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小小的意外。
顧安安帶著幾個孩子吃了免費的晚餐。
吃多了倆孩子都困頓起來,一個兩個都往顧安安懷里倒。
偏生這倆孩子比之前都胖了些,顧安安還真做不到一下抱倆。
江明奕剛想要幫忙,卻是被人搶了先,「我送你們回家。」
俗話說財不露白,偏生白巧音把銀票送來時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顯然是想要折騰顧安安。
誰都知道顧安安得了這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動了歪腦筋的人可不是要去造訪顧安安家的小院?
不過顧安安倒也不怕,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她有什麼好怕的呢?
然而不知顧安安底細的江永安卻多了個心思,想著保護這幾人的安危。
顧安安倒也沒拒絕,看著男人抱起江明煦往外去,她也抱著寶兒離開酒樓。
上馬車的時候,江永安把孩子接了過去,右手抓住顧安安的胳膊。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顧安安一愣,江永安解釋道︰「天黑,上車時小心些。」
他這麼彬彬有禮模樣,倒是讓顧安安不好說什麼。
就著江永安的手上了馬車。
車廂里一陣安靜。
江明珠心情很是復雜,是她想要回家看看,結果招來了江永安。
可要不是江永安,或許那湯就潑到寶兒頭上,落在娘後背上。
又或者,壓根不會出現這事呢?
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回家的時候心神恍惚了下,進門上不小心踩空,扭著了腳踝。
少女驚呼出聲,這讓門外的江永安神色微微一變,當即上前問道︰「怎麼了?」
顧安安和江明奕先後抱著倆孩子進去,並不知道江明珠扭傷腳。
安頓了寶兒和江明煦躺下,顧安安一回頭看到江永安攙扶著人進來,「珠兒扭著腳了?」
「我沒事的娘。」
顧安安還不知道江明珠的性格?
就算有事也會忍著,直到實在忍不住。
「麻煩你送珠兒回來。」
這話十分客氣,江永安挑了挑眉頭,剛想要說一句,看到在那里因為疼痛而蹙眉的女孩子,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
「早點休息。」
他出門離開,站在院子里看著沉沉夜色。
屋里是女人的聲音。
「有一點點腫,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明天讓田大夫再給你瞧瞧,估模著得休息幾天不能走動。」
「其實我沒事的。」
「我知道,但別逞強。」顧安安揉了揉女孩子的腦袋,「凡事有我在呢。你們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了忘了咱們今天剛掙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江明珠听到這話總算綻露笑顏,「嗯。」
顧安安攙扶著女孩回房休息,出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江永安。
倒省了她趕人。
倒是江明珠有些擔心,「娘,回頭會不會有人來?」
早些時候在太白酒樓,那個白掌櫃那麼大張旗鼓的把銀票遞過來,招惹了那麼多人的眼球。
指不定夜里就會有梁上君子光顧。
真要是那樣的話……
江明珠有些擔心。
如果把江永安留下來,或許更好一些?
她倒不是想要撮合顧安安和江永安,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更安全一些。
但這話,江明珠說不出口啊。
顧安安笑了起來,「怕了呀?要不晚上跟我睡?」
少女看著房間里燃起的燭火,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顧安安把人扶到床邊,「等明天去找田大夫看看,過兩天就好了。」
孤兒寡母被盯上一點都不稀奇,甚至可能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胡思亂想沒什麼用,安心的休息才是正經。
安撫好江明珠,顧安安帶上門,她果然在前院看到了江永安。
男人似乎正在想什麼,听到腳步聲驀的回頭。
正值月底,夜空中群星璀璨。
江永安目力極好,看到那極為平和的清秀面孔,男人掩下心底的那一絲詫異,「晚上的時候怕是會有小毛賊光顧。」
「你的意思是,你幫我看家護院,那我還需要給你工錢嗎?」
有那麼一瞬間,江永安覺得這女人是故意的,故意這麼的市儈。
他唇角揚起微微的笑,「你是明奕他們的娘親,我是孩子們的父親,咱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呢?」
誰特麼的跟你一家人?
就算是救了兩次也不能這麼胡說八道吧?
顧安安瞥了一眼,扭身回去。
不是說看家護院嗎?
那正好,她連被褥都不用送,在院子里巡邏吧。
回到屋里,顧安安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兩個孩子,那點薄怒也消失無蹤。
親了親江明煦和寶兒的小臉蛋,她簡單收拾了下上.床睡覺。
反正有看家護院的人,顧安安十分放心。
夢里頭她把顧記食鋪做的極大,分號都開到了京城去。
只不過開張的時候有人來砸場子,砰砰當當的響了起來,挺煩人的。
顧安安閉著眼楮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院門外。
江永安一腳踢在那小毛賊身上,「還有誰,讓他們盡管過來。」
若是怕,他就不是江永安。
肋骨被踢斷了好幾根的小毛賊慌忙離開,他娘的難怪這種好事能留給他,原來是這里有硬茬啊。
早知道自己連牆都翻不進去還被人踢斷了好幾根肋骨,說什麼都不會來這一趟。
東屋里,江明奕睜大眼楮看著房梁。
少年郎安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在修行。
外面又徹底安靜下來,只是這樣的安靜能持續多久呢。
或許他應該跟珠兒一起,向男人請教,這樣也能擔負起保護家里人的重擔。
腦海中千頭萬緒,床上的人不知何時沉沉睡了去。
……
顧安安早晨醒來時沒有看到江永安。
她也沒放在心上,熬了粥吃完早飯,去隔壁院子找田不二過來給江明珠看腿。
「沒事,這兩天注意休息就好了。」
原本還想說小孩子家恢復快,但看到江明煦那張臉,田不二又覺得說不出口。
這孩子的腿,還沒治好呢。
這個病患很是體貼,也沒多說什麼,田不二簡單交代兩句就離開了,走出院門前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顧娘子,你得罪什麼人了?」
田不二沒什麼功夫傍身,不過他師兄有啊。
今天一大早就說起了這事,還提到了江永安。
顧安安這才知道江永安是天亮的時候離開的,她笑了笑,「就幾個小毛賊,沒什麼事。」
真沒事?
田不二不信。
師兄說江永安一大早離開。
這可不怎麼像兩口子啊,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不過人小兩口之間的事情,自己摻和那麼多做什麼?
田不二沒再多說。
顧安安送人到門口,回去就听到江明煦說道︰「娘,我想跟爹學武功。」
小男孩還比劃了一下,不過那拳頭出的軟綿無力,顧安安看的直樂呵,「你先收拾好,跟我去蘇三娘的女紅鋪子干活再說。」
江明煦聞言搖頭嘆息,「生活不易,明煦嘆氣,唉。」
顧安安︰「……」這臭小子,金句月兌口而出,怎麼比她還像個穿越黨?