信的人氣哼哼的走了,卻也沒忘記帶走那碎銀子。
顧安安見狀哭笑不得,「你們可真是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樣人。」
都一個德性,難怪當了快二十年的夫妻呢。
江大嫂走了沒多大會兒,蘇三娘就過了來,身後還跟著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湖藍色的長衫,活月兌月兌一只藍胖子
顧安安臉上笑意緩緩消失,她可沒想到,曹舉人竟然會過來。
蘇三娘瞧著顧安安面色不善,連忙開口,「小顧小顧你先別著急趕人,曹舉人過來是跟你道歉的。」
顧安安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藍胖子,「那倒也是不必。」
說開了的事情,倒也沒必要再糾結。
藍……曹舉人連忙上前,將一盒點心放在櫃台上,「之前是我莽撞了,顧娘子你別往心里去,這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顧娘子務必收下。」
顧安安對點心興趣不大,推到曹舉人面前,「東西不用了,您也不必來這一趟,沒什麼好賠禮道歉的。」
曹舉人哪肯,把點心又推了過去,「你收下,你收下我就當你答應了。」
蘇三娘瞧著氣氛不對,連忙賠笑,「小顧你可別這麼說,曹舉人之前也有照顧你的生意不是?就收下吧收下吧。」她話鋒一轉扯開了話題,「你這店里今天怎麼沒人呀?」
「店里頭休息。」
「對哦我都忘了這事,對了小顧,我店里來了些江南的絲線,你要是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看看,總得讓你家女兒學學女紅吧。」
「到時候再說吧。」
江明珠顯然不愛紅妝愛武裝,顧安安並不覺的學刺繡把眼楮都弄瞎是什麼好事。
工言德容那是捆綁在女性身上的枷鎖,不應該落在她的孩子頭上。
蘇三娘踫了個沒趣,瞧著顧安安愛答不理的,只好拉著曹舉人離開。
曹舉人多少有些心有不甘,滿口嚷嚷著,「記得吃點心。」
蘇三娘臉上掛不住,把人推開關到門外,自己又折了回來,「對了,你店里的那倆小姑娘忙活什麼去了?」
「去打獵了。」
今天店里休息,蕭悠去打獵了,劉九娘和小五跟著一塊去。
顧安安留在店里收拾,沒想到就迎來了江大嫂這不速之客。
關鍵是不速之客還扎堆,曹舉人也來了。
「那還挺能干的。」蘇三娘小聲嘀咕了句,「小顧,你得注意下你家那伙計,她手上那是繡繭,我可不會認錯。」
這件事當時蘇三娘倒是提過一句,小五一臉膽怯的低下頭沒說話。
顧安安再度听到這話,臉上神色也緩和了許多,「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
「不客氣,你有時候也不能太心善,找些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多省事?外人不知道底細,很容易出亂子的。」
顧安安听到這話笑了起來,「當時三娘你不還攛掇我把人留下給口飯吃嗎?」
「有嗎?」蘇三娘愣了下,臉上神色悻悻,「沒有的吧,那什麼,我店里還有事,先不說了。」
看著離去的人,顧安安托腮坐在櫃台後。
蘇三娘是繡娘出身,剛好知道小五手上的繡繭有貓膩而已。
只不過這到底是哪邊的人呢?
還有那個蕭悠也提醒說小五喜歡打听。
打听什麼?
是別人派來打听她的菜譜,還是另有目的?
顧安安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知道答案。
省得這靴子懸在那里,讓人撓心撓肺。
真不是個滋味。
只不過這答案還沒出來,倒是曹舉人又找了來。
那已經是兩天後,江明奕的身體恢復沒什麼大礙。
不過鑒于書院里發生的事情,顧安安暫時沒有讓他回書院讀書的意思。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夫子這般直接把學生丟回去,固然是想著讓家里人想辦法別耽誤病情。可從江明奕那同窗何元生那里,顧安安又琢磨出別的味道——
生怕人死在書院里,耽誤日後的招生。
這雖說是人之常情,顧安安也怕有人在她店里死去。
但教書育人的先生做出這種事情來,著實讓她不得不多想。
讓江明奕先在家中溫習功課,實在不行她再去給請個師父嘛。
安平縣地界不大,從不是什麼人杰地靈之地。
不過找幾個讀書人倒也能找到。
顧安安正在跟來吃飯的客人打听著,曹舉人又殺來了。
今天的曹舉人穿樂見湖綢的袍子,越發的顯得膀大腰肥,肚子不要太滾圓。
不過來到店里都是客人,顧安安向來不會跟主顧過不去。
她使了個眼神,讓小五過去招待。
小五嘴巴甜,「這位客人想吃點什麼。」
曹舉人目光落在顧安安身上,「我,我找你們掌櫃的有話說。」
小五一愣,「客人請稍坐,我們掌櫃的正忙著呢,要不您先喝口茶?」
「我找你們掌櫃的!」
這聲音猛地一大,把小五嚇了一跳。
正與顧安安閑聊的客人笑了句,「喲顧娘子你這是怎麼惹咱們曹舉人生氣了?瞧瞧,都快把小伙計嚇傻了。」
顧安安還覺得自己冤枉呢。
這人犯了神經病,管自己什麼事。
然而開門做生意的最是不能得罪客人。
顧安安笑著過了去,「曹舉人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是沒寫出文章來還是跟人對對子說了?先喝口茶消消氣。」
「你,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好,我不稀罕!」
顧安安︰「……」這自作多情的簡直讓顧安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
倒是其他客人听到笑了起來,「這話說的,我們是客人,顧娘子以禮待客倒是錯了嗎?我瞧曹舉人這滿月復詩書文章都是些破銅爛鐵,不然怎麼能說出這般話來?」
那曹舉人聞言臉色一黑,「我不與你說,我只問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顧安安听到這話臉上笑意稍有些僵硬,有一會兒這才說道︰「曹舉人這是打算強買強賣嗎?」
曹舉人言辭鑿鑿,「你收了我的銀子就是答應我,自然不能言而無信。」
銀子?
她連銀子的影子都沒看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